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瑛看著阿鳳,那眼中的感情就像阿鳳和他相識多年一般:“殿下,你——”
“皇上。”一個小太監(jiān)進來在張有德耳邊說了幾句話,張有德的臉色一變,不得不開口喚了一聲皇帝。
也算是給阿鳳、鐵瑛解了圍。
鐵瑛閉上了嘴巴,坐回去的時候深深看了一眼阿鳳。
等到阿鳳重新坐下,他抿了一口酒:“殿下,我感覺你很好,非常適合做我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
“其它的公主們,我還真的是看不上,殿下你這句話一下子就說到了我的心裡。”他笑顧阿鳳:“纔剛相見就能如此的心有靈犀,看來你我說不定真有那麼一點緣份。”
阿鳳直接丟個大白眼珠子過去:“緣份你個頭啊!我招你惹你了,無端端上來就找我麻煩——我已經(jīng)有了駙馬,聽清楚沒有。”
“知道,是貴國的江公爺嘛。”鐵瑛看著阿鳳:“殿下的性子,我很喜歡。原本沒有見到殿下的時候,也並沒有想要強求。”
“可是見得多了那些無趣的女子,殿下當(dāng)真是不同的。”他看著阿鳳笑道:“我喜歡的總要爭取一下,你現(xiàn)在不同意並不表示將來不會改主意,對吧?”
阿鳳再送他一個大白眼珠子:“我很快就會大婚的,太子殿下你還是往對面多看幾眼吧。”
鐵瑛真的看向了對面,還向著天福等人招了招手,笑的很溫柔,且還向?qū)γ娴墓鱾兙戳司啤?
“殿下,你有拒絕我的權(quán)力,我也有堅持自己想法的權(quán)力,各不相干的。”他放下酒杯,看著對面的公主們微笑點頭,嘴裡的話卻是向阿鳳說的。
阿鳳也不知道這個太子殿下抽的什麼風(fēng):“隨便你。”
她一直在留意皇帝那邊,看到皇帝臉上現(xiàn)出怒容來,卻又很快掩飾住,她便知道應(yīng)該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卻很不便在此時說出來。
她正在猜想的時候,卻看到張有德走過來,到她身側(cè)跪下給她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輕的道:“江家的人來了。”
“來就來唄。”阿鳳沒有往心裡放,只是不明白江家的人來了爲(wèi)什麼能讓皇帝那麼惱怒。
張有德低著頭:“他們就在宮門那裡,所有江家的人都跪在那裡,要見皇上有一事相求。”
阿鳳的臉色終於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
她還真得不敢相信江家會如此無恥,會選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不只是在打江銘和她阿鳳的臉,也是在打皇上的臉啊。
江家老夫人瘋了不成!
張有德的頭沒有擡起來:“是的,殿下,他們所請只有一件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江銘和阿鳳的親事,因爲(wèi)太后說過江老夫人已經(jīng)言明不想讓江銘爲(wèi)駙馬。
如今江家所有人:當(dāng)然不包括江銘在內(nèi),他們跪在宮門前就是請求皇帝收回先皇后賜婚的旨意!
以長跪在宮門前相逼,讓皇帝根本無法視而不見:孤竹國的人還在這裡,皇帝更加不能讓江家的人在宮門前長跪。
阿鳳看著張有德,拿起酒杯來在掌心裡轉(zhuǎn)了轉(zhuǎn)。
說實話,自懂事開始她也參加過幾次御宴,但她的座位都距皇帝很遠;今天,她和皇帝之間沒有相隔任何人。
這算是皇帝對她的寵愛?阿鳳心裡卻沒有高興,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她要的並不是這些,皇帝又哪裡會懂。而且身爲(wèi)皇帝,他又不必會懂,因爲(wèi)天下的人都應(yīng)該圍著他轉(zhuǎn)。
“皇上,什麼意思?”阿鳳終於開口了,語氣平靜的很。只是,她沒有稱皇帝爲(wèi)父皇。
張有德自然是什麼也沒有“聽到”,裝聾也是太監(jiān)必備的技能之一:“皇上的意思老奴不知,老奴也不敢猜。”
“皇上已經(jīng)讓人出去傳旨了,讓老奴過來向殿下言明也是皇上的意思。”他很小心的斟酌著回答。
很簡單的回話,他卻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阿鳳看了一眼皇上有點奇怪:“沒有宣江銘前來?”
張有德終於擡起頭來看向阿鳳:“殿下要請江公爺前來?”
阿鳳低下了頭,想到江家人在宮門前長跪而江銘卻沒有出面,怕是被江家人支開了:“讓人去看看吧,如果江公爺在京城之中的話,先不要驚動他。”
江銘是不可能任由江家人長跪在宮門前的,可是江家的那些人在名義上都是他至親的人,讓他如何面對此事?
他如果此時同江家人決裂,是會背上不孝之名,讓世人完全的誤會了他:誰會知道那個惡人是江家那些所謂一心爲(wèi)江銘好的人呢?
阿鳳不想江銘面對這些,她想這事兒皇帝會處置的,再不濟自己出面也就是了,總比讓江銘來處置要強很多。
張有德點了點頭退開了,又回到皇帝身邊耳語幾句就離開了。
孤竹的王爺和太子就像沒有看到一樣,完全沒有流露出半絲的好奇來。
好奇心可以害貓的,他們是來做客的可不是來找事的,大楚國內(nèi)的事情和他們無關(guān),他們也不想讓大楚的皇帝誤會什麼。
御宴繼續(xù)著,只是皇帝和阿鳳都有點心神不屬,好在孤竹國的王爺和太子都是長袖善舞之人,所以場面看上去還是很熱鬧的。
鐵瑛再次給阿鳳斟了一杯酒:“殿下,可願意陪我四處走走?我第一次來怕一個不慎就會迷路。”
他說完看著阿鳳,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他看出阿鳳有點坐不住,此時開口就是給阿鳳一個藉口,光明正大、誰也找不出毛病的,離席的藉口。
只是這個藉口卻有點可惡,那就是會引來其它幾位公主的惡意:陪著鐵瑛一起離席,會讓幾位公主怎麼想?
“殿下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他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阿鳳的眼睛一飲而盡。
月光與燈光下的鐵瑛愈發(fā)的俊美,再加上他吃了些酒帶出來的一絲狂意,反而讓他多了幾分男人的粗獷:不會破壞他的俊美,讓他更多了幾份男人的硬朗。
阿鳳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爲(wèi)對面有皇妹的眼珠都要綠了:這位太子爺還真得會招惹桃花。
“我欠太爺你一份情。”她站起來伸手相請:“太子,這面請。”
鐵瑛看著阿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殿下你,如此的……”他沒有說完就把酒灌了下去。
未說出口的話,和酒被他一口都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