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祖龍珠在手,青龍圣尊的態(tài)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忍氣吞聲也好,忍辱負重也好。
總之這位龍族皇者從一開始的倨傲淡漠變得好說話了很多,不等余元開口,他便主動提出要將龍鯨送過來。
“對對!”
聽到青龍圣尊的話,那幾個龍王也連忙道:“只要道友能夠?qū)⒆纨堉檫€回來,一切都好說。”
“早干嘛去了?”
余元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之前我們好聲好氣跟你們商量,你們是怎么個態(tài)度?現(xiàn)在跟我說都是誤會?
臉呢?
你們龍族的臉呢?”
眾龍王:(▼へ▼メ)、o(▼皿▼メ;)o、(▼皿▼#)……
望著他們那幅憤怒至極,卻又不得不強行隱忍的神情,多寶道人輕咳了兩聲,心里固然是舒爽至極,卻也還是用元神傳音道:“差不多得了,這東極天的龍族和洪荒的龍族不同,你若是把他們?nèi)羌绷耍率且俑蹅兤疵 ?
“師伯盡管放心好了。”
余元笑著傳音道:“現(xiàn)在龍族肯跟咱們好好說話,不是因為他們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我拿捏住了他們的命脈!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真理永遠只在大炮射程之內(nèi)!
他們龍族剛才不和我們講道理,只和我們講拳頭,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們的拳頭比咱們硬。
現(xiàn)在他們想要講道理,只是因為發(fā)現(xiàn)咱們的拳頭更硬罷了。
如果現(xiàn)在咱們的拳頭不夠硬了,那他們只怕立刻就要再次變臉了。”
多寶道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贊嘆之色,“你倒是看得通透。”
說罷,他便輕輕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余元的身后,意思是一切都讓余元來做主。
余元自是不慌不忙。
他對手中的祖龍珠很有信心。
畢竟傳說中,整個龍族都是祖龍演化而來的!
祖龍對于龍族的地位就相當于女媧娘娘于人族,冥河老祖于阿修羅族……
雖然祖龍已經(jīng)身隕,但他留下的龍珠卻被祭煉成一件極品靈寶,里面留有他的部分精魂,對于龍族來說有著巨大的威懾力。
沒有任何一個龍族敢違抗祖龍的神威,就如同阿修羅們對冥河老祖始終俯首帖耳一樣。
而現(xiàn)在這股力量正被余元掌握在手中。
即便那些龍族內(nèi)心深處再怎么不甘,卻也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恐怕無論是祖龍還是青龍圣尊都沒有想過,這枚祖龍珠有朝一日會被龍族之外的人奪了去。
不多時,兩個龍王去而復返,將一頭島嶼般巨大的龍鯨帶了回來。
余元只掃了一眼,便認出對方正是白先生身邊的侍女。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又成了祖龍的后代。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那“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指的便是祖龍。
這都還是早期的事跡了,后來祖龍的子嗣幾乎遍布洪荒,為洪荒的種族多樣性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天地間擁有龍血的族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一頭龍鯨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余元嘗試著讓對方開啟腹內(nèi)的小千世界,不過后者卻只是冷冷地望著他,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你的白先生已經(jīng)死了。”
余元簡單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不可能!”
龍鯨頭頂上空現(xiàn)出一道窈窕的人形虛影。
她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裙,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膚色白皙,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冷冽的寒芒,死死地盯著余元道:“主人他智計無雙,無人可及,他的計劃不可能失敗的!”
“這世界可不是光靠聰明就能夠肆意妄為的!”余元冷笑道。
他頓了頓,沉聲道:“不過你那主人的確是智計無雙,一直以來現(xiàn)身的都只是三尸道身,他的本體還依舊藏在洪荒某個地方。
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老老實實地將我?guī)熥鹫埑鰜恚铱梢宰屇慊睾榛娜フ宜!?
“你想利用我去找到主人的下落?”
龍鯨云霓立刻就識破了他的用意,冷笑道:“你別做夢了!就連你師尊,你也別想再見到!就讓她給我陪葬吧!”
說話間,那頭龍鯨體內(nèi)陡然溢散出一股熟悉的波動。
玉碎!
