351.童小姐
?到最后,樓下的聲音恢復(fù)了安靜,門外的哭聲也消失了,我在沈柏騰懷中逐漸癱軟了下來了,沈柏騰手輕輕拍打著我后背說:“沒事了。”
我沒有說話,眼睛始終緊盯著窗戶口。隔了好久,我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失算了什么,還是笑,自己永遠(yuǎn)無法控制什么,很多我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卻永遠(yuǎn)超出了我的預(yù)計的發(fā)展。圍序叼血。
我將抱住我的沈柏騰推開。拖著腳步朝著門那邊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將門給打開后,門外已經(jīng)空無一人,安靜的可怕,好像變成了一個無人之境,我站定在那里看了一會兒,又抬起步子朝前走著,一直走到走廊盡頭轉(zhuǎn)往樓梯處的道口,我傾身看向窗戶外面。
窗戶外的一切早已經(jīng)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內(nèi)。被醫(yī)院內(nèi)的人收拾干凈了,好像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沈柏騰來到我身后,也同我一起看向窗外,他看了良久說:“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與任何人都無關(guān)。”
我嘆了一口氣說:“是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又這么草率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我們用了這么長的時間去長大,可在死字上面確實(shí)如此的容易。”
沈柏騰說:“有些人太愛鉆牛角尖,就算這次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說不定下下次還會走上這條路,所以你也沒必要再耿耿于懷。”
我冷笑的說:“我以為這是我給他們最好的安排,可最后卻弄巧成拙,事情竟然”
沈柏騰從我身后將我攬在懷中說:“好了。是生是死是別人的自由,我們誰都干涉不了。而且單穎的目的也達(dá)到了。只要她一死,袁長明就不會棄孩子不顧,他也不可能再對你有半分的執(zhí)念,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很好嗎?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仰起臉盯著沈柏騰,他見我眼神有些怪異,并且盯著他一動不動的模樣,他挑眉問:“怎么?”
我說:“你認(rèn)為這個結(jié)果很好嗎?”
沈柏騰看向我。
我聲音虛弱的解釋說:“可這不是我要的結(jié)果,我之所以這么做,是以為單穎可以帶走袁長明,只要她能夠?qū)⑺麕ё撸瑥拇艘院笊礁咚h(yuǎn),天高海闊,他們自由自在,一家人可以過的很好。”我捂著自己的胸口說:“可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我自己也不明白,沈柏騰,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是用人命去換,這樣的結(jié)果讓現(xiàn)在恨不得死在這三十層樓下的人是我,你知道嗎?”
他并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薄唇微緊抿看向我。
我問了最后一句:“人命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我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伸出手將他給推開,便朝著病房內(nèi)走了進(jìn)去,沈柏騰也沒有再跟過來。
之后我便一直縮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不踏出病房門半步,到達(dá)晚上的時候,似乎是沈柏騰和護(hù)士吩咐了,她們準(zhǔn)時在晚飯過后為我將房間內(nèi)的窗簾給拉上,又將窗戶緊閉。
其中有兩個護(hù)士守在這里,可現(xiàn)在的我并不覺得多么害怕,心里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力感,她們在這里我反而無法入眠,便出聲將她們打發(fā)走,那兩個護(hù)士有點(diǎn)猶豫了,發(fā)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她似乎是怕我會做什么傻事,便言語間有些推脫。
似乎是并不打算按照我的話離開。
我今天也沒有太多精力和她們在這里周旋什么,她們不離開,我便安靜的躺在床上,閉眼入眠。
一夜過去后,沈柏騰一大早來醫(yī)院看我,在沈柏騰推門走進(jìn)來時,那兩個護(hù)士同一時間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沈柏騰看向床上的我,見我還躺在床上睡覺,便對那兩個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兩個護(hù)士很機(jī)靈的明白了他的話,并沒有鬧出多少動靜,兩人一前一后的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房間內(nèi)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后,沈柏騰朝著床上的我走來,他站定在床邊,同樣沒有打擾我,而是彎身坐了下來。
