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震天的巨響打破了極樂凈土內的祥和安寧。
許多居住于此的西方教弟子不悅地前來察看,尚未靠近便聽到夜叉王驚怒交加地大喝聲。
“這里是我們西方教的圣地,你竟敢在這里撒野?!”
聽到這話,余元甩了甩手中的帝釋天,隨即便抬起頭來看向了夜叉王。
兩者的距離不算太遠,也就數十丈的樣子。
對于余元來說,這樣的距離對他實在是太不尊重了。
至少也得退避三萬里嘛!
于是他輕輕地伸出手掌,一道無形之力便瞬間捕捉到了夜叉王的身影,隨即把他整個身體都掄了起來,然后用力向下摜去。
“你……你要做什么?!”
夜叉王震驚不已。
他都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已經到了余元手里了。
余元并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仿佛是在審視自己的獵物,那眼神讓夜叉王心里直發毛。
可偏偏無論他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對方的挾制。
這時,余元手掌稍稍膨脹了一些,便把夜叉王整個身體都包裹了進來。他靜靜地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同時手掌也緩緩開始收緊。
夜叉王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敢胡言亂語的話,恐怕會遭遇可怕的后果。
就像當初一樣!
當下,他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恐懼,戰戰兢兢地說道:“上仙饒命,我剛剛只是胡言亂語,并沒有真正要與您為敵的意思,求求上仙您放過我吧。”
“這就求饒了?”
余元嗤笑一聲,并沒有理會夜叉王的請求,而是把他也當做布娃娃一樣掄來砸去,讓他感受無盡的絕望和折磨。
“轟——”夜叉王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被余元狠狠地摜在了七寶鋪就的地面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恐怖的力量再次將他掄了起來,再一次狠狠地摜了下去。
“啊!”夜叉王瘋狂地咆哮著,試圖讓自己掙脫開來,可不管他多么努力,卻始終無法動彈半根手指頭,只能任由余元將他當成布娃娃一樣甩來砸去。
不遠處的阿修羅王見此情景,早已是雙腿發軟,渾身如篩糠。
他知道如今并非是沖上去逞能的時候,唯有趕緊遁逃才能自保。
于是乎,這位阿修羅一族的王者在這一瞬間拔腿就跑,打算去請掌教圣人來降服余元這個恐怖的存在。
余元并沒有阻攔,任由對方離去。
對他而言,阿修羅王就如同一個跳梁小丑那樣,根本無需關注。
后者這么一逃,就只留下夜叉王和帝釋天被余元一手一個攥著,輪流摔砸在地面上,然后再抓起來,再摔砸下去……
循環往復,就好像是在丟沙包一樣。
也幸虧極樂凈土的地面乃是七寶凝聚而成的,要比一般的山石堅固的多,再加上余元也沒有打算就這么殺了他們,是以兩人一時半會倒是性命無虞。
片刻之后,余元也玩夠了,隨即便松開了手臂。
帝釋天和夜叉王二人,身形瞬間就像沒了支撐的積木一樣,直接癱倒在地上,半天都無法動彈半根手指頭。
“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遠處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猶如見了鬼一樣,驚駭欲絕。
尤其是那些剛剛跑過來察看情況的西方教弟子,此刻全都是雙目圓睜,兩條腿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眼前的場景實在是超出了他們所能想象的極限。
“爾等莫要胡來!”
突然間,一陣莊嚴神圣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緊接著一名神光奕奕的白衣道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此人手持拂塵,腰間懸掛寶鈴,滿面慈祥溫和的微笑。
“善哉,善哉~”
來人正是西方教的二教主準提圣人。
這位圣人來到現場之后,當即用拂塵輕輕點了點帝釋天和夜叉王,便讓兩人傷勢悉數愈合。
“拜見二教主!”
帝釋天、夜叉王等一眾弟子護法紛紛躬身拜道。
“二教主您來得正好,余元這廝在咱們極樂凈土中肆意行兇,若是您來得再晚一些,便要當場斬殺我們兩個了!”
