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可是琴兒聽到大夫的話,鳳鴻澤還是搖晃了一下,仿佛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下去吧。”
三人再次回到里間,里面唯一的丫鬟也被趕了出去。
此時鳳卿卿已經穿戴整齊了,坐在桌邊,不安地絞著自己的手指頭。
甫一落座,夜臨風便急不可耐地解釋道:“這兩個月來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她的孩子絕對不是我的。”
縱然以往他們經常茍且,可是自從迎娶鳳綰衣之后,他便很少再和鳳卿卿行不倫之事了。
鳳鴻澤氣得攥緊了拳頭,想要發火,卻又不得不顧全大局。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為什么你還不承認?我的身子只給過你,孩子是不是你,你不清楚嗎?”
“哼,這誰能保證?早前相府被打死的陳四,之后云城的太守之子,你勾搭過的男人還少嗎?”
鳳卿卿震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樣詆毀自己。
就在鳳卿卿想要爭辯的時候,再也聽不下去的鳳鴻澤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無恥!”
從未見過鳳鴻澤這般生氣,鳳卿卿被嚇得頓時噤聲,就連夜臨風也選擇了沉默。
都怪他急于撇清自己的關系,竟然忽略了鳳鴻澤還在一旁的事情。
“爹。”鳳綰衣輕喚一聲,讓幾人都冷靜下來,然后幽幽說道:“事已至此,追究以往已是枉然,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今天這樣的局面,說到底就是鳳卿卿和夜臨風咎由自取,最無辜的當屬鳳綰衣了。
鳳鴻澤狠狠瞪了那兩人一眼,然后對鳳綰衣說道:“那依你看,這件事情要如何解決?”
“圣旨還未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卿卿懷的,到底是王爺的孩子,皇室的血脈,若是她不覺得委屈,我愿意讓她進府來當平妻。這是我……讓步的極限。”
“綰衣,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見鳳綰衣已經對這件事情下了定論,夜臨風心急如焚。
“夜臨風,孩子不是你的又是誰的!你怎么可以這樣詆毀我。”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自己行為不端,又怎能怨懟別人的詆毀?
鳳綰衣心中冷笑,面上卻表現得更加為難與凄涼,無助地望著鳳鴻澤。
“你們都給我閉嘴。”鳳鴻澤無比清冷的一句話,成功地讓鳳卿卿和夜臨風住了嘴。
就在鳳鴻澤準備發話的時候,門外卻傳來王府總管急切的聲音。
“王爺,相府里來了人,說是宮里來人了,正等著宣旨呢!”
屋里的四個人頓時愣住,鳳鴻澤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現在圣旨都下了,鳳卿卿和夜鸞煌是說什么也不能作廢的了。
鳳卿卿自然也知道宣旨意味著什么,頓時呆如木雞。
為什么會這么巧?!為什么她一定要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
“回府。”鳳鴻澤一撩衣袍,便朝門外走去。
不管這件事情如何解決,當務之急就是要面對圣旨。
這一去,事情就再也沒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爹!”鳳卿卿忽然跑過去緊緊抱住鳳鴻澤的雙腿:“爹,我不要嫁給夜鸞煌,你去跟皇上說,就說我懷了夜臨風的孩子,皇上不會不顧及皇室子嗣的!爹,我求你了。”
“蠢貨!”鳳鴻澤暴怒,抬起腳就想朝著鳳卿卿踹去,可是想到這個孩子,他還是忍住了。
若是一腳將這孩子踢沒了,眼下的圣旨,絕對過關不了。
“卿卿,先回去吧。”鳳綰衣也跟著規勸道:“先把圣旨接了再說。”
“我不回去!你跟我說過只要這樣做就不會嫁給夜鸞煌的!你騙我!你騙我!”
圣旨下來的消息讓鳳卿卿有些崩潰,這就是意味著一切都將成為定居,那么她先前做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鳳綰衣擰著眉頭,眼神里滿是冷意:“你莫要再胡言亂語,趕緊跟著爹回去吧,宮里的人等久了,對相府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話是在警告鳳卿卿,也是在提醒鳳鴻澤。
鳳鴻澤多看了鳳綰衣兩眼,下令讓人強行將鳳卿卿帶回了府去。
可是鳳卿卿的話到底引起了夜臨風的懷疑。
如果這一切都是鳳卿卿安排的,那她也太神通廣大了。
安南王府是他的地盤,鳳卿卿想要收買人心,也不可能將事情安排得這么周密。
可要是這一切都是鳳綰衣暗中安排的,那就不難解釋了。
鳳綰衣要是幕后推手,那么她的居心……
夜臨風看著鳳綰衣的眼神漸漸變了味,更多的是猜疑。
“王爺這樣看著我,也是懷疑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嗎?”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鳳卿卿會這么有本事,手腳竟然伸到王府了。”
“所以你就懷疑是我在暗中指示?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夜臨風一步一步朝著鳳綰衣走進,勾起唇角,輕捏起她的下巴,說道:“你和夜鸞煌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就甘心他娶一個我玩膩了的女人。”
一時被蒙蔽,不代表一直被哄騙,夜臨風逼視著鳳綰衣,似乎是想要看出她的破綻來。
鳳綰衣面無表情,目光里面沒有一絲波瀾。
“我關心的,只是局勢所向,在其位謀其政,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情。所謂情誼值多少?我以為王爺十分清楚我的性格,我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嗎?”
