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時間大概晚上四點多了,誰這么大半夜的還不睡覺呢?
我們串宿舍都習慣了,我進他們宿舍比進自己宿舍進的還順溜,推門我就進去了。宿舍里挺黑的都在睡覺,冬哥光著身子站在桌子旁邊,拿著電話,聽說話好象挺著急的樣子。
“什么?現在怎么樣了?好,知道了。麻煩你們先照顧一下,我馬上就過去!”說完冬哥掛了電話就開始穿衣服。我在后面問了一句:“啥事啊冬哥這么著急?”
冬哥“我去,你進來怎么也沒發出什么聲音,嚇我一跳。你來的正好,小蕊病了肚子疼的厲害,她們宿舍的說她疼的在床上直打滾,得馬上送醫院。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一聽這個,立刻說:“好那我馬上回去穿衣服。”然后立刻回宿舍三下兩下套好了衣服,想了想把銀行卡也裝上了。出門正好碰見冬哥也出來了,我倆飛奔下樓直奔女生宿舍。
我們這男生宿舍樓晚上是不鎖門的,但是女生宿舍樓晚上還是鎖門的。我們倆到了女生樓門口,幾個女生已經扶著小蕊在里面等了。值班的阿姨給開了門,冬哥連忙上去對小蕊一頓詢問,不過小蕊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滿頭都是汗滿臉都是淚水。
我連忙提醒冬哥,“先別問了趕緊送醫院吧,你背上她還能走的快點。”冬哥一聽也不問了立刻背上小蕊就往外跑,我緊緊的跟在后面扶著,出了宿舍樓直奔學校門口。我們學校雖然不大但是是個長條形狀的,從宿舍到學校大門口平常跑一趟也能把人累的夠戧,何況冬哥還背了個人。冬哥明顯挺著急的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安慰著背上的小蕊,小蕊嘴里不斷的發出輕哼聲,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人痛苦成這樣。
學校門口對面就是醫院,我們徑直把小蕊送到了急診。急診的醫生詢問了病情之后立刻給打了一針止痛針,又開了些藥,說:“沒什么大問題,就是痛經痛的厲害了。回去以后盡量讓她少運動多休息,不能沾涼水,飲食上也要注意一下,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聽見沒事了,冬哥連忙對醫生感謝。接著把我拉出門口,悄悄的說:“武哥,我出來的急,沒帶錢,一會兒要不夠先借我點。”我笑著把銀行卡掏出來,說:“早都給你想著呢。”
休息了一會兒,小蕊的情況好些了,冬哥安慰了幾句,又背著小蕊離開醫院回宿舍。冬哥看樣子挺累的,滿頭是汗的緊張了半個晚上,又背著一個大活人跑著這么遠,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小蕊心疼的說:“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能走了。”冬哥說:“沒事,背你回去還是沒問題的。”
小蕊又說:“放我下來,不然我生氣了。”冬哥說:“你老實點,還病著呢別逞強。”小蕊才不說話了。冬哥慢慢的把小蕊背回宿舍,宿舍的阿姨這次沒再攔著,讓冬哥把小蕊給背上樓。
過了半天,冬哥下來了,一屁股坐在女生樓門前的臺階上,滿頭大汗。我遞過去一根煙,我倆就在女生樓門口抽,抽了兩口我覺得有點不合適,拽著冬哥往前走了幾步坐到對面一個石頭桌子上。抽完煙,天已經亮了,這半宿折騰的,我都累了。
冬哥把煙頭扔掉,說:“可算緩過來了,累死我了這一晚上。”我說:“我看你剛才狀態挺好的啊,沒看出多累來。”冬哥說:“那是在女生面前,當然得裝著點兒了,背著人跑這么一個來回,不累才怪。”我說:“那還不都是你自找的。”
冬哥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武哥你回去睡覺吧,一宿忙前忙后也折騰的你夠戧了,我出去給她買點吃的去。醫生不是說讓她少活動嗎。”
我說:“你可真行,不累啊你。”冬哥說:“累啊,累也得去啊,誰讓她是我媳婦呢。她愛吃煎餅,這么早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賣的。”然后說:“謝啦武哥。”轉身又往學校門口走。
我望著冬哥的背影,突然感覺搞個對象其實也是挺不容易的。
回到宿舍我居然不再困了。我基本上保持著每周通宵兩到三次的頻率,所以睡覺一般都比別人少,昨天要不是和周貴下棋下累了估計又要通宵去了。昨天晚上已經睡了三四個小時,盯一天足夠了。
我簡單的洗簌了一下,抱著籃球就去了籃球場。清晨的空氣還是非常好的,很涼爽很干凈。我一個人在籃球場跳來跳去,上籃投籃。
冬哥提著兩個塑料袋猶如一陣旋風從籃球場邊上掠過去了。五分鐘后,冬哥又來到籃球場,估計是給小蕊送完早餐了。
我問冬哥:“你不困嗎你,還跑這打籃球來?”冬哥說:“就是感覺不困,投會兒籃在回去睡,睡的香。”我起手將籃球送進了籃框。冬哥“靠”了一聲,說:“三分投的挺準的啊,我也來試試。”說完把球帶到三分線,一個非常標準的起手,籃球劃了一條優美的弧線,與籃板擦肩而過。
我無奈的看著冬哥,冬哥不好意思的跑過去把籃球揀回來,又帶到三分線外,又是一個超級大空心。我說:“你還行不行啊你,沒吃早飯是咋地。”冬哥撓了撓頭說:“別說我確實沒吃早飯。”
我暈了一下,“你剛才給你媳婦買早飯的時候怎么不順帶著吃了?”冬哥說:“我不是怕她著急餓著她嗎?沒等第二份就著急回來給她送過去了,你這么一說我才感覺出餓來。”我說:“你這搞對象搞的可真敬業。”
冬哥說:“我就不信了,連個三分都投不進,今天不投進一個三分我就不走了我。”接著又去投三分,這次力氣大了些,砸在籃框外面了。我把球拿住,說:“看哥我的。”我穩了穩,一個跳投籃球就進了籃框。
冬哥氣不過,又要去投,我鄙視道:“你算了吧,照你這狀態你今天都走不了了,我是餓了,我得回去吃飯去了。”
冬哥說:“等等,剛才風吹的,我就再投一次,投不進就吃飯去。”說著仔細瞄了瞄,出手,籃球落在我手中。我拍著籃球就要往回走,冬哥在后面著急的大喊,“再投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