“是啊,二教主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這個余元太張狂了,居然敢在極樂凈土行兇,這分明是沒把兩位教主放在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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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釋天等人的控訴聲中,準提圣人轉頭看了眼余元。
余元也順勢作揖一禮,神情平靜地道:“見過圣人?!?
“小友不必多禮?!睖侍崾ト送嘣α诵?,然后回過頭來望著帝釋天等人,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平靜地看著一眾弟子。
那目光雖然平和,但在帝釋天和夜叉王看來,卻如同利箭一樣射進了二人的體內。
這一瞬間,他們由衷地感受到了這位圣人的恐怖威勢,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不安和怯懦,面色也微微變得難看起來。
帝釋天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閉上了嘴巴。
準提圣人望著帝釋天和夜叉王道:“伱們兩個還不速速向余元小友賠禮道歉?”
“什么?!”
帝釋天和夜叉王等人難以置信地看著準提圣人,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一瞬間,他們心中頓時感到無比的委屈與憋屈。
我們才是被打的一方,明明應該是他去給我們賠禮道歉才對,現在卻倒反過來讓我們給他道歉?!
他們完全理解不了準提圣人的用意。
明明被打的是他們,為什么還要道歉啊?
這般想著,帝釋天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明明是我們挨打,憑什么我們要道歉?”
準提圣人聞言,眸中神光一閃,平靜地說道:“余元小友乃是我請來的貴客,你們身為西方教弟子,居然還敢找他的麻煩,可是沒把吾放在眼里?”
帝釋天和夜叉王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跪了下來,顫聲道:“我等不敢,我等不敢!還請二教主恕罪!”
“還有你們不敢干的事?”準提圣人冷哼一聲,把帝釋天他們嚇得汗流浹背,臉上全都是冷汗,連大氣都不敢喘。
邊上跟著帝釋天他們一起來的西方教弟子也都紛紛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
“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就去向余元小友賠禮道歉,若是他愿意原諒你們,吾便既往不咎了?!睖侍崾ト说卣f道。
“???”帝釋天二人驚呆了。
他們剛讓余元這廝當眾打成那般模樣,現在還得去跟他求饒?!
真要是那樣做了,那他們還有何顏面在這極樂凈土混下去?!
“這是要讓我們……”
帝釋天心有不甘地嘟囔了半句。
這時準提圣人盯了他一眼。
帝釋天心知話說錯了,連忙閉上嘴巴。
稍后,他抬頭看了看余元,隨即一臉不甘地開口道:“余元上仙,我等先前無意冒犯,實在是一時激憤之下,才會做出這等錯事。
今日愿我給上仙行禮賠罪,還望上仙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一次?!?
說完,他就恭恭敬敬地作揖一禮。
一旁的夜叉王見狀,也是連忙上去行禮道歉,同時口中沉聲道:“是我等冒犯了上仙,還請上仙不計前嫌,饒了我等!”
周圍的眾弟子也都紛紛作揖行禮,向余元賠罪。
看著這整齊劃一的模樣,余元心中忍不住想笑。
帝釋天和夜叉王這兩個家伙剛才還在那里囂張跋扈,此刻卻又跪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這種反轉太快了,讓他覺得很是舒服。
他不知道這是一場故意演給他看的好戲,還是那帝釋天他們真的傻到了極致,真的無視他作為準提圣人帶回極樂凈土的客人,跑來找他的麻煩?
余元也沒有深究。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去查的一清二楚。
余元平靜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隨后淡淡地說道:“諸位不必客氣,我這人脾氣比較直,向來不喜歡彎彎道道,剛才不過是跟幾位切磋了一下而已,或許是我下手重了點,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帝釋天二人愣了愣,完全沒能聽懂余元是什么意思。
這時,準提圣人忽然笑了笑,道:“余元小友還是這么心胸大度?!?
準提圣人這么說完之后,帝釋天和夜叉王頓時就會意了過來,隨即滿臉欣喜之色,一個勁地點頭道:“上仙說的是,剛剛是我們貪玩了,沒想到上仙的實力如此恐怖,隨便幾下便把我們給撂倒了。”
說完,他們還互相使了個眼色,繼續道:“反正我們也就是圖個好玩,切磋一下罷了,上仙千萬不要介意啊!”