夜臨風微楞,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為何鳳卿卿會那樣說?”
“她對我的仇恨由來已久,王爺該不會真的以為她會善罷甘休吧?倒是王爺,要如何處理那個孩子?鳳卿卿的脾氣你比我更清楚。”
不過三言兩語,鳳綰衣便將話題轉到了夜臨風身上。
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夜臨風,他有什么資格來質問自己?
“不管怎樣,鳳卿卿必須嫁給夜鸞煌!”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現在根本就不重要,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大業。
“圣旨都已經下了,可不就是成定局了。”鳳綰衣勾起唇角,不由譏笑。
她真是太傻了,竟然以為鳳卿卿會有那樣的本事扭轉乾坤。
夜臨風往后退了兩步,不再同鳳綰衣糾纏,只是冷聲說道:“你是聰明人,也是我唯一的妻子,若是你敢背叛我,你清楚下場的。”
好生狂妄的語氣,鳳綰衣又豈是輕易被嚇退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夜臨風的人就是鳳綰衣,在這樣的前提下,夜臨風拿什么跟她斗?
鳳綰衣無所謂地聳聳肩:“王爺若是登上皇位,那我就是皇后,何樂不為?王爺覺得我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
對于此時的夜臨風來說,鳳綰衣的溫情攻勢已經不起作用了,還不如假裝開誠布公的說明自己的野心。
果然,聽見鳳綰衣這樣說,夜臨風更加放心了。
“你放心,那個孩子,我會處理好的,若是你想要,我會將他過繼到你名下。”
“所以王爺這是承認那孩子了?”
夜臨風再次怔住,是啊,那個孩子身份不明,他為什么要過繼給鳳綰衣?
鳳綰衣的這句話是在提醒他什么呢?
剛想要問清楚,鳳綰衣卻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輕飄飄地走了出去。
鳳鴻澤一言不發地帶著鳳卿卿回了相府,途中不管鳳卿卿如何掙扎求饒,鳳鴻澤也絲毫沒有心軟。
宮里的公公已經在正廳等候多時,見鳳鴻澤進來,有些不善的面色稍稍緩和了幾分。
“相爺平日里公事繁忙是常有的事情,怎么空余時間也忙得連家都不著了?”
雖是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可是語氣里已經透露出微微的不滿了。
鳳鴻澤聞言,連忙大笑:“公公誤會了,這相府里沒有主婦當家,所以本相才想著帶小女去郊外的寺廟中燒香拜佛,以求小女心想事成。”
說來也真是諷刺,鳳卿卿想要成真的美夢,恰恰是最不可能法神的事情。
公公扯了扯嘴角,明知道鳳鴻澤說的是假的,也不戳穿。
“請鳳二小姐接旨吧。”
鳳卿卿還傻站在那里,賭氣似的,故意無動于衷。
面前都已經跪了一地了,鳳鴻澤一抬眼,頓時冒起怒火,但是當著公公的面,他也不會爆發出來。
“卿卿,又走神了吧?還不跪下來接旨?”鳳鴻澤的話語里暗含警告,視線更是凌厲。
還想較勁的鳳卿卿見狀,不得不聽話地跪下來。
雖然只是定北王的側妃,可是定北王府中還未有女主人,而側妃同樣是能入宗室族譜的,故而這道圣旨,夜弘天擬得很講究。
宣了旨之后,宮里的人沒有多停留,便回宮復命去了。
臨走時,鳳鴻澤將一座上號的翡翠觀音交給了公公。
這位公公是皇上的近侍,喜好翡翠,為了不讓他亂說,鳳鴻澤便將這座難得的翡翠佳品送給了他。
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翡翠的好壞,公公喜笑顏開,挑眉看著鳳鴻澤,尖著嗓子說道:“相爺求佛,以求夢想成真,以咱家看來,相爺離夢想成真,不遠嘍。”
一個閹人,豈能知道他的夢想?
盡管心中嘲諷,鳳鴻澤卻沒有表現出來,十分客氣地將公公送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鳳卿卿還跪在原地,手里捧著圣旨,一點反應都沒有,像石化了一般。
一看見她,鳳鴻澤便來氣。
“宋義,將之前所有去了王府的人都給集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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