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白這個腿揉的,程慕嫻感覺比之前還要累。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程慕嫻依稀聽見陸又白叫人準備晚膳。
不得不說陸又白這個點掐的很準,程慕嫻帶了一頭黑鴉鴉的長發(fā)自榻上小心的坐起,順帶扶了一把自己的腰。
“陛下?!?
隔了織金的薄紗帳子,程慕嫻的聲音軟軟的傳出來,陸又白立刻就打了簾子進來。
男人還沒有換衣裳,只是穿著自己貼身的寢衣,朝程慕嫻低下頭說話的時候,程慕嫻依稀能夠看見里面可疑的抓痕。
程慕嫻紅了一臉,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
身邊微微一沉,隨后程慕嫻就被陸又白撈在懷里抱著。
男人的大掌帶著熱意,替她輕柔的揉捏身子。
程慕嫻倒是想要往后縮,卻被陸又白牢牢控住,不得動彈。
“放心,朕不會了?!标懹职椎吐曊f著這話,滾燙的氣息叫程慕嫻覺得耳朵里都是癢癢的,她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朕抱你去沐浴。”沒一會兒,程慕嫻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陸又白抱去白玉湯池了。
后果嘛——
作為未央宮的大宮女錦書表示,她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都沒有看見她們娘娘出來了。
程慕嫻覺得,若不是有個新后要接見朝中命婦的規(guī)矩,陸又白這個混蛋玩意還敢亂來。
呸!狗皇帝的話果然不能信!
程慕嫻坐在梳妝臺跟前,任由錦書帶著負責梳頭的宮女替她裝扮。
本來她這小身板就酸疼,雖說這接見命婦朝賀的禮服沒有大婚那天的重,可程慕嫻覺得這一穿上,倒是叫她覺得比大婚那天還要難受。
說起來這禮服的料子也是上等的,摸起來十分的舒服,可見尚服局也是用了心。
手腕上被套上一對水頭足足的翡翠鐲子,再戴上高聳的鳳冠,插上兩對金制流蘇步搖,程慕嫻覺得脖子都要斷了。
早膳才用完,之前撥過來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全福上前,先是請了安,才說各家命婦已經(jīng)在未央宮外頭等候多時,問程慕嫻是否要通傳。
“之前備下的禮都好了嗎?”這些命婦進宮問安,程慕嫻自然是要準備禮物的。
“娘娘放心,陛下一早就安排了。”錦書這么一說,程慕嫻倒是有幾分詫異。
陸又白,也會在這種事情上費神?
但是一想這進宮的命婦里頭,就有潯陽王妃,程慕嫻頓時就明白了。
在去正殿的路上,程慕嫻問了一句潯陽王妃有沒有來,錦書一愣,道:
“娘娘不知道嗎?潯陽王妃不知為何觸怒陛下,陛下便不準她入宮飲宴?!?
言下之意便是,這潯陽王妃也就沒了覲見她這個皇后的資格。
程慕嫻:“啊?”
到了這一步,程慕嫻還真的不明白陸又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兩個人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嗎?她都準備找機會成全他們二人了,怎么如今這樣子看著像是一刀兩斷了?
帶著不解,程慕嫻到了正殿,接受命婦朝拜。
尚儀局的許尚儀負責引導(dǎo)命婦叩拜程慕嫻。
聽著下首的恭賀之聲,程慕嫻的心里并沒有多大的波瀾,只是這看了半天,來的王妃當中,也就只有先皇的幾個兄弟家的人。
還真的沒有看見韓芷柔。
也罷,韓芷柔這個搞事精不來,她倒也省事許多。
這行禮的流程走完,程慕嫻派了宮人將提前準備好的禮贈與各人。
又是齊刷刷的謝恩。
這韓芷柔沒有來,滿場的命婦倒是無人提起,想來韓芷柔并不曾入過這些人的眼罷。
也對,這云都的王妃誥命,都是嫡出,何曾看得起韓芷柔一個庶出的、還是做了續(xù)弦的王妃?
想明白這一點,到也不奇怪了。
程慕嫻說了些客套話,同各家命婦說了些家長里短的事兒,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是說自己乏了。
下首的人一聽,齊刷刷的起身告退。
送走這些人,程慕嫻一回到寢宮,就迫不及待的把這一身厚重的衣裳換了,換成淺色的半臂襦裙。
就連頭上的鳳冠和步搖都被她叫人拆下,換了個簡便的發(fā)髻,隨便插了兩根金簪完事。
程慕嫻如釋重負,直接躺在了貴妃榻上小息。
她上輩子到底是怎么撐過來的?程慕嫻到現(xiàn)在還真的想不明白。
錦書捧上一盤子切好的桃,程慕嫻用銀簽子插了一塊入口,覺得這才是過日子。
當然,如果可以不用伺候陸又白的話,那就更好了。
靠在窗邊的榻上睡了一小會,程慕嫻恢復(fù)了幾分精神,就看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陸又白。
陸又白穿了件藍白色的圓領(lǐng)紗袍,愈發(fā)顯得他清俊出塵。
“醒了?”
“嗯!”程慕嫻被陸又白這么突如其來的一句,嚇跑了剩下的瞌睡蟲。
陸又白哪里不知道程慕嫻是拘束,一只手伸過來,落在她的頭頂:
“無妨,卿卿可以隨意點。 ”
“是,謝陛下?!背棠綃棺茫穷^陸又白又道:
“卿卿可以不必這般生疏,可以喚朕溫郎?!?
溫郎?這好像是陸又白的小字?程慕嫻想起來,上輩子的韓芷柔也是這樣叫他的。
“臣妾覺得這于禮不合?!背棠綃共挪灰晚n芷柔一樣叫,她遲早都要騰出來這個位置的。若是陸又白喜歡聽,大可以天天叫韓芷柔喊給他聽。
陸又白才要說話,沒想到程慕嫻倒是搶先一句道:
“今日命婦朝拜,怎么不見潯陽王妃?”
見程慕嫻提起來韓芷柔,陸又白看了她,看著她瓷白的臉兒,不由得伸手摸了摸:
“她犯了忌諱,朕禁止她參加宮內(nèi)飲宴?!辈坏瘸棠綃乖賳栆痪洌懹职子值溃?
“朕已經(jīng)下令,命潯陽王后日回去封地?!?
陸又白沒有多說別的,就單單這么幾句話,程慕嫻就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
這封地上的王爺,無詔是不可入京的。
這是不是代表,只要陸又白不下令,韓芷柔就永遠也別想踏進云都一步?
程慕嫻想了這么多,再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陸又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
才會導(dǎo)致這輩子出現(xiàn)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