我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很安靜平和,可讓此時根本沒有入眠的我身體莫名緊繃。
在睜開了眼睛,正好和沈柏騰的視線相撞,他眼睛內(nèi)的神色頓了三秒,半晌,他伸出手為我拉了拉被子說:“你醒了。”
我嗯了一聲。
沈柏騰問我昨天夜晚是否睡好了。
可我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說:“我想見單穎和袁長明。”
沈柏騰也不說拒絕和答應(yīng),只是問我:“你是否能夠保住自己的身體。”
我說:“我自己有分寸。”
沈柏騰說:“既然你知道分寸,那就過幾天,過幾天后單穎的后世肯定是需要處理,到那時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我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又緩緩躺了下去。
之后那幾天我都安靜的待在自己房間內(nèi)哪里都沒有出去,沈柏騰起初還有些不放心,時常叮囑護(hù)士注意我這幾天內(nèi)的情緒和動靜,并且準(zhǔn)時和他匯報。
可一個星期過去后,我仍舊和以前一般,像個沒事人一般,該干嘛干嘛,沈柏騰對我的關(guān)注才稍微松懈下來,在一個星期過后的第八天內(nèi)按照他所承諾的那樣,安排我去見單穎。
單穎并沒有父母,只有叔叔叔母還有一個妹妹,她的突然死亡自然是要告訴她家里的親人的,可單穎的叔叔叔母以路途太遙遠(yuǎn)為理由拒絕來接手她的后事,并且還說,如果真要一個人去,他們可以讓人捎著韓丹來這里。
可袁長明并沒有讓韓丹過來,也很平靜的接受了單穎唯一的親人長輩不來的這個事實(shí),一個人為單穎操辦了所有一切事情,這段時間他也表現(xiàn)的很平靜,平靜到這根本不像是死了一個人,而像是丟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般。
袁姿自然也知道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情,在單穎死后,她便一直陪著袁長明,她當(dāng)然知道袁長明是一個怎樣的人。
可袁長明卻未曾和她說一句話,無論袁姿在他身邊如何討好,如何安慰,袁長明通通無視,與其說是無視,更應(yīng)該用失去靈魂一般來形容,因?yàn)樗静皇菬o視,而是靈魂根本就不存在了,好像只剩下一具軀殼在這里完成任務(wù)活著一般。
袁姿用熱臉貼了他好久,見他都沒有反應(yīng),也只能安靜下來陪著他,不再多說一句廢話。
因?yàn)閱畏f的死死得很突然也很離奇,到現(xiàn)在來說,是誰都沒有意料到的一件事情,死的并不光榮,所以也就沒有大辦。
在警察調(diào)查完畢這邊的死因,排除他殺后,單穎的尸體在醫(yī)院的太平間躺了幾天后,便被轉(zhuǎn)送了火葬場。
我自然是也出現(xiàn)了火葬場,當(dāng)時袁長明在里面等著單穎的尸體出來后,我便在殯儀館內(nèi)的大門口外等著。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正好是下著蒙蒙細(xì)雨的天氣,袁長明抱著單穎的骨灰盒從殯儀館內(nèi)冒雨走了出來,袁姿在后面撐著一把傘費(fèi)力的跟著,一邊盯著前方走得飛快的袁長明,一邊舉著傘小跑著去拽袁長明說:“長明!下雨呢,你走這么快干什么?”
袁長明卻恍若未聞,直到他看到殯儀館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的車,他動作頓了頓,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眼睛似乎透過車窗看向車內(nèi)。
我也坐在車內(nèi)和外面的他對視了幾秒,看了身邊的沈柏騰一眼,沈柏騰并沒有看我,而是低頭翻閱著手上的文件。
在我抬手要推車門之時,他在我身后淡淡的說:“多穿一件衣服,外面風(fēng)大。”
這是坐在前面的周繼文遞給了我一件外套,我拿在手上裹在了自己身上,推門走了下去,司機(jī)撐著傘跟在了我身后,我腳步特別穩(wěn)的朝著袁長明走了過去。
他也非常平靜的看著我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我站定在他面前后,便看向袁長明手上的骨灰盒,笑得涼薄而無情說:“長明,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你是愛我的,我很榮幸你會這么喜歡我。”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說:“現(xiàn)在我的目的已經(jīng)到了,我們真的可以永永遠(yuǎn)遠(yuǎn)在一起了,長明,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任何女人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單穎的死,死不足惜,死得大快人心,你開心嗎?”
袁長明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這些話并沒有讓他情緒激動,反而是一旁的袁姿忍不住了,這本來就是一件極其悲慘的事情,不管對方是誰,就算今天是個陌生人,我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袁姿覺得有些過分了,她開口說:“你還有沒有良心?什么大快人心?什么死不足惜?這是一條人命!你怎么能夠在這個時候說出如此狠毒的話?”
我笑著看向袁姿說:“難道還要我磕頭跪拜,哭著求她別死嗎?