旁邊圍觀的眾弟子也紛紛點頭附和,一副認同的樣子。
就在這時,準提圣人卻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既然你們把話都說開了,那想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睖侍崾ト松钌畹乜戳擞嘣谎?,接著便雙手合十對著余元道:“余元小友若有不滿之處,不妨直言相告,吾必從嚴懲處。”
“多謝圣人,在下并無不滿?!庇嘣J真地回了一禮。
“嗯,既然如此,那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吧?!睖侍崾ト擞中α诵?,隨后便轉身離開。
帝釋天和夜叉王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緊跟著準提圣人一起離開了。
周圍眾弟子也紛紛散去,再度恢復了平靜。
一切都顯得那么祥和自然。
余元望著準提圣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想到:這位圣人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兩人的身份相反,那這種種示好的舉動倒還能說得通。
可現在這種情況,著實讓余元有些懵了。
這位圣人究竟是看重他什么了?
不過無論如何,準提圣人的舉動的確讓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帝釋天他們現在估計是怕極了,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來找他麻煩。
他也可以在這極樂凈土中安心地待上一段時間。
極樂凈土內祥和安寧,天空湛藍如畫,白云朵朵,風景很是優美。
這里不會有任何污濁之物存在,空氣清新香甜,讓人有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余元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忙,眼下倒是趁著這個機會打算好好享受一番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每日清晨到傍晚,他都會借助金剛琢之力來錘煉體魄。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過程。
因為金剛琢的特殊性,再加上【倒行逆施】的強大功效,他只需要時刻嘗試沖擊金剛琢的封印,立刻便會引來大道之火焚燒他的肉身體魄,乃至他的元神!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肉身體魄和元神強度也在蹭蹭的往上漲。
等到了夜晚的時候,他就會運用大夢心經身化萬千,在睡夢中引導元神深處的那一道鴻蒙紫氣,參悟其中蘊含的大道法則。
大夢心經可以將余元的意識延伸到那片鴻蒙紫氣之內,讓他化身無數,橫亙于無盡時空,遍歷諸天萬界,感悟鴻蒙紫氣之中的大道法則。
所得收獲全部都會儲存在余元的心識海中,等待他醒來之后提取使用。
這樣的參悟效率無疑是極為快速的。
當然,也可能和余元現在的境界尚且比較低有關系,所以他精進的速度堪稱是神速,幾乎每晚都能對那些大道有所領悟。
這在其他仙神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畢竟參悟大道是公認的困難無比。
需要認識什么是道,了解道的本質,然后再去學習和領悟,直到徹底掌握這一條大道所有的規律,凝聚成法則之力以供驅使。
這個過程是無比漫長的。通常那些有道仙神都會花上數十萬年去精研一條大道,稱得上是苦心孤詣。
若是讓他們知曉,余元同時參悟三千大道,并且每晚都有新的領悟,恐怕他們能夠嫉妒的發狂。
不過即便如此,余元對這樣的速度仍然不是很滿意。
畢竟現在的局勢對他來說并不理想。
他對于證道成圣也越發的迫切了。
……
極樂凈土中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余元每天錘煉體魄,參悟大道,過得十分愜意。
帝釋天、夜叉王這些西方教的弟子護法也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讓他的生活環境變得非常舒適。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余元走出了寶殿,主動去求見準提圣人。
在那一株古樸玄奧的菩提古樹下,余元再一次見到了這位西方教的二教主。
準提圣人手握一柄拂塵,腳踏一雙芒鞋,看上去清閑自在。
他看到余元走來,便笑著問道:“余元小友今日有何事要找吾?”
“特意來拜見圣人,自然是有事要請教?!庇嘣従徸吡松先?,然后俯身行禮道:“圣人容稟。我那師祖通天教主此前之所以四處追殺于我,是因為惡尸占據了心智,不知圣人可有解決辦法?”
準提圣人目光微微閃動,然后緩緩開口道:“小友所說之事,吾早已知曉了。實不相瞞,我與師兄也正在想辦法解決此事?!?
余元也不意外,畢竟通天教主的異常舉動早已經傳遍了洪荒。
西方二圣若是不知道,那才不正常。
不過他還是站起身恭敬行禮,口中道:“多謝圣人!”
