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便是宿命。”知書故作神秘,沉吟了一會兒道:“我還知你此行來京都,是爲(wèi)了刺殺信陽侯,而且我可以幫你。”
焦何瞇起了眼睛,眼神危險的盯著知書,知書從容不迫,但心底發(fā)虛,她面上不顯,到了茶桌處坐下,倒了杯冷茶輕抿著,她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掩蓋自己這緊張的心情。
知書沉默不語,等著焦何回答。
焦何也整好以暇,穿好了衣服起身,輕佻的笑道:“既然姑娘沒談下去的意思,那在下便先去飽腹一頓了,感謝姑娘的款待,若有來日,在下必定會還與姑娘。”
知書道:“稍等。”
焦何停下了出門的腳步,隨後到知書的對面坐下,單間的屋子自是不多大,一張牀一張茶桌還有幾張凳子便就佔(zhàn)據(jù)了屋內(nèi)大多數(shù)地方,一張屏風(fēng)在另一處隔開了洗浴與房間內(nèi)的空處。
焦何坐下,自顧自的只爲(wèi)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只隨後對知書道:“說罷。你,到底是誰。”
知書正色而嚴(yán)肅道:“對你有需求之人,不過,現(xiàn)在你是對我有需求。”
焦何嗤笑了聲:“我連一個我都不知道是誰的你,我敢放心信任你?”
知書笑道:“我知你前不久才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叛了,所以我並不想和你交朋友,不過誰也不會爲(wèi)了什麼事情背叛自己的利益的。”
焦何恍然大悟道:“哦,關(guān)係利用。”隨後自嘲道:“呵呵,我倒是不知我有何可利用的給予姑娘你利用。”
知書嘆了口氣,卻淡然道:“你從小父母雙亡,妹子被土匪掠去,生死不知,且你又在武林第一高手逍遙先生無涯的手下學(xué)過功夫。現(xiàn)下暫時你無牽無掛,這便是我可以的最好利用。”
焦何殺機(jī)畢露,卻轉(zhuǎn)瞬即逝,疑惑的看向知書沉聲再次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道:“你知我?guī)煶龊翁帲阒覠o牽無掛,我焦何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可恩人也得有名有姓吧。”
知書爽朗的笑了聲,不回答焦何的話,她道:“我知你爲(wèi)何如此執(zhí)著於知曉我的名字,我一個小小丫頭,就算我告訴了你,你也查不出來,可我知道你名爲(wèi)焦何,師出無涯,卻加入了一個殺手組織,來此京都,本應(yīng)是三人之行,卻奈何有一所謂的朋友,對你暗下黑手,起因是組織內(nèi)一女子暗戀於你,而那暗殺你的同一組織的男人,卻是暗戀於她。你急著問我的名字,卻是怕我瞭解你的一切,你對我一概不知,你在心慌。你最在意的還是這個,我對你的來路有所瞭解,我說之言像是早就知曉了一般,這讓你無端的生出一種心慌與不安。”
說了這麼多話,知書喉嚨乾渴,又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啜飲著,等著焦何的下文。
焦何沒想到自己的以往和現(xiàn)在的心緒被對方說的如此通徹,心裡卻不甘自己一個大人,被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牽著走,面上的訝然一閃而逝,不禁啞然失笑,道:“倒也是如此,不過心慌,殺手是不會出現(xiàn)那種情緒的,只是我倒是不知我何時惹上了這麼朵爛桃花。”
知書嗤笑一聲,搖搖頭道我:“殺手,你不稱職,劍客,你這倒是不錯。還有啊,人家可是個大美人兒,你卻說人家是朵爛桃花。可多麼教人心傷啊?”
焦何的心完全放了下來,笑道:“你一個小小的丫頭,倒是裝神秘。”
知書又抿了口茶,道:“我再說一次,你刺殺信陽侯的事兒,我可以幫你,之後你也我做一件事兒。”
焦何卻想逗逗知書,他無所謂道:“你幫我也沒用,我這次不成功,組織還會派人來刺殺直到成功爲(wèi)止,你幫我有何意義?”
