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走過去,拍了拍冬哥,“喂,哥們,怎么著了?”
冬哥隔著被子說道:“別煩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好吧,那我倆出去了。不管什么事兒,你想開點兒知道不。”
我給小孟使了個眼色,我倆出去了,輕輕給冬哥把門帶好了。
“接下來怎么著?”小孟問我。
我想了想,“吃飯去吧,回來的時候給冬哥帶點,看他這樣估計晚飯又耽誤了。”
我和小孟下了樓,在樓下叫了兩份炒餅,又給冬哥要了一份,我戲謔的看著小孟,“再來兩瓶啤酒?”
小孟說道:“你快得了吧,還沒喝夠是怎么地,要喝你喝吧,反正我是不喝了。”
我嘆了口氣,“今天真邪門了,事兒真多,剛在我們宿舍還把大黃給灌多了。對了一說大黃想起來了,老板,再來份炒餅!”
我們倆正吃著呢,看見周貴也回來了,拎著一個大塑料袋,不用想,里面裝的都是這次進的貨。
周貴也看見我倆了,過來把袋子往旁邊凳子上一放,說道:“這可是最后一次進貨了,再過些日子就該考試了,賣完這點兒就關張。”
小孟說道:“靠,那我的鄉巴老呢?”
我笑道:“怎么還記著你的鄉巴老呢,說正事兒,周貴,一會兒你上去了看著冬哥點兒,這小子今天郁悶了,別惹他。”
小孟也說道:“就是,媽的今天冬哥瘋了,一回宿舍二話不說就吹了一瓶白酒。”
“靠,真的假的。”周貴驚訝道。
我說道:“別管真的假的了,一會兒你注意著點兒就行了。你先上去吧,我倆吃完就上去。”
周貴說:“行,那你們倆趕緊上來啊,聽你們一說我心里這個沒底。”
周貴上去了,我跟小孟又扒拉了幾口飯,結了帳,我拎著兩份吃的也上了樓。我先回自己宿舍看了看,大黃還在那睡著呢。我把炒餅給大黃放在了桌子上,拿著另一份去了冬哥宿舍。
一進門就感覺氣氛很怪異。老于和趙超也回來了,平時按道理說宿舍里這么多人都是很吵的,今天大家卻都小心翼翼的,拿東西都輕拿輕放了,也沒人叫喊著要打牌,還時不時的用眼神說話。
我看了眼大伙,問道:“怎么了這是,我還以為就冬哥一個人不正常呢,怎么突然整個宿舍都不正常了?”
周貴說道:“靠,不是你說的嗎,冬哥瘋了,一下吹了一瓶白酒,誰惹他誰倒霉。我都跟大伙說了。”
“草。”我無奈的看了眼周貴,接著走到冬哥床前,扯了下冬哥的被子,“冬哥,吃飯了,給你帶的炒餅。”
冬哥慢慢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眼睛還紅紅的,不知道是吹了那半瓶白酒的原因還是真的哭了。
“不想吃了,看看他們誰沒吃給吃了吧。”冬哥淡淡的說道。
“草,不吃飯怎么能行。好歹吃點兒。”小孟也說道。
周貴也說道:“就是就是,都吃了,你趕緊的,吃點兒,然后跟大伙兒聊會兒天兒,鬧會兒就沒事兒了。”
“就是,不就是跟你媳婦吵架了嘛,至于嘛你,趕緊吃飯。”
我們都統一的看向老于,老于看了我們半天,才明白,趕緊說道:“啊,是這樣,我剛才在外面剛好看到的。”
大家才又看向冬哥,冬哥說道:“筷子呢?”
我忙把手里的筷子遞過去,說道:“我以為多大事兒呢,不就是吵架嘛,你又不是沒吵過,還經常吵呢。”
冬哥說道:“這次不一樣,我倆分了。”
周貴說道:“我靠,又不是沒分過,你倆不是經常分手么。”
冬哥一聽周貴的話無奈的笑了笑,“好象確實是這么回事,不過這次是真的。”
“哪次你都說是真的。”周貴說道。
冬哥一邊吃飯一邊說:“行了別說這個事兒了,反正我現在很郁悶,一會兒吃完飯接著打牌,還是下午那幾個人,周貴你不是說要打Q了嗎,一會兒咱接著打。”
周貴說道:“那還叫個事兒嘛,你說打多長時間咱就打多長時間,就是打個通宵也沒問題,行不。”
我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下午我還沒打夠呢。”
大家七手八腳的搬桌子搬凳子,場子還沒擺好呢,冬哥電話響了。
我坐在桌子旁邊看了一眼拿著電話表情瞬間冷下來的冬哥,淡淡的說:“行了,別接了,來打牌吧,都等著你呢。”
冬哥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半天,冬哥冷冷的說道:“好。”然后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冬哥對我說道:“武哥,給我從周貴那拿瓶啤酒。”
我愣了一下,有些擔心,便說道:“還喝?你還行不行?”
冬哥煩躁的說道:“少廢話,叫你拿你就拿。”
我起身從周貴的柜子里拎了兩瓶啤酒出來,遞給冬哥。又拎出一瓶來,自己開了,說道:“我陪你喝。”
冬哥沒有說話,只是把瓶蓋咬開,咕咚咕咚就干了半瓶。
小孟在旁邊說道:“我也拿瓶,陪你喝。媽的剛才都喝了兩瓶了,頭一次喝這么多,創記錄了都。”接著也從柜子里拿了一瓶,開了坐在冬哥對面的床上。
老于和趙超也都各自拿了瓶啤酒,沒說話,不過那意思明顯是陪著冬哥。周貴看了看柜子說道:“草,就剩最后一瓶了,我還琢磨著這點東西能盯到放假呢。冬哥一發飆,誰都擋不住啊。”
小孟說道:“錯了,人家那話是這么說的,傻子會武術,誰也擋不住,你說錯了。”
大家哈哈的就在那樂,不過都還沒敢樂的太大聲,而且冬哥心情明顯不好,也沒樂,弄的氣氛挺尷尬的。
冬哥把酒舉了起來,說道:“謝謝大伙了,我沒事,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周貴說道:“就是,女人如衣服,一件怎么夠穿呢,這方面你就得跟哥學學了,分了就分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老于說道:“還別說,周貴這句話說的還挺好,不對,是周貴終于說了句人話。”
小孟說道:“行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分了就分了,想開了就行。”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都在那勸冬哥。冬哥一直也不說話,悶頭在那喝酒。不過我知道他在聽,聽進去沒聽進去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