余元雙瞳驟然收縮,頭頂混沌鐘發(fā)出一道清脆的鐘鳴。
混沌鐘內(nèi)已經(jīng)積蓄了一段時間的靈韻在這一刻傾巢而出,肉眼可見的鐘波在剎那間籠罩了方圓萬里的區(qū)域。
時間在這一剎那被定格了,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沉寂。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變得緩慢而清晰,時間徹底凝固在這一剎那。
在這片凝滯的時空中,那些龍族的動作凝固在空氣中,他們的表情和姿態(tài)都像是被凍結(jié)在一瞬間。
下方大洋中的海浪也靜止不動,飛濺的水珠在空中分散成無數(shù)微小的漣漪,散發(fā)著絢爛的光芒,仿佛開啟了一個微縮的宇宙。
日光穿過空氣中的微塵,形成了細小的光點,好似鑲嵌在空中的寶石。
一切都被延展,每個瞬間的細節(jié)被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來。
時間的定格仿佛讓這一瞬間成為了永恒。
不過余元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混沌鐘的力量并不是無極限的,尤其是這口混沌鐘只是殘缺的。
他毫不遲疑,直接從龍鯨那深淵般的巨口鉆了進去,在那咽喉深處看到了一道耀眼的亮光。
顯然那便是小千世界的入口。
余元進入那亮光之中,仿佛穿過了一道潤滑的薄膜般,眼前景物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他所處的是一個迷離而神秘的小千世界,周圍是一片深邃的藍色海洋,水波蕩漾,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在海中間隔著巨大的珊瑚礁,絢爛多彩的珊瑚和各種奇特的水生生物構(gòu)成了一幅奇妙的海底畫卷。
余元一邊放出神念掃視著這方小千世界,一邊繼續(xù)向前穿行,不時穿過游弋的魚群,他的身影仿佛與這個海洋融為了一體。
他的目標是救人,自是不敢隨意停留,只能匆忙前行。
這方小千世界雖然地域遼闊,又是一片深邃無比的海底世界,但如今余元的神念籠罩范圍也十分寬廣。
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在一座海底裂谷中屹立著一座龐大的牢籠。
這座牢籠由奇特的金屬構(gòu)成,鑲嵌著寶石般的珠寶,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也正是牢籠中的能量波動讓余元心生警覺,讓他意識到其中蘊含著不尋常的神力。
當下,他急忙靠近牢籠,仔細觀察。
只見牢籠的表面刻滿了奇特的符文,似乎蘊藏著一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牢籠內(nèi)部則星光璀璨,仿佛蘊含著一片星空。
余元眉頭微皺,直覺告訴他這牢籠內(nèi)必有蹊蹺。
當下他毫不遲疑地取出元屠和阿鼻,直接朝著牢籠斬落。
兩把仙劍立刻散發(fā)出刺眼的劍芒。
牢籠開始震動起來,強大的能量涌動,表面的符文開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卻都被元屠和阿鼻逐一斬落。
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之后,牢籠被打破化為一片幽暗的煙霧消失不見。
而牢籠內(nèi)的一片星空也隨之顯露出真正的模樣。
那是一幅巨大無比的星空圖,看模樣像是一角陣紋,舒展開來演化成一片璀璨的星空。
在這片星空內(nèi),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逐漸顯現(xiàn)出來。
只見她一頭青絲梳成華髻,一身淡金色裙裳,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襯出婀娜身段,頭挽飛星逐月髻,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她未施粉黛,唯獨眉心處有著一點金色紋路,看起來顯得華貴中帶著勃勃的英氣。
雖然被困星空之中,但她面上卻并無焦急之色,目光依舊鎮(zhèn)定自若,頭頂?shù)那嚆~寶塔閃爍著微弱的寶輝,將她護的嚴嚴實實。
直到那璀璨的星空重新化作一幅畫卷,被余元收入如意乾坤袋中時,金靈圣母眼中才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她朝著余元望來,目光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既有欣喜和激動,也有一絲絲羞赧和無奈。
似乎對于自己又一次深陷樊籠,讓徒弟趕來搭救有些不好意思。
余元倒是沒有多想,直接上前伸手將其攬入懷中,然后遁光而行,極速脫離這一方小千世界。
金靈圣母渾然沒有料到他的舉動,一雙鳳眼瞬間圓睜,隨即便不安地扭動身體想要脫離余元的手臂。
“別動!”
余元沒好氣地叱了一聲,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攬住她的腰肢。
此刻他只想盡快離開這方小千世界,離開這頭龍鯨,離得越遠越好!
就在他從龍鯨那巨口中飛出來時,混沌鐘也已經(jīng)堅持到了極限,時間的流動重新恢復了正常。
“轟!”
只見那宛如島嶼般巨大的龍鯨瞬間爆發(fā)出熾烈無比的亮光,宛如太陽星般綻放出一股毀滅一切的光芒,瞬間掃蕩向四面八方。
天地間的風云變幻,恐怖的力量肆虐著四面八方,要將一切納入毀滅的旋渦之中。
余元只來得及轉(zhuǎn)過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金靈圣母,便被那強烈的沖擊波轟飛了出去。
而青龍圣尊也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連忙現(xiàn)出真身,用自己的身體團成一個圓圈,用來抵擋龍鯨自爆的神威,以免波及到族人。
只是龍鯨身為能夠和金靈圣母板板手腕的巔峰大羅仙,其施展玉碎之術(shù)的威力恐怖無比,即便有他這個準圣大能及時用肉身抵擋,也依舊有無數(shù)龍族慘遭波及。
數(shù)十條道行低微的小龍瞬間殞命,還有一百多條道行不俗的神龍受到了重創(chuàng),就連青龍圣尊自己身上的鱗甲也卷曲開裂,身上處處冒著青煙,模樣頗為狼狽。
最重要的是他那深邃的龍眸中,此刻滿是深深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