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娘親了。”
這個時候,程慕嫻倒是嫌棄自己上輩子死的太晚了些。
她要是死的晚些,是不是可以重生的早點(diǎn),可以早些救娘親?
可是沒有如果。
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jī)會,已經(jīng)是額外開恩,她怎么能夠再奢求太多?
陸又白聽著她哽咽的語氣,心痛更甚。
“不哭了。”陸又白實(shí)則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才能安慰到程慕嫻。
陸又白隨后又想起來自己混蛋的上輩子。
他上輩子那么對她,也不知道她背地里哭了多少次。
他真是個混蛋!
抱著淚水漣漣的人兒在懷中,陸又白伸手擦掉她的眼淚,可似乎總是擦不完。
“卿卿。”陸又白不知是否被程慕嫻感染到,還是因?yàn)樗男耐此圆判耐矗Z氣也跟著心疼:
“不哭了?”
“雖然你沒了娘親,可是母后待你,朕都覺得朕都不是親生的。”
陸又白這話倒是所言不虛——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他的母后對他的卿卿,永遠(yuǎn)都是那么的好。
然而這輩子在陸又白看來,簡直比上輩子還要慣的過分了些好吧。
陸又白抱著程慕嫻說了好多的話,總算是勉強(qiáng)止住程慕嫻的哭聲。
懷里傳來弱弱的一聲:
“我、我餓了。”
說著,程慕嫻還滿臉通紅的打了個哭嗝。
陸又白啞然,險些失笑。
滿目柔情的看著她,陸又白認(rèn)真的問了程慕嫻要吃什么,立刻就叫人去安排。
他則是起身把人抱起來,往寢殿里頭走。
中途程慕嫻還有幾分不自在,畢竟她自己的身子重的她自己都覺得嚇人:
“陛下,不覺得手酸嗎?”
陸又白抱著她進(jìn)去,起初并沒有說話,而是等把她小心的放在榻上坐好后,方才貼近她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
“朕的力氣,卿卿不是已經(jīng)體會過了嗎?”
驀然間,陸又白就見到眼前人兒的耳垂十分可疑的紅了。
男人低低的笑聲傳來,程慕嫻不由得酥了一下身子,轉(zhuǎn)身就要摸個軟枕砸他。
呸!
狗皇帝一天到晚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東西!
然而,更過分的在后面,
陸又白一把按住程慕嫻的手,不由得笑了:
“朕經(jīng)常抱著你的。”
一句話,程慕嫻不知道是砸陸又白好呢,還是把他攆出去未央宮更好些。
可以說,狗皇帝的這波轉(zhuǎn)折令人措手不及。
心知眼前的人兒不能逗得太過,陸又白及時住了嘴,等著未央宮小廚房的人進(jìn)一碗燕窩羹前來。
一同送過來的還有幾樣容易克化卻不膩的點(diǎn)心。
程慕嫻也沒有吃很多,用過一碗燕窩羹后,慢慢的吃了一塊半點(diǎn)心。
至于剩下的一半,被陸又白吃了。
陸又白還不忘記偷個香,也沒有叫人進(jìn)來收拾,反倒是陪程慕嫻坐了一會,方才拉著她躺下安歇。
“卿卿大可以安睡。”臨睡前,程慕嫻聽見這么一句。
“朕會一直在。”
陸又白還不忘記在她額頭上落個吻。
下意識的,程慕嫻抱著陸又白的動作更緊了些。
這一夜,程慕嫻睡得極好。
陸又白依舊是一大早的去早朝,這會子估摸著還在正陽殿沒有出來。
程慕嫻勉強(qiáng)起身更衣,坐在梳妝臺前讓錦書替她梳發(fā)的時候,不免隨口說了一句:
“這衣裳又覺得緊了些。”程慕嫻扯扯胸前的衣襟,總覺得不大舒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落下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尚服局的人就送了最新的一批成衣前來。
還說若是程慕嫻不喜歡,可以重新制作一批。
程慕嫻看著這一大摞的衣裳,倒是有片刻的愣神。
她上輩子可沒有這樣的待遇,若不是太后關(guān)照,只怕可憐的連額外的新衣裳都沒有。
如今這么多,起碼有幾十套。
“怎么這么多?”
程慕嫻是真的沒有想過,尚服局會送這么多的衣裳前來。
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搞不好再過一個月,她的肚子再大些,身子再重些,這些衣裳又是沒辦法穿上身的。
“陛下說了,要奴婢們時刻準(zhǔn)備著。”簡單的一句話,坐實(shí)了陸又白的吩咐。
程慕嫻:奇怪了,這男人之前不是嚷嚷著說國庫沒銀子嗎?
這么多衣裳,夠五六個后妃分了吧,現(xiàn)在全部塞到她這來了。
程慕嫻捏捏眉心,再次領(lǐng)略到了狗皇帝那喪心病狂的寵愛。
不過一想起來上輩子陸又白對韓芷柔的,程慕嫻倒是感覺陸又白對她的好比對韓芷柔還要過分。
程慕嫻想的不錯,陸又白就是想要通通給程慕嫻補(bǔ)償回來。
上輩子她沒有的都補(bǔ),而且還要超過韓芷柔的份!
眼下這送了一堆衣裳也就罷了,陸又白連新的頭飾都按照盒算的,大手一揮就是十盒。
一看就是用來給程慕嫻配衣裳的。
程慕嫻這個時候完全發(fā)揮了她算賬的的本事,粗略估計(jì)一下,沒有萬金,實(shí)在是造不出來。
先不論那些頭飾,就那些衣裳所用的料子,最次的也是百金一匹的……
就這些,陸又白還在過來用午膳的期間,和程慕嫻說委屈她了。
程慕嫻:狗皇帝是不是對委屈有什么誤解?
就和上輩子一樣,她過的那么憋屈,他說這是皇后的職責(zé),沒有什么委屈的。
如今在這種事情上,還尤嫌不夠?說是委屈她了。
程慕嫻腦子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還是存了幾分理智:
“臣妾,臣妾覺得太多了。”
多?
狗皇帝寵起人來那可真的是不當(dāng)人的,這會子程慕嫻才說東西太多,他那頭又來一句說已經(jīng)叫六尚再給她制作新的。
程慕嫻就連阻止都來不及,況且陸又白已經(jīng)說出了口,自然是和潑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來了的。
“那,那孩子們?”
程慕嫻尋思她一個人就花費(fèi)這么多,那要是肚子里這兩個小的出生?
這東西不得塞滿這整個未央宮?
哪里知道陸又白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片刻后才回一句:
“這兩個小的還有時候,不著急。”
“況且打小孩子是不能慣的。”陸又白說到這里,目光落在一旁安靜待在奶娘懷里用膳的陸元璽身上:
“父皇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