準提圣人微微頷首,望著余元道:“小友你覺得怎樣才能壓制通天教主體內的惡尸?”
余元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后認真地說道:“吾師祖早在成圣之初便已經散去了善惡二尸,如今惡尸突然冒出來占據本體,在下以為只能將那惡尸直接鏟除,方才能夠讓師祖他恢復如初。”
“此舉萬萬不可!”準提圣人搖頭道。
“圣人莫非有其他辦法?”余元有些疑惑。
“想要壓制惡尸,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準提圣人神秘一笑,道:“只需道祖親至,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壓制通天師兄的惡尸。”
“哦?”余元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總覺得準提圣人是在試探自己,這種感覺在此刻尤為清晰。
不過他并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皺眉道:“世人皆知,道祖已然身合天道,輕易不會再履洪荒三界,該如何請他老人家現身呢?”
“吾也不知?!睖侍崾ト诵Φ溃骸斑@就需要小友自己去想辦法了。”
“在下也只能盡力而為?!庇嘣瑖@了口氣,心道這個方法是肯定行不通的。
正當兩人閑聊間,忽然聽得外面傳來一道大喝聲,震懾天地。
“接引!準提!本座大駕光臨,你們兩個還不速速出來迎接?!”
聽到這話,余元頓時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是師祖的聲音!”
準提圣人也轉頭朝著遠處看去,隨后手中的拂塵在空中輕輕一掃。
這一瞬間,余元眼前便憑空出現了一幅畫面,正是極樂凈土之外的場景。
只見前方一片茫茫大山,須彌山處于中央,周圍群山環繞,如同眾星拱月一般。
須彌山上空無一人,但是天空中有著一道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高逾萬丈,渾身金光璀璨,霸道的神情猶如泰山壓頂,令人窒息。
這赫然便是通天教主!
此時他騎在一頭夔牛之上,威風凜凜,神光奕奕。
仿佛是覺得到有些在窺探一般,通天教主轉頭望來,目光無比銳利,余元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面前的畫面也瞬間消失不見。
不過他知道,通天教主剛剛已經看到他了。
這時,通天教主那渾厚的大喝聲再度響起,“接引!準提!這個時候還不趕緊出來迎接我,難道是要讓我親自去找你們嗎?!”
“你師祖找上門來了!”準提圣人轉頭看了眼余元,神情依舊淡然從容。
余元點了點頭,正想說自己待會便離開極樂凈土,卻見不遠處的八寶功德池中升起一朵十二品功德金蓮,上面正盤坐著滿面愁苦之色的接引圣人。
“師兄?!睖侍崾ト宋⑽⒁欢Y,面上帶著一縷笑意。
“嗯?!苯右ト溯p輕頷首,隨即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余元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接引圣人是去外面應付通天教主去了。
“小友,咱們走吧?!睖侍崾ト宋⑿χ溃骸拔宜湍汶x開此地,去一個你師祖找不到你的地方。”
“嗯?”
余元有些訝異地看了眼準提圣人,忍不住沉聲問道:“圣人為何這么幫我?”
這位圣人三番五次的釋放善意,已經讓他心里的困惑達到了巔峰。
他必須要搞清楚對方究竟有什么目的,不然他始終難以心安。
畢竟常言說的好,任何不勞而獲的好處都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日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余元不想到最后被人賣了還踢人數錢。
是以他一定要搞清楚。
不然他寧愿就此離開極樂凈土,靠自己的力量去面對通天教主。
他能在通天教主手里逃出生天過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
這方面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準提圣人從他眼中看到了戒備和堅定,他略一沉吟,便直言不諱地道:“吾想與小友你結一個善緣,日后換我西方一場造化。”
“嗯?”
余元不解地看著他:“圣人這是什么意思?”
跟他結下善緣有什么用?
還換西方一場造化……他余元要是有這個能耐,早就把通天教主的惡尸給鎮壓了!
