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顧以畫所有的詭異之舉,榮千憶又起身去放下了窗板,他笑著解釋道:“四小姐情緒如此不穩定怕是受到了驚嚇,在下再此也不該久留了,只是以後在此處談事之時還是該把放下遮掩的東西放下,不免有何人偷看到了什麼泄露出去,又在傻乎乎的找尋著什麼內奸。”
三人被榮千憶的話弄得雲裡霧裡的,聽聞榮千憶要走,知書心裡一百個同意而顧以畫卻是一百個不情願。
知書暗地裡使勁兒把顧以畫狠狠拽住,她對溫潯道:“送送榮公子罷,順便把他的錢給打包好給他帶走。”
溫潯看了知書一眼,欲言又止。
隨後還是隨著榮千憶下去了。顧以畫控訴的看著知書,知書卻是冷然道:“我知道你喜歡榮公子,可現下喜歡了,也沒用,因爲我們還有一個名爲顧以智的變數。”
一句話,把顧以畫的神智拉回來了一點,顧以畫苦笑地看向知書。
知書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你喜歡他我雖討厭他卻不阻攔你,只不過,顧以智纔是最大的隱患。”
“我又何嘗不知呢。”顧以畫嘆了一口氣,隨後起身把知書攬入懷中,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把自己所瞭解到的事情告訴知書,因爲知書在自己心中是永遠不可比擬的存在,可現下心裡被自己拉進去了一個人,這個存在自然比知書重要,只要不讓他們相沖,不讓這一個找到對面的另一個,或亦是疏遠他們,便一輩子都會相安無事,那麼,知書,小姐,對不起了你了。
溫潯隨著榮千憶下了樓,再他快要踏出門口的時候,溫潯急忙喚道:“公子稍等,您的錢財還未拿好。”
榮千憶不在意的道:“不要了。還與你們。”
“這不能行。”溫潯強硬道,隨後把一包袱重重的銀子塞給了榮千憶。
榮千憶思量了一下,隨後轉身又回了賭桌,他如沐春風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用這些銀兩再賭一局罷了。”
溫潯臉色一變,榮千憶手中所抱便就是這賭場內的半數多的家當了,若是榮千憶再來,且還帶著全場的賭徒的賭注,一賭定輸贏,那後果不堪設想。
榮千憶對溫潯笑道:“來啊。”
溫潯一咬牙,本是無比心思縝密,對任何事都能泰然處之的溫潯,現下對於面前之人也不得不用自己的眼神拼一把。
溫潯回道:“自然。”
如若贏不了,那這損失便是自己一人承擔罷了。
溫潯行至賭桌後,那起骰子筒便把那三粒骰子一抄,隨後劇烈搖晃起來。
榮千憶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溫潯,大約半盞茶的時間,溫潯的額頭浮起了一層細汗。
“咚——”
溫潯鬆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道:“都可以來,買定離手。”
“這”有個賭徒一臉爲難,他道:“這這根本聽不出聲嘛。”
“是啊,我還是不買了,公子你可小心些許啊。”
“好,果然好。”榮千憶淺笑,把一大包銀子壓在小的那處,溫潯正要把蓋子給揭開,榮千憶卻用手按在溫潯的手上,他道:“這些錢,我也不要了,便就贈予你們賭坊買米施捨,權當積德了。”
溫潯怔愣著,隨後榮千憶到了門外,還不忘對溫潯讚許一句:“果然是一好謀士,你可以的。”
溫潯吩咐在一旁候著的大漢把榮千憶那裝著銀兩的包袱拿好,只剩下賭徒們面面相覷。
隨後那坐莊的賭廝大著膽子把那蓋子拿開,骰子沒看到,倒是看到了一顆顆細小的碎粒,賭廝心裡一驚,隨後細細分辨,竟然沒有發現散落的水銀,隨後心放了下來,目光看到溫潯之時,不禁對他越發敬畏了。
其餘賭徒都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堆由骰子化成的粉末,隨後有個膽大的上前扒拉,也沒找著水銀的痕跡,其他人的愣愣的,心裡不禁對這四方賭場多了一絲敬佩。
賭場的骰子裡若是不摻雜水銀,那是絕對的不可能,什麼叫十賭九輸,什麼叫十賭九騙,騙就是用水銀來騙,用獨制的方法控制著水銀可以使骰子翻轉,從而達到原本賭徒聽到的聲響是一回事兒,而開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兒。
而事實是,那半盞茶的時間,大多數是溫潯用來分撥水銀與骰子的時間。
粉碎並不困難,只是分撥,就考驗耐力了,現下那水銀至今黏在骰筒中。
知書與顧以畫自然是不知道下面的事兒的,待她們下去之時,溫潯卻道了一句話。
“找個時間,買糧開倉施粥吧。”
雖不知溫潯爲何要開此口,但知書還是點點頭,她想到了答應血月的事情,賭場的事情血月她也略知一二,何不借此機會籠絡人心。
知書道:“這事兒也是全權交由你與大頭兄弟來辦。麻煩了。”
溫潯含笑搖搖頭。
知書顧以畫兩人正想回相府,卻被一人攔住去路,顧以畫被嚇的一跳,知書穩了下心神,這才辨出了來人,知書疑惑道:“子葉兄弟?來此所爲何事?”
子葉笑了笑,解釋道:“現下顧家劉小姐顧以智可是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據小何道來的消息,她可是不出兩個月便可以回丞相府了,小何幫不了你們什麼,但還會繼續找尋方法的,所以,我又給你們尋了幾個朋友,你去見個面吧。”
知書點點頭,一直跟著她們的血月此時也跳了下來,對知書笑道:“我隨你一起去吧。”
知書歉然的對顧以畫解釋道:“你且先回相府,你這身份不太方便行動。”
顧以畫了然的點點頭,也知自己不能給她們拖後腿,於是便毫無怨言的離開了。
子葉帶著知書還有血月到了郊外,忽而子葉臉色一變,笑道:“你好自爲之。”
知書還未反應過來血月便一把把她推出三米遠,知書愕然的看著那三四個人個個身手敏捷的把血月包圍住,她對子葉急道:“你!你這不是把我們從火坑裡推嗎?”
子葉笑道:“他們只以武服人,所以,這便是收服他們必須要經歷的。”
短短十幾息之間,血月的尖刺與他們便過了百來招,知書大聲道:“他們是就是要找之人,勿傷他們性命。”
血月眸光變冷,她一把把尖刺了一妄想偷襲的男子的手腕,再過一分便一命嗚呼了。
血月笑道:“再來一分,他的命就可以不要了。”
那男子不動聲色,面上肅然,剩下的三個男子乾脆的拋了武器,恭敬地對血月道:“從今以後我們便追隨於您了。”
血月一把把尖刺給拔開,隨後躥身到子葉的背後,那尖刺橫到了子葉的脖頸處,她幽幽的道:“若不是我的老朋友與你朋友是朋友,且我又聽說過你,不然以他們的能耐,早就成了一縷冤魂了。”
子葉笑了笑。
血月卻是把知書給拖走了。
“還未收服他們呢。”知書與血月坐在屋頂上面看著日落西山。
“他們是死侍,也厲害,不過沒我厲害,等他們來了,我讓他們認你爲主。”
知書笑道:“真好。”
血月想起了今天的事兒。疑惑道:“你如此厲害,爲何要整日跟隨與她,沒想過自己單幹嗎?”
知書滄然一笑,對血月道:“我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且,她雖如此膽小且懦弱,但,我與她有生死過命的交情。”
血月訝然,期待著知書下面對自己的解說。
知書又道:“天色不早了,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