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離開可以,不過我只會用走的。至于滾,抱歉我不會,如果你一定要求的話,可以給大家示范一下?!?
肖芒不疾不徐地說道。
“你……”
姚舒華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還跟她廢什么話,快讓她走就是了!”
姚老太太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夠了,實在是欺人太甚!”
莊鐸疾步向前,擋在了肖芒身前。
他隱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攥著,極力壓抑著想一拳打翻眼前兩人的沖動。
若不是他從不打女人,或許這兩人此刻已經不能完好的站在這里。
雖然肖芒表現的若無其事,但只有他知道,其實她是在強撐。
剛剛她扶住他的那只手,根本就虛軟無力,只能靠他的支撐才能勉強從床上下來。
難以想象,在身體與心理遭受雙重打擊的情況下,這個柔弱的女孩是憑借著怎樣的意志力,才能在姚老太太與姚舒華的面前冷靜以待。
這樣的肖芒讓他心疼得發瘋。
今天真是令他大開眼界,明顯肖芒就是姚舒梅的女兒,證據就擺在那里清清楚楚,可姚老太太和姚舒華就有本事不認。
不過他很快就大概猜出了姚老太太的心思。
畢竟關于姚家這位老太太的性格,他也有一定的耳聞。
可不論她們認或者不認,他都不能允許這一老一少兩母女無休止的羞辱肖芒,明明她什么事都沒有做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從始自終,肖芒都沒說過一句她是你們姚家人的話,卻被你們無端污蔑。一會兒說她想攀權附貴,一會兒說她是掃把星。她到底是不是姚校長的女兒,我想你們自己心里有數。至于為何要睜眼說瞎話,你們自己也最清楚。肖芒是姚校長的女兒,一切都該等姚校長醒來再做定奪?!?
莊鐸毫不客氣的一番話,姚老太太和姚舒華當即就變了臉色。
姚舒華變臉色是氣的,她堅信母親的話,二妹就一個女兒,哪來的什么雙胞胎姐妹,根本是瞎扯,胡編亂造。
她準備回家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大兒子凌祺峰,不知鬼迷了什么心竅,居然放下工作不好好做,非跑到鄉下去找什么證據。
姚老太太變了臉色,則是因為對于肖芒的身世,她其實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雖然在大女兒面前信誓旦旦地堅決說肖芒和她們姚家沒關系,但當年的情況究竟怎樣她也不清楚。
當時她快被氣瘋了,準備等二女兒把孩子一生出來就送人。
姚舒梅在衛生所里待產時,姚老太太根本沒有陪在身邊,她那時候忙活著在找人家把孩子送走。
奈何那個時候安平鎮太小,人又太窮。
想找到肯收養的人家不太容易,等她辦妥這事趕回衛生所時,姚舒梅早已把孩子生了下來。
至于到底生下的是一個還是兩個,是不是被人抱走了其中之一,她則完全不知道。
她那時候,一門心思就想趕快把孩子送人了事,未曾想姚舒梅清醒過來后以死相逼,再加上有意向收養的那戶人家一見是女孩,改了主意不要了。
無奈下她才同意把孩子抱回家。
在療養院接到姚昆電話,對姚老太太來說真如晴天霹靂一般。
孽種一個不夠,居然還有一個!
那時候,下意識的她就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認。
絕對不能認,一個小瑾就夠她糟心的了,她絕對不允許出來第二個再讓她糟心一次。
至于真相,她的話就是真相,只要她愿意就能讓那一堆證據成為廢紙。
“等我家舒梅醒過來?別打如意算盤了,就算她醒來又能怎么樣?我們家沒這個孩子就是沒有這個孩子。你們真以為我們姚家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想進就能進的嗎?無非是和我那苦命的外孫女長得像了那么幾分,就妄想編造理由進我家門,我家其他人糊涂,我老太太可不糊涂!別想找借口賴在這里不走,這間病房不是你能住得起的!”
姚老太太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惡,冷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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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鐸眸光一冷,正待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忽地感到自己的袖口被人輕輕拉住了。
肖芒從他身后邁步上前,蒼白的臉龐愈發沒有一絲血色,可她的目光卻是那么堅定那么明亮。
“我想您弄錯了一件事,我從來沒想過要巴結你們姚家,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連你家的權勢我都不在意,您以為我還會在意這間病房嗎?放心,我現在收拾收拾就走,而且我以后永遠都不會再和你姚家粘上一點關系!”
“那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姚老太太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總算來得及,能把這孽種趕走。
肖芒再沒看姚老太太和姚舒華一眼,而是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她也并沒有多少東西可收拾,無非是幾件隨身衣物。
莊鐸看懂了她眼底的堅決,她是真的要同姚家劃清界限了。
既然她做出了決定,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支持她。
在姚舒華咄咄逼人的瞪視中,肖芒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姚舒梅。
這是她的母親,親生母親。
就算姚老太太再怎么顛倒是非,執意不肯承認,可肖芒更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判斷。
“還看什么看!不要覺得我家舒梅對你有些特別,就以為自己真和她有什么關系。她對你好也無非因為你長得像小瑾罷了,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你再在這兒也只會讓她見你一次難受一次。要真為了她好,你就趕快走,再也別讓她看到你。”
姚老太太不耐煩了,再惡毒的話也隨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