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貢是個生意人,見多識廣,腦袋靈活,可當他看見面前的這個場面時,也是傻眼了。一時之間,跟子路一樣,覺得理虧,不知道怎么說好?
“子貢!”顏回突然地發現子貢走了進來,好像看見救星似的,迎了去。
“子貢!你來了!”閔子騫見子貢來了,也迎了過來!
“子貢!你說?怎么辦?怎么辦?”子路見子貢來了,沖著子貢問道。
“還能怎么辦?”子貢見學堂內外都是人,說道:“退學費!”
“退學費?”子路瞪大著眼睛驚叫道。
“退?退學費?真的退啊?”閔子騫不敢相信地問道。
“退!”顏回在一邊肯定地點頭道。
“你也認為退啊?”子路沖著顏回問道。
“退!”顏回又朝著子路點頭道。
“可是?”閔子騫小聲地說道:“我們手頭并沒有多少錢啊?這這這?這剛給先生們(代課老師)開了工資,這?”
“我先墊!等先生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子貢點頭道。
面對這種情況,還能怎么著呢?子貢覺得:唯一的辦法!是先平息事件,把學生家長打發走人,免得把事情越鬧越大!
子貢答應退學費,學生家長們才停息下來,在子路的吆喝下排隊等著領學費。
顏回拿來賬本,閔子騫坐到會計席算賬。退學費只退以后的學費,今天以及以前的學費是不退的。所以!必須計算。
好在孔子的學生個個都精通算術,也三下五去二,把賬算出來了。收了多少學費,扣除已經學習的天數,剩下的全部退還。
也有不少學生家長是在別人的蠱惑下才來的,他們把娃拉出學堂后又后悔了。所以!這些人只是把娃拉回家去了,并沒有要求退學費。也有一些人,持觀望態度。別人在退學費,他們帶著娃站在一邊看熱鬧。
要求退學費的,都是那些腦袋一根筋的人,一時沖動不顧后果。
也有一部分人,排隊排了一會兒之后,見到天黑可能都等不到他,找個理由溜了。反正!有賬在行,不怕孔子學堂不退學費。
經過這么一鬧,孔子學堂今天的課也算到頭了。
為了免費學生家長再來鬧事,影響學堂形象,在顏回的提議下,讓走讀的學生放假回家,只留下那些住宿的學生。
由于孔子還沒有回來,存放在孔子那里的錢財拿不出來,手頭的錢根本不夠支付退的學費。無奈之下!子貢只得先掏錢墊。
子貢身也沒有多少錢,不過!他在衛都這邊有生意。有一家貨棧還欠他們家的錢,正好可以拿過來。
春秋時期的大宗生意,一般都不是現金交易的,普遍流行那種以物易物的方式。把貨物運送到別的地方去,再跟別人交換自己認為等值的貨物。交易完成后,再把交易回來的貨物運送到其他地方去進行交換,或者是變換成當地的錢幣。
子貢的家族在大周天下各地都有生意,這次來都城,不僅僅是為了找孔子,也是為了提取一些衛國錢幣。
天黑了,該退的學費都退了,先生還沒有回來。子貢、子路、閔子騫和顏回等人,到現在午飯都沒有吃,都不覺得餓。飽了,都被先生的舉動給氣飽了。
“吃!你們不吃我吃!”子路見孔子還沒有回來,氣憤地說道。
在他的提醒下,大家才突然地發現:肚子餓得不行。才想起來:午的飯還沒有吃。
“我們還等他干嘛?他現在在衛宮喝著酒呢!衛公和南子還不感激他,請他喝酒?吃!我們自己吃自己的!顏回!去買酒。”
見顏回沒有理他,子路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口袋里沒有一分錢。
“我去買些酒菜回來!你們在家里做些主食!”子貢見狀,說道。
子路點了點頭,假笑道:“咳咳!還是你有錢!你去買酒買菜!你請客!來你的母國了,你應當請我們喝酒!咳咳咳……”
“是啊!”子貢點點頭,說道:“在魯國的時候,我們經常去你家吃飯。你來衛國了,我自然是要請客的!今天買回來酒菜,在家里吃,一邊等先生。明天或者是哪天,我在都城里面最好的酒家擺一桌,請大家喝酒!”
“好勒!”子路興奮地答應道。
子貢出去買酒菜,子路讓人做主食。
不一會兒,子貢買回來酒菜。大家圍坐在一起,也沒有再客氣什么,一邊大口地吃著一邊喝著酒。
也在大家填飽了肚子,借著酒性準備說先生的時候,孔子回來了。
在衛宮護衛的攙扶下,孔子走了進來。
眾人先是先生回來了,一個個都好像看見陌生人一樣,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大家不敢相信這人是不是先生,也一樣不敢相信:先生也有喝酒喝醉的時候。
很明顯!先生今晚的酒,喝高了。這不是孔子的風格!一個圣賢之人,怎么這么沒有理智,喝酒喝醉呢?而且!還醉成這個樣子。
“孔子!你到家了!”兩個護衛把孔子攙扶進來后,說道。
“我還能喝!今天好開森!”孔子大著舌頭說道。
“先生!先生!先生!你喝多了!先生?”子貢這才回過神來,前把孔子攙扶住,喊道。
“好!孔子交給你們了!我們的任務完成,我們那回去了!”護衛見孔子的學生圍過來接管了,趕緊交差。
“我還能喝!衛公!我還能喝!這酒好!……”孔子掙脫著,一副還要喝酒的樣子。
護衛把孔子交給子路等人后,也不管這邊了,趕緊走人。
“先生!你都醉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喝啊?”顏回著急得想哭。
“我要喝水!”孔子見護衛走了,這才站正身子,說道。
“先生!你沒有醉啊?”顏回驚喜地問道。
“也夠嗆!”孔子又冒出一句。
這一句,已經不是大舌頭了。
“先生!你是裝的?”閔子騫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裝我能行么?今天夠嗆!”孔子一只手扶著顏回的肩膀,沖著閔子騫說道。
“你又何必裝呢?先生?你是圣賢之人,這不符合一個圣賢之人的標準啊?”子路在一邊冷嘲熱諷道。
“圣賢之人難道不是人嗎?”孔子反問道。突然!眼睛一亮,看向子貢,問道:“你來了!”
“先生!我來了!先生!”子貢前說道。
“你來了好!先生遇麻煩事了!你說?先生當如何啊?”孔子問道。
“先生?”子貢問道:“你有什么麻煩呢?”
“在世面混!我孔丘不如你子貢!子貢!我承認!在與人處事、在社會,我真的沒有經驗,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