“你!”袁姿被我這句話給噎到無語,卻又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我,只能面色難看的死盯著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吃了我。
對于她的無語的模樣我很高興,正想將視線移過去看袁長明時,他忽然揮手便朝著左臉一巴掌打了下來,這一巴掌打得我耳鳴震震,打得我臉頰火辣,鼻涕都被打出來了。
袁姿瞪大瞳孔,有些錯愕的看向一向?qū)ε硕Y貌無比的袁長明。
我也看向了他,繼續(xù)笑著說:“怎么?現(xiàn)在人家死了你就會憐香惜玉了?早干嘛去了?袁長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永遠(yuǎn)愛我嗎?可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我這句話說完,緊接著袁長明朝著我右臉又是一巴掌。
打得我眼皮都是在劇烈抖動著,我保持著被他打的姿勢許久,剛想抬頭去看他,可誰知道袁長明這次根本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jī)會,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這一巴掌比之前更為用力,因?yàn)槲易旖嵌急凰虺鲅獊恚易齑讲艅倓樱瑦盒牡难任侗阍谖业目涨粌?nèi)彌漫開來。
袁姿怕袁長明再次下手,便立馬握住袁長明的手,眉頭緊皺的對他大聲說了一句:“長明!你冷靜一點(diǎn)!”
可袁長明并不打算在碰我,而是面無表情的對我說了一句:“你又再騙了我一次,可我還是愿意相信了你最后一次,梁笙,我袁家欠你的,從今天開始,一切都還得清清楚楚,你好自為之。”
他這句話說完,便甩掉了袁姿按在他手臂上的手,他穩(wěn)穩(wěn)地抱著懷中的骨灰盒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將貼在單穎骨灰盒子上的紅紙拂了起來。
那張紅紙在細(xì)雨和大風(fēng)中旋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飄飄揚(yáng)揚(yáng)落在一處低洼的積水面上,本來干燥的紙張漸漸被浸濕。
紅紙用毛筆寫的幾個黑色大字,變得越來越清晰。
上面寫著五個字,袁長明之妻。
我目光落在始終落在那張被打濕的紅紙上,突然間笑了出來,便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臉頰,無所謂的笑了笑。
站在我面前的袁姿看了許久,似乎也沒有什么話好再說,便也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火葬場的大門前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里,我從臉頰上收回了手,冷笑了三聲,便也轉(zhuǎn)身回了車上。
坐在車內(nèi)的沈柏騰懶懶的掃了一眼我已經(jīng)腫了起來的臉頰,便開口為這件事情做了一個總結(jié),他說:“舒服嗎?”
我說:“舒服,當(dāng)然,至少我的心此時很舒服。”
沈柏騰說:“用皮肉之苦來彌補(bǔ)自己的良心不安。”他嘲諷一笑說:“我該夸你天真還是該送你一句自討苦吃呢?”
我說:“不用你管。”
沈柏騰將腿上的文件合住后,便淡淡說了一句:“我也懶得管你,這件事情你的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只是事情出了你的掌控而已,你以為袁長明會因?yàn)楹⒆雍蛦畏f離開這里,可你似乎忘記了一點(diǎn),單穎代替你去,袁長明并不會高興,反而會憤怒自己被欺騙,那個時候的單穎就相當(dāng)于你的幫兇,袁長明自然會將所有憤怒的情緒發(fā)泄在單穎身上。
而單穎,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去代替他喜歡的女人,這對于她來說本身就是一種恥辱,何況在代替后,遭受了袁長明更大的恥辱和侮辱,她自然承受不了,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承受不了,她會有這種極端的做法,也并不是不難理解,她最后在短短時間中,做出了一個自殺的選擇,不為別的,就像用自己的命來贏你一次,從此以后,她就是你和袁長明之間一根誰都拔不掉的一根刺,事情發(fā)生了這么大變化,你和袁長明還能有什么嗎?”
沈柏騰冷笑一聲說:“不得不說,她確實(shí)贏了,在最后為自己贏回了一局,這就是她想要的。”
沈柏騰將單穎的死分析得相當(dāng)?shù)耐笍兀娢衣犃藳]有反應(yīng),他又說:“你們女人的想法,抱歉,有時候作為一個男人我都無法理解,命會比情重要嗎?”
他在最后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我也終于有了反應(yīng),緩緩抬起臉看向他,我說:“如果是你呢?”
沈柏騰說:“你想問什么。”
我說:“命和情哪個重要?”
