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看著她,又生氣又心疼。
把話說得重了些,也是想讓她牢記這回的教訓,別傻乎乎的什么人都敢相信。
今晚,姚舒梅出了事故,生死不明,被送進醫院搶救。
這一夜,注定將是個不眠之夜。
待在醫院的肖芒,全副身心都系在病床上的母親身上。直到整點鐘聲敲響,她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周六,是肖萱回家的日子。
見不到她,肖萱一定會著急的。
姚文國得知后,立刻命秦海趕來學校接肖萱,并讓他暫時照顧著肖萱,好讓肖芒安心。
秦海得到命令,一路風馳電掣,開著車趕到時,剛好看到肖萱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進了漆黑的小胡同。
他疑心頓起,立馬跟上。
以他的身手,愣是讓楊念一點都沒發覺,旁聽了全部過程,也鬧明白了兩人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楊念突然下手,要對肖萱不軌時,秦海毫不遲疑,立刻出手。
原本秦海完全可以把那個混蛋直接送公安局,夠他把大牢蹲穿的。
可轉念一想,真送去了,又要做筆錄,又要錄口供,肖萱一個小姑娘,這么一折騰,到時就算清白沒被毀,名譽也全沒了。
被人在背后風言風語,她這個學恐怕也再念不下去。
為了肖萱的前途考慮,秦海最終還是放過了他。想來被揍成那個德行,就算再給那混蛋一百個膽子,他以后也不敢再來騷擾肖萱了。
但小姑娘的思想工作,該做還是要做。
目前他的任務,就是要全方位的將肖萱照顧好,不辱使命。
一踩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呃,那個,天這么黑,你帶著墨鏡真能看清路嗎?”
肖萱鼓足勇氣,終于把存了許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秦海渾身僵了一下,緊接著一抬手飛快將墨鏡摘了下來。
“我說怎么這么黑呢,都被你氣糊涂了,把它給忘了。”
之前為了隱蔽得更好,秦海隨手將車上的墨鏡給戴上了,然后就把它拋到了腦后。
肖萱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她眼眶還泛著紅,再加上這一笑,又哭又笑的,異常滑稽,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秦海從眼角余光瞥到她的樣子,好笑地說:“行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知道自己錯了,下回別再犯就行。”
他一腳油門,汽車又風馳電掣般地往前開過兩條街,緊接著一個急剎車,在一個紅燈前,秦海將車穩穩剎住。
“還沒問,你家在哪兒?”
他摸摸鼻子,忽地想到忘了最至關重要的問題。
肖萱想笑又不敢笑,手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剛剛前面那條街左拐,咱們已經開過了。”
秦海臉上表情愈發窘迫,一個急轉彎,車又拐了回去。
“你給我指路,我慢點開。”
這回一路很順利,汽車穩穩當當停在了兩姐妹的家門口。
肖萱剛一打開院門,就朝里喚著姐姐。
這一晚上經歷了太多事,她現在最渴望的就是能看到姐姐肖芒,看到能讓她感到心里無比踏實的那道身影。
可屋子里漆黑一片,明顯沒有人在。
“我姐呢,她怎么沒在家?”
肖萱著了急。
“你姐今晚回不來了,所以我才受托去學校接你,順便明天整個休息日,我都會照顧你。”
“我姐怎么了?是她出什么事了嗎?”
一聽說肖芒一夜都不回來,肖萱頓時慌了神,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別瞎想,你姐沒事。是她要處理一些事務,沒時間回來。她讓你安心在家休息,準備好下一周的課程。”
未免她擔心,秦海輕描淡寫地說。
過去童樂食品廠有緊急事務時,肖芒也會偶爾周末不在家,所以聽了秦海的解釋,肖萱也沒有起疑心。
知道姐姐沒事,她放下心來,該做什么做什么,從書包從里面拿出課本,擺在書桌上。
“呦,小日子過得不錯,還有電視機呢。”
秦海樂呵呵,十分不見外地打開了客廳的電視,在沙發上大咧咧地坐下。
“肖萱,給哥倒杯水。”
同時,他又十分自如地使喚起肖萱來。
來者便是客,雖然對方完全不知道‘客氣’兩字怎么寫,但肖萱秉持著主人的自覺,還是聽話地去廚房燒開水,又拿出新杯子,洗干凈打算給秦海用。
秦海將電視調到濱城電視臺,剛要舒服地躺在沙發里看節目,忽地眼角余光瞥見了地上一樣白色的東西。
那東西只露出一個角,此刻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好奇地彎腰,將東西撿起來,拿在手里。
那是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跡中規中矩,說不上太難看,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秦海朝信封上掃了一眼,最后落款處‘楊念’兩個字落入他的眼中。
他眉頭微微蹙起,躊躇一秒鐘后,從信封里將信紙掏了出來,展開來一行行看了下去。
“你的聲音……永遠印在我的心中……明天將要來臨,卻難得和你相逢,只有風兒送去我的一片深情……”
秦海念著念著,不由一身惡寒。
這不是前兩年曾火爆一時的一首電影插曲么,是一位著名女歌手唱的。
那混蛋也太省事了吧,一句話都不想自己寫,完全照搬歌詞啊。
wWW ●тTk an ●C〇 騙小姑娘的手法,也太拙劣了。
不行,得再給肖萱好好上一課,這姑娘單純得過了頭,光是口頭訓誡,恐怕以后還會上當。
想及此,秦海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鋼筆,將信紙翻過來,略想了想,便提筆刷刷地在紙上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