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聽到耀皇子的話就怒了:“你要吃這粒解藥?好,皇姐成全你!”她直接向皇帝福了下去:“女兒聽父皇教導,說我們皇家的人不可以隨便說話,因爲我們說出來的話那就是承諾。皇家最重諾,尤其是男兒,是不是這樣,父皇?”
皇帝輕輕點頭:“的確是朕說過的話,阿鳳你記的很清楚。”他沒有瞧一眼耀皇子,對這個兒子他平常瞭解的也不算少,但絕不是眼前這個每句話都藏著機心的人。
看來,這個兒子在他面前是戴了面具,眼前這個模樣纔是本來面目:被人逼到了牆角上的狗是會拼命的,而被人逼到絕境的人也就丟掉了僞裝。
他很清楚,阿鳳和傅小天不可能真讓耀皇子去死,因爲在他看來,如果眼前的一切真的有耀皇子的參與耀皇子是真的該死,那也應該是由他來發(fā)落纔是。
阿鳳猛的轉(zhuǎn)身看向耀皇子:“你要爲皇弟們試毒是好事兒,皇姐向來都喜歡成人之美。來人,伺候耀皇弟服藥。”
耀皇子的本意是以進爲退,因爲他深知且也聽傅小天說清楚了——解藥和體內(nèi)的蠱不相配,那解藥就變成了巨毒。
所以根本就不能試藥,他如此說也就是想讓旁人阻攔他罷了,以此來顯示他可沒有其它用心;可是他沒有想到?jīng)]有一人說出實情來,居然就任由阿鳳答應他的試藥一說。
這哪裡是試藥,這分明就是毒殺!耀皇子拼命的掙扎起來,扶著他的兩個小太監(jiān)都被他推倒在了地上:“解藥和身上的蠱不同,服下之後人馬上就會死!你們這是謀殺,父皇,父皇!”
皇帝沉默不言,就想沒有聽到耀皇子的話般;倒是阿鳳一步一步逼了過去:“皇弟,你想食言?”
耀皇子用力的掙扎,可是卻被肖有福給制住了,只能大聲吼道:“這藥分明能毒殺了我,皇姐你是知道的,爲什麼還要讓我服下?皇姐,你倒是存了什麼心思?”
“南麗人的毒,傅小天居然能解,一下子就救了許多人——如果不是有所準備,怎麼能夠如此容易的做到?”、
阿鳳眼中閃過了殺意:“皇弟,是你想要試藥的,此事可不是皇姐我提出來的;皇姐我只是認爲你心懷悔意,想要以死來向父皇請罪,也全你一個皇家子弟的體面
。”
“卻沒有想到,皇弟如此的怕死。嗯,聽你現(xiàn)在的話,看來皇姐是真正的誤會了你——你何曾有半點的悔意,哪怕是要害死許多自己的手足,你也沒有半點的悔意。”
“至於你對皇姐的指責,皇姐很能體諒你的,因爲你恨透了皇姐嘛。不是皇姐的話,現(xiàn)在傅小天還被關(guān)著,這個時辰皇弟們已經(jīng)有幾個變成了屍體。”
“你的好事兒被皇姐破壞了,所以你想害皇姐很正常。一來可以爲你自己脫罪,二來能解你心頭之恨,依你的性子很正常,皇姐一點也不奇怪,但是皇姐卻很生氣!”、
阿鳳一掌就甩在了耀皇子的臉上:“你敢誣陷本宮也就罷了,你居然敢和南蠻人聯(lián)手把江銘弄走了——江銘但凡少一根汗毛,本宮都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給他服藥,不能讓做個食言而肥的人。皇家的人裡,不會有這樣怕死的懦夫!”阿鳳說完冷冷的看著耀皇子:“還有一點你現(xiàn)在沒有想到嗎?”
“以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落在朝中許多大人們的眼中,你認爲你還有資格成爲太子嗎?大楚的帝皇是天下的雄主,絕對不可能會是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爲了自己的私心要把所有手足害死的、還怕死怕到極點卑鄙的懦夫!”
耀皇子對阿鳳其它的話都忽略了,順著心中最在意的那一點擡頭看向了那些朝中的大臣們,然後他看到了赤裸裸的鄙視。
他才知道阿鳳說對了,哪怕他今天能逃過一劫去保住性命,卻同太子之位、帝皇之位失之交臂——這重打擊纔是最重的,非常的重!
就在他心神受到衝擊時,肖有福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了嘴巴;而傅小天就把手中的那粒解藥輕輕的彈進了他的嗓子眼裡。
解藥太小了,所以就算肖有福馬上就放開了耀皇子,耀皇子努力的乾嘔也無法把藥丸吐出來
。
霎間耀皇子的臉色就變了,他雙手抱著自己顫抖著:“你們,你們害我,害我!快,救我,救我啊!我不能這樣就死了,從來沒有過被處決的皇子,我身爲皇子應該得到尊重。”
“救我,我不能體無完膚的死掉,不,我不應該被毒殺,最多也不多是被廢爲庶人關(guān)一輩子,但我不應該被毒殺!救我,聽到?jīng)]有救我!”
阿鳳和傅小天冷冷的看著耀皇子,沒有一個人理會他;而耀皇子完全不像一個重傷在身的人,居然身後靈活的撲向阿鳳。
有傅小天和肖有福守在阿鳳的左右,耀皇子連阿鳳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
耀皇子見皇帝和太后都不開口,瘋狂的地上扭動著,就好像他已經(jīng)毒發(fā)了一樣:他是親眼看過中蠱毒發(fā)人的慘狀,所以此時他是真的嚇到心神失守。
“我不能這樣死,我得人相助做了這一切,還意外得到南蠻人的相助,才能做出這一切來;如果我現(xiàn)在死了,卻是無憑無據(jù)被殺死的,歷史會如何評說?殺子的皇帝啊,父皇。”
他想爬向皇帝,可是他在地上扭動著卻爬不過去,因爲驚懼他的臉已經(jīng)變形了,而且他雙手不知所措的亂抓亂摸,在他自己身上抓出了好幾道傷痕來。
輝皇子尖聲叫道:“皇兄他好大的力氣。自剛剛他的力氣就好大,如果不是肖公公的話,幾個人都不可能按住他吧?”
他在此時開口挑的好時機,爲得就是讓阿鳳知道,他真的和耀皇子不是一路人。
阿鳳看著耀皇子的醜態(tài)冷冷的道:“你折騰到現(xiàn)在還不夠嗎?真要是給你服了輝皇弟的解藥,只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了,哪裡還能有力氣讓你說出中氣十足的許多話來。”
耀皇子猛然的一愣,四腳不再拼命的劃動了,沉默的感受了一會兒,身體裡那股莫名的冷熱交替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他和沒有服下解藥時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一點的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