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動用姚老爺子的專車送肖芒入院,又讓她直接住進了首長間,早就在軍區(qū)醫(yī)院引起了轟動。
不僅如此,一傳十,十傳百,才一個下午,這事就已經(jīng)傳遍整個軍區(qū)大院了。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名叫肖芒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來頭。
也因此,姚昆和凌祺峰才很容易的打聽到了姚家一行人的行蹤。
“肖芒怎么樣了?剛才一路過來,我們大略問了幾句,據(jù)說情況穩(wěn)定了。不過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突然受刺激暈倒?”
凌祺峰擰著眉頭,眼底有氤氳的怒氣涌動。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已經(jīng)脫離危險,你們也別進去打擾她,她現(xiàn)在需要安靜休息。對了,你們這一趟究竟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證據(jù)拿到了嗎?”
姚舒蘭避而不答,轉而問了她此刻迫切想要知道的另一個問題。
“給,你們自己看吧。”
姚昆說著從手中的黑皮包里拿出苗鳳蘭的口供,遞到了姚舒蘭和姚文平的面前。
“答案都在里面。”
姚昆凝重地說道。
盯著那幾張薄薄的紙,姚舒蘭心臟突然不受控的狂跳起來,姚文平也面色微微發(fā)白。
姚文平到底更為鎮(zhèn)定些,他伸手接過那份口供,細細翻閱起來。
隨著翻動紙張的動作,他全身緊繃起來,眼神愈來愈沉重。
“三哥,到底……到底……”
姚舒蘭抖著嘴唇,焦灼地望著姚文平,話說了一半?yún)s再也說不下去。
終于,姚文平將目光從手中的口供上收回,轉向了她。
一向冷靜自持的姚文平,此刻眼中滿是震驚與狂喜,激動之下,手中的幾張薄紙都在簌簌作響。
“舒蘭,肖芒的確是二姐的女兒……是二姐的女兒……你的猜測完全正確……”
“啊!”
姚舒蘭先是愣怔了一下,緊接著一把從姚文平的手中搶過文件,一頁頁翻看起來。
看著看著,她難以抑制地捂住了嘴,眼中隱隱有淚花浮現(xiàn)。
“天啊……居然是這樣……居然……”
姚舒蘭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姚文平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先別激動,當務之急是商量下怎么把這事告訴給二姐。二姐最近身體狀況怎么樣?能經(jīng)受得住這么大刺激嗎?”
“應該沒有問題,我看還是我去跟她說吧。”
姚舒蘭硬生生將眼中的淚水強忍了回去,斟酌了片刻后,抬腳走進了病房。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姚文平才收回視線,轉向眼前的姚昆和凌祺峰。
“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嗎?”
姚文平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那是必須的。我去的時候,祺峰已經(jīng)都處理完了。”
姚昆答著。
姚文平神色這才舒緩一些,點了點頭。
這個外甥的行事手段,一向都很靠譜。
“那就好。那個女人竟敢偷走我們姚家的孩子,讓骨肉至親分離十幾年,她有膽子做出這種事,就必須承受一切后果!”
“您放心吧,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shù)。”
凌祺峰語氣冷冽,仿佛帶著極寒之地的冰霜一般。
在平海那一夜,該安排的,該交代的,他都已經(jīng)做好。
那些人,那些曾在他面前欺辱他表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會讓他們下半輩子都在生不如死的滋味中度過……
病房里,肖芒靜靜躺在床上,雙目仍然緊緊閉著,但臉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
可在病床旁,姚舒蘭一番話說完后,整個病房里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她預想中姚舒梅或憤怒、或驚喜、或激動的神情一樣都沒有出現(xiàn)。
相反,她冷靜的可怕,只是目光定定望向床上的肖芒,一動不動。
“二姐……”
姚舒蘭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輕喚道。
可姚舒梅沒有一絲反應,只是定定望著肖芒,手緩緩伸出,撫在女孩光潔的額頭上。
“二姐……”
姚舒蘭又喚了一聲。
如果此刻姚舒梅放聲痛苦一場,亦或是情緒激動的大叫一場,她都會安心許多。
可就是這么詭異的安靜,才讓她覺得心臟猛地揪緊,怎么也放不下來。
姚舒梅依然沒有反應。
半晌,她的手指停頓在肖芒蒼白的臉龐上,眼角洇濕淚水一滴滴滑落。
“女兒……我的女兒……”
她哽咽沙啞的低喚著。
當姚舒蘭發(fā)覺不妙時,姚舒梅已經(jīng)失去知覺向一旁歪倒。
“姐!”
姚舒蘭尖叫了一聲,想去扶住她,可有人比她更快。
緊急關頭,莊鐸迅疾如風地扶住了姚舒梅軟倒的身體。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姚文平和凌祺峰、姚昆聞聲沖入病房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姚文平?jīng)_到姚舒梅面前,從莊鐸手里接過了妹妹。
他轉頭瞪著眼質問姚舒蘭。
“你怎么保證的?不是說她的身體承受得了嗎?怎么還會弄成這樣?”
姚舒蘭也急得不得了。
“我也是在賭二姐會沒事。否則怎么辦,真相早晚都得告訴她。有這個功夫沖我發(fā)火,還不如趕緊把醫(yī)生叫過來!”
正說著,醫(yī)生護士一堆人都蜂擁進了病房內(nèi)。
首長間本來就有專人二十四小時值班,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去匯報給主治醫(yī)生。
因此姚舒梅一昏倒,馬上有人跑去找來了醫(yī)生。
呼啦啦一堆人涌進病房,好在首長間十分寬敞,容納這么多人也不顯得擁擠。
病房里本來就有兩張床,另外一張是給親屬休息用的,現(xiàn)在正好用來做另一張病床,姚舒梅被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