“小友不必多想,只需知道吾對小友你并無惡意就是了?!睖侍崾ト宋⑿χ溃骸艾F在吾送你離開。”
說罷,他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立刻便有一道空間門戶在余元身前洞開。
透過這扇門戶,余元隱約看到了一座清幽的山林。
恍惚間竟是有些眼熟。
“這是……靈臺方寸山?”
余元下意識地道。
準提圣人雙目微微一亮,望著余元笑道:“不錯,那的確就是靈臺方寸山,乃是吾之善尸化身菩提道人所開辟的洞天福地,除了我師兄外再無第三人知曉此處。
小友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
余元自知說漏了嘴,正猶豫要不要編個瞎話之時,準提圣人卻已是搖頭道:“小友若是不方便說的話就不必解釋了。
既然你知曉此地便是靈臺方寸山,那也不需要吾多做介紹了?!?
說罷,他輕輕一揮拂塵,立刻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道推動著余元,將他推進了那一扇門戶之中。
下一瞬,那扇門戶便立刻閉合。
昨晚這一切,準提圣人抬眼望向極樂凈土外,手中的拂塵瞬間變作一株七彩小樹。
“善哉!善哉!”
準提圣人開口,一步邁出便已經到了須彌山上空。
那慈悲佛音,滾滾如雷。
“準提師弟,你也來啦!”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看你們的樣子,是不打算把我那徒孫交出來了!好好好,你們膽敢違抗紫霄宮法旨,貧道這就拿你們去見師尊!”
說罷,無數上清神雷在他身周翻滾起來,眨眼間便化作無邊無際的雷霆之海。
緊接著,一尊完全由萬千雷霆凝聚而成的巨人,從雷海之中緩緩站起。雷霆巨人的腦后,現出片片青荷,從中噴涌出無數神雷。
下一瞬,那青荷之中現出一張迷迷蒙蒙的陣圖。
陣圖四個角上各懸著一柄仙劍。
無窮無盡的兇煞戾氣自四面八方洶涌而來。
這一瞬間,天道殺伐之氣,頓時充盈于野。
三界六道內,無數生靈惶惶不可終日。
這僅僅是誅仙陣圖重新世間便已有如此神威,若是真個布下大陣的話,威力不知道得厲害到什么程度。
“慈悲,慈悲!”
接引圣人低聲輕吟,周身放出無量寶輝。
這一瞬間,他也現出了自己所開創的丈六金身,渾身好似黃金澆鑄一般閃耀著璀璨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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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跏趺坐于十二品功德金蓮之上,有十八個頭顱,二十四只手,分別執了瓔珞、傘蓋、花貫、魚腸、金弓、銀戟、加持神杵、寶銼、金瓶、寶幢……
諸多靈寶交替于身前,全都大放光明。
“接引,你還要負隅頑抗嗎?”
通天教主冷笑一聲,兇戾的目光掃向接引圣人。
那一柄青萍劍在他手中猛烈跳動,似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通天教主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又把目光轉向了準提圣人,冷笑道:“你們這對師兄弟向來同進同退,你還在等什么?”
“慈悲,慈悲!”
這時,準提圣人輕嘆一聲,瞬間顯化法相。
只見一道巨大的菩提玉身顯化世間,通體好似玉石雕刻而成,遮天蔽日,連三十三天之外的星空,都被這巨大的身影所充斥。
一株古老、玄奧,充盈著無窮智慧,縈繞著功德光輝的菩提圣樹,從那玉身背后的虛空中浮現而出。
這具菩提玉身共有二十四顆頭顱,每一顆頭顱,都宛如一方天地那般的巨大。
他還有著十八只手臂,每一只手中都抓著一件靈寶。
瓔珞、傘蓋、花貫、魚腸、金弓、銀戟、神杵、寶銼、寶瓶……
玉身之上,無數功德之光浸染。
使得這尊寶相擁有著無窮偉力。
“通體道友!”準提圣人那二十四個頭顱齊齊說道:“貧道不才,懇請道友賜教!”
說罷,他便揮動十八只手臂,舉起那眾多的靈寶朝著通天教主打去。
與此同時,接引圣人也揮動十八只手臂襲來。
“好好好……”
通天教主眼中閃爍著一道略顯興奮的精光,右手緩緩握住了青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