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約!
余元看著玉簡,腦海中浮現出當初三教并談時的情景。
清晰的都恍如昨日一般。
闡截兩教的確是有這么一個十年之約。
準確地說,這是那位太清圣人和稀泥的產物。
闡截兩教各持有打神鞭與封神榜,每隔十年之其相互交換一次,通過這種方式來實現兩教共同執掌封神的效果。
封神榜能夠收納上榜仙神的真靈元神,但打神鞭卻能夠修改榜上的仙名神號,并且對上榜仙神有著極強的限制效果。
在打神鞭之下,上榜仙神毫無抵抗之力。
眼下對于這一點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有著前世記憶的余元卻是對此心知肚明。
簡單來說,封神榜是用于封神的,而打神鞭卻是用來制約封神榜的。
封神榜剛到手之時,余元便想過趁著整治長耳定光仙的機會,把截教里那些臭魚爛蝦全給送上榜。
不過考慮到他要真這么做的話,這些被送上榜的截教弟子很可能會被闡教利用,他才只針對了主動跳出來的長耳定光仙等人。
再之后,他也一直在等待著闡教的動作。
不過自打武夷山奪寶事件之后,那些闡教金仙就好像全都藏起來了一樣,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
余元也是上次去終南山找云中子,方才從他口中得知闡教金仙們都被元始天尊勒令緊閉洞府、默誦黃庭,以免劫氣纏身,誘發出不好的結果。
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余元不禁啞然失笑。
在他前世記憶當中,量劫伊始之時,應該是截教主告誡教中弟子“緊閉洞府,靜誦黃庭三兩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而那些闡教弟子則紛紛下山躊躇滿志地準備渡自己的殺劫……
沒想到現如今,兩教的處境竟然相反過來了。
這一切的轉變真正算起來,還是從三教并談簽押封神榜開始。
雖然當初并沒有成功奪過執掌封神的大權,但卻也阻止了闡教把握住封神大權,從闡教全權負責,演變成了兩教共同執掌。
只是這一個小小的改動,便讓截教擺脫了完全被動的局面,甚至還占據了極大的主動。
尤其是余元無意間撞破了闡教扶持西岐的謀劃,并利用封神榜的神威救下了與大商玄鳥息息相關的云華仙子。
雖然沒能改變大商玄鳥緩慢消亡的命運,但卻成功地攔截了部分人道氣運,演化出了一條氣運神龍。
現在的局面已然和他前世記憶中有了極大的差別——由截教占據了明面上的主動權,而闡教則在暗中隱忍,伺機圖謀著什么。
這也是余元一直在擔心的事。
那闡教十二金仙全都深陷殺劫之中,即便眼下緊閉洞府默誦黃庭,也只能延緩劫氣爆發,而無法真正消除殺劫。
到了量劫真正開啟之時,這些闡教金仙即便繼續躲在洞府中,也不可能幸免于難。
他們只有正面應劫,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殺完劫,才有機會活下來,并且更上一層樓,證得大羅道果,甚至是準圣道果!
廣成子等十二金仙乃是闡教中流砥柱。
他們若是一起渡過殺劫,證得大羅道果,對闡教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因此,那位玉清圣人必然會想辦法幫助這些徒弟渡過殺劫。
眼下闡教的隱忍只是暫時的,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這次的十年之約,便是一個機會!
念頭至此,他收拾起心緒,繼續察看傳訊玉簡內記錄的信息:
“月余之后,正逢萬壽山五莊觀召開人參果會,屆時將有闡教弟子攜打神鞭前往此處與你當眾交換……嗯,還有人教的玄都法師應該也會到場做個見證……”
金靈圣母那標志性的清冷聲音輕快地流淌向余元的心底。
“還有……為了以防萬一,掌教師尊已命為師與你云霄師叔前往萬壽山,暗中護佑你周全。”
聽到這最后一句,余元頓時樂了。
倒不是因為他自大到覺得不會有什么危險,而是沒想到通天教主居然會命令座下兩大弟子來保護他。
這說明什么?
愛護?
不不不……這說明通天教主深知有人會按耐不住,趁著這次機會暗中搞事情。
比如暗中搶奪封神榜、打神鞭之類的。
反正現在大劫將至,天機混沌,便是圣人也無法推演一切。
這也是量劫最可怕的地方之一。
在這種天機混沌的情況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黑霧,若是有人在暗中搞什么小動作,根本就無法洞察。
這種環境下,難免會有許多人會動心思。
而那些本來就習慣謀算一切的幕后黑手們,更是如魚得水。
“傻樂什么呢?”
一道好奇的女聲打斷了余元的思緒,卻是火靈兒從內室里走了出來,慵懶地舒展著纖細的腰肢,晶瑩剔透的玉足踩在鮮紅的地毯上,白得有些晃眼。
余元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笑著回答道:“教主讓我去西牛賀州參加人參果會,聽說那邊有很多肉身布施的吉祥天女,個個身段風流,嫵媚多姿……”
話未說完,火靈兒便沒好氣地道:“美色乃刮骨尖刀!你身為修仙中人,怎能動此邪念?”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同意啊。”余元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你又沒碰過美色,怎么知道美色不是世間最美妙的東西呢?”
“美色猛如虎!”火靈兒臉色緋紅,大聲道:“這是洪荒仙神口口相傳之事,你別狡辯!”
余元笑著道:“正好我也聽過一句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火靈兒微微一愣,“這話是什么意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和咱們討論的美色有什么關系?”
“自己慢慢想去,我要去給聞仲交代一聲。”
余元大笑著出門而去。
“你等會!”火靈兒連忙追了出去,“那句話到底有什么含義,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別賣關子啊!”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到內室中。
瑤歌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有些好奇地望向云華仙子,“你知道余元上仙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有什么含義嗎?”
云華仙子面色微紅,神情稍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