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肖芒果斷說道,連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
盛彬眸光黯淡了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薄脣扯動帶出一絲笑意。
“真的不需要?”
“對,不需要,你快走吧。”
肖芒絲毫不敢含糊。
盛彬卻突然在空病牀上坐了下來,一抖被子居然躺在了上面。
“……”
這是怎麼個情況,肖芒有點發(fā)懵。
“你……你怎麼躺下了?”
“累了,不能躺著休息會兒嗎?”
“這是醫(yī)院!”
“醫(yī)院怎麼了?有說不許陪護病人嗎?“
“盛彬!我說過,不需要陪護,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肖芒快被氣暈了。
然而……
幾秒鐘過去了,盛彬都沒有動靜,等肖芒狐疑地看過去時,發(fā)現(xiàn)他竟然已經(jīng)睡著了……睡著了……
“!!!”
不管他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這時候都沒辦法再趕他走。
肖芒鬱悶地抿緊了脣,向後倚靠在牀頭,眼睛盯著輸液架上的點滴瓶,看著藥液一滴一滴不斷掉落。
真想快點把藥輸完,快點好起來。
和盛彬這樣單獨待在一起,尷尬到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屋內(nèi)冷清下來,肖芒的頭腦也趨於冷靜。
凌大哥到底去哪裡了呢?這麼久都不見他的人影。
還有,爲什麼凌大哥、盛彬、譚柏傑這三個人會同時來到平海,而且都是來找她?
盛彬和譚柏傑來平海的目的,肖芒大概明白。
而凌祺峰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雖然兩人已經(jīng)算是熟絡,但肖芒自認還不至於讓他辛苦跑一趟,特意到平海來找她。
這點讓肖芒始終想不明白。
身體還是太過虛弱,只是稍微一思考,腦袋就疼個不停,肖芒又掙扎了半天,最後只好放棄。
還是回頭問問凌祺峰來得更快,如果他願意回答的話。
一轉(zhuǎn)念,她又想到小妹肖萱,這趟回家她不是被關(guān)在菜窖就是和家裡人以及何家人對峙,都沒能見到小妹一面。
得找個機會把肖萱找來,否則要是小妹看到報紙上的啓事,一定會嚇壞了的。
她想要斷絕關(guān)係的家人,從來都不包括小妹。肖萱永遠都是她的妹妹,相依爲命的妹妹。
至於其他人……
肖芒永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們了,甚至不願意再想起他們。
前世她就已經(jīng)看得清楚,那些所謂的家人不過是一個個貪婪的吸血蟲,要吸乾她的血肉,吸掉她的性命。
只不過,這一世肖芒又給了他們一次傷害她的機會。
而這一次,在被親人傷到體無完膚之後,她是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雖然事情才發(fā)生了不過一天,但肖芒卻覺得恍如隔世。
好似大夢方醒,她終於從噩夢中醒來。
而何家的人,包括朱小荷,一切還遠沒有結(jié)束。
他們欠她的依然太多,而現(xiàn)在還回來的,還遠遠不夠。
頭又開始疼起來。
昏昏沉沉中,肖芒一歪頭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酣暢且深沉,連一丁點夢都沒有做。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窗外和熙耀眼的陽光給晃醒了。
擡頭一看輸液瓶,早就不見了蹤影,手上的針管也被拔掉,手背上粘著止血的棉花和醫(yī)用膠布。
估計是在她睡著時,盛彬叫來護士給拔掉的。
難爲他這麼警醒,居然能及時發(fā)現(xiàn)點滴快要打完。
肖芒往旁邊那張病牀上看了一眼,盛彬還在閉目睡著,陽光灑落在他面龐,清俊的面容愈發(fā)奪人眼目。
可肖芒卻只是若有所思般,將視線轉(zhuǎn)開了。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就算他做得再好,兩人也只能保持距離。
畢竟,感動永遠只是感動。
她整顆心已經(jīng)裝滿,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
……………
平海國營賓館。
凌祺峰睜開眼時,後脖頸還在隱隱作痛。
眼神不過迷茫了兩秒,接著瞬間變得清明。
譚柏傑!!
居然敢背後暗算他!
凌祺峰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記憶又回到昏迷前的那一刻,落在他眼中的身影分明就是譚柏傑那個混蛋。
要是被我見到你,你就死定了!!
凌祺峰剛在心裡陰狠地念著,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正躺在這間標準間的另一張牀上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地躺著正睡得香甜。
不僅睡得香,還不斷髮出輕微的打鼾聲,甚至脣邊還帶著點笑意,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
凌祺峰二話不說翻身下牀,走到另一張牀旁邊,伸手就把譚柏傑拎起來,迎面一拳揮了過去。
“嗷!”
譚柏傑被這一拳給打醒了,也打蒙了,嗷的一嗓子之後就雙手捂著鼻子,哪知又一拳揮了過來。
這次他有了準備,反應極爲敏捷地躲了過去,不過還是被拳風給撩到了眼睛。
“凌祺峰!你丫有沒有人性!我正睡得好好的……”
譚柏傑邊躲邊叫著。
“總好過你偷襲暗算!”
凌祺峰怒不可遏,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譚柏傑有了防備,左躲右閃地騰挪著,一下下避開凌祺峰的攻擊。
“好歹我只給你後脖頸來了一下,你倒好直接照我面門打,哥們兒都要被你打毀容了!”
“打毀容了纔好,給你長點記性!”
“好了好了,咱們講和吧,反正你也打不著我了,咱們都省點勁兒吧。”
譚柏傑擺手告饒,凌祺峰也明白再打下去,他也確實不是譚柏傑的對手,只好怒氣衝衝的瞪了他一眼,放手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