沈柏騰想了良久,聳聳肩,攤開手說:“對于我來說,什么都不重要。”
我聽了,沒再繼續(xù)問什么。
反而是沈柏騰,將我身體朝他拉近了一點(diǎn),他手指在臉上的手指印上撫摸而過,他嘖了兩聲說:“說實(shí)話,袁長明還真下得去手。”他大拇指擦掉我唇角沒有擦干凈的血跡說:“若是換成我,我未必舍得對你動這么狠的手。”
我笑著回了一句:“未必,應(yīng)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柏騰笑了,他說:“至少現(xiàn)在我是不會。”
在單穎火葬后的第四天,袁姿慌慌張張跑來醫(yī)院來找沈柏騰,當(dāng)時我和沈柏騰兩個人都是在各干的各的,他處理著文件,我躺在床上翻著這幾天的報紙,房間內(nèi)特別安靜,誰都沒有說話,突然間傳來的嘈雜自然很快就會反應(yīng)過來,便同一時間側(cè)臉去看門外的來人。
就在我們看過去的同一時間里,病房門也應(yīng)聲而開,袁姿慌慌張張的沖了進(jìn)來,到達(dá)沈柏騰身邊后,便緊抓住沈柏騰的雙手,帶著哭音說:“柏騰,長明不見了,今天我去他家里找他,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家里的保姆說長明從抱著單穎骨灰離開的那天便一直都沒有回去過。”她焦急的說:“該怎么辦啊,單穎的死對他打擊肯定很大,他會不會想不開懲罰自己啊?”
袁姿說到后面越來越著急,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了,沈柏騰立馬按住她不安亂動的身體,開口詢問她是否給了袁長明電話。
袁姿哭著說:“我都打了,打了整整一上午了,可始終都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現(xiàn)在他和單穎的孩子又處在病重期間,他能夠把孩子帶去哪里啊,他會不會想不開?柏騰,他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親人了,他可是我的弟弟啊,我的親弟弟啊。”
沈柏騰安慰她說:“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他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沈柏騰看了一眼時間,便對袁姿說:“你先好好想想他可能會去又經(jīng)常去的地方,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找。”
袁姿滿臉眼淚的點(diǎn)點(diǎn)頭,而就在此時她電話又響了,她哭泣的表情又停了停,以為是袁長明打來的電話,便立馬接聽,可誰知道,她接聽完后臉色大變,我以為是袁長明出事了,揭開被子便從床上起身下了床,可誰知道,下一秒袁姿便對沈柏騰說了一句:“柏騰,周周發(fā)高燒了。”
她說完這句話,便拉著沈柏騰朝著外面走,沈柏騰只能被毛毛躁躁的她拖著往前他,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后,便收回了視線隨著袁姿走出了病房。
等他們都離開后,房間內(nèi)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站在門口凝望著袁姿和沈柏騰消失的背影,正轉(zhuǎn)過身滿是擔(dān)心的想袁長明失蹤會去哪里的這件事情時,我聽到了身后有腳步聲,以為是護(hù)士們進(jìn)來了,剛想轉(zhuǎn)身對她們說現(xiàn)在暫時不想吃藥能不能推晚上時,話還沒完全說出口,我后頸脖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我身體在那一瞬間繃直,瞪大眼睛看著前方拂動的窗簾,只是一秒,大腦便失去了意識,直接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是在一間明亮的房間內(nèi),意識尚且還有些模糊的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女人在說話,聲音很陌生,陌生到從來都沒聽過一般。
我努力與模糊的意識掙扎著,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睜開了眼,首先出現(xiàn)在我視線內(nèi)的人是一個穿著黑色貼身長裙的女人,她身上并沒有著任何一件飾品,蓬松的大卷發(fā)嫵媚的垂在肩頭,她那雙有些美艷的眼睛正落在我身上認(rèn)真的打量著我。
我腦海內(nèi)第一個想法,便是我不認(rèn)識她,她是誰,我現(xiàn)在在哪里,我為什么會暈倒?之前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各種問題從我腦袋內(nèi)冒了出來,我第一時間便嚇到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女人打量的神色漸漸變得高傲了起來,她對身邊一個男人問了一句:“她就是那個叫梁笙的妓女?”
她身邊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回了一句:“是的,童小姐。”
那女人臉色有些輕蔑了,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哦,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她反手從身邊的黑衣男人手上拿過一份文件,翻了兩頁,看完后,她重新扔回男人手上,她笑得意味深長說:“看來還懷孕了,妓女也會懷孕真是稀奇事,不過也好,至少我們手上的籌碼重量重了不少,爸爸說過在今年一定要拿到那條通道。”
她纖長的手指指向我說:“至于這個女人,就好好利用了,袁氏的股份,那姓沈都要原封不動的給我送回來。”
一旁的黑衣男人低著頭小心翼翼回了一句:“是,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