知書搖搖頭道:“我知焦何少俠,是個極其守信之人。”
焦何訝然隨後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方明槍暗箭,而丞相府那邊卻是風(fēng)平浪靜。
顧以畫對於慧兒,那便如親生姐姐一般,之前慧兒做清掃丫鬟的時候沒顧以畫怕知書不悅自己作爲(wèi)一位小姐身份而去接近那些低等丫鬟,因知書前世還是小姐之時處了自己與那大丫鬟淺晴還有時不時二夫人來探望之外,可謂是足不出戶,與旁人接話的次數(shù)是屈指可數(shù),但她喜愛著這個家庭,卻不會表達(dá)出口。
顧以畫前世身爲(wèi)丫鬟的她,這一世已經(jīng)在努力的扮演小姐,做著身爲(wèi)小姐該做的事情了,雖然外貌是小姐,可還是下意識的以知書的主見爲(wèi)中心,儘量回想著前世身爲(wèi)小姐的知書的一舉一動,同時心思還有些許敏感,會小心翼翼的討好知書,這種情況可能連顧以畫本人都不得知。
此時她正趁著知書出去,放下心裡的那一抹憂慮,隨即心裡又擔(dān)憂起了被顧青踹到的丫鬟慧兒。
隨後便再也坐不住,尋了瓶上好傷藥便去了院內(nèi)的耳房。
推開門,顧以畫愣住了,太久沒踏足這裡,顧以畫看到與以前不同的擺設(shè)皺起了眉。
因而知書與自己睡在一處,自己就沒過多關(guān)心過前世同爲(wèi)丫鬟的她們了,懂丫鬟之苦卻不讓她們舒適一點(diǎn),不過那個侍棋,顧以畫眸色一深,想到那死之前不甘的神情,心中竟覺得隱隱快意,知書爲(wèi)自己出氣的那掌哪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花生棗兒見門被推開,兩人起身恭敬的行禮道:“小姐福安。”
顧以畫微微一笑,微微彎身虛扶了兩人一把,隨後道:“起來罷,慧兒她怎樣了?”
棗兒急忙攙扶著顧以畫到耳房裡面,啜泣道:“慧兒姐姐她臉色很不好。”
花生倏地跪了下去,朝著顧以畫磕頭,哭道:“求小姐給慧兒姐姐尋個大夫罷,花生怕,怕”
顧以畫看到慧兒昏迷中有些青白的臉色,神色一變,又聽著花生與棗兒的哭訴之聲,冷聲道:“既然如此,爲(wèi)何不早些稟報,不早些尋個大夫來?”
“我,我們怕”
花生與棗兒的同聲未盡之語顧以畫卻是明白了,她氣道:“你們小姐就是這種見死不救之人嗎?快去把大夫給我找來!”
花生惶恐又感激的對著顧以畫磕了兩個頭,急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棲夕院內(nèi),自從那天找出了謀害畫眉孩子的真兇後,畫眉卻還是魂遊天外,整日孤身一人讓丫鬟梳妝好頭髮,就呆坐在院內(nèi)樹蔭下,膳食也只是吃那幾口,手整日的放在那扁平的小腹下,眼神渙散。
笑笑見著此情此景,心裡不禁爲(wèi)畫眉不平著顧青的薄情寡義。夫人失神落魄這麼多日也不見顧青來探視,往日的對畫眉的寵愛就此煙消雲(yún)散。
“夫人,您好歹吃點(diǎn)吧,吃點(diǎn)兒老爺看到夫人漂亮必定會回頭的。”
這時,笑笑正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粥在苦聲勸著在院內(nèi)呆坐著的畫眉,畫眉依舊如初見的容顏一般,可神色卻是深深的憔悴。
爲(wèi)了那個男人何苦呢。笑笑不禁心裡嘆息著。
畫眉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笑笑啊,其實(shí)我已經(jīng)看來了。你以爲(wèi)我真的傻了?我只不過是無聊罷了,離了他,時間倒空出了一大把。”
笑笑心疼道:“夫人。”
畫眉輕笑一聲,讓笑笑蹲了下來,笑笑照做,畫眉看著笑笑欣慰的笑道:“最後陪著我得,能真心待我的,就你這個傻丫頭了,可真值得?”
笑笑哽咽出聲,打趣的笑道:“夫人,圖個安穩(wěn)便好,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畫眉不再說話,看著院內(nèi)重新種過的花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