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這個人并不是每天來送飯的獄卒,他的面孔甚是陌生。
獄卒頭也沒抬,一邊往外擺放飯菜,一邊小聲說道:“王爺莫慌,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救他出去的?這就是鳳綰衣所說的辦法?
不,不可能,她不是這般莽撞的人。
“誰派你來的。”夜鸞煌靠在角落里,沒有動彈一步。
獄卒沒有說話,走到門邊探望了一番。
此時的天牢很是寂靜,連獄卒都沒有幾個。
見狀,眼前的男人忽然將牢門推開,對夜鸞煌說道:“王爺,您快走吧,這里有我頂著。”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此前他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為什么突然間會出現這個人,口口聲聲說要救他出去?
見他不走,獄卒急了。
“雁莊主就在外面等著您的,您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他是雁漠北的人?
夜鸞煌狐疑,這的確像雁漠北會做的事兒,可是這會兒他不能走。
“回去告訴你們莊主,我現在不能走。”
“您要是再猶豫的話,一會兒我們都走不了。”獄卒心急如焚,走上前來,想要拽著夜鸞煌離開。
不對勁,雁漠北的人不會這么魯莽。
夜鸞煌推開來人,厲聲喝道:“不管你是誰派來的,現在立刻給我出去。”
明日一早就能公審,他相信鳳綰衣一定能找到證據,就算不能,他也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苦勸他不聽,獄卒忽然變了臉色,冷笑著道:“既然您不肯走,那小的就只能得罪了。”
此人打了一個響指,原本空無一人的天牢里,忽然出現了好幾個獄卒裝扮的男子。
又來這一招,這些只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獄卒吧。夜鸞煌不由冷笑。
夜臨風好陣子沒有派人刺殺他了,他還以為進來天牢,夜臨風會老實許多呢。
“你們家主子什么時候能消停?”夜鸞煌倚在墻邊,玩味地看著他們。
在這天牢里待了幾天,夜鸞煌覺得自己的心態都變好了。
左右不過是死罪,在臨死之前,能得到鳳綰衣那樣的誠摯相待,他也知足了。
只是,這賜死的人,可不能是夜臨風。
獄卒也不跟他廢話,一聲令下,身后的眾人紛紛上前。
夜鸞煌手腳上都被鐐銬給束縛著,根本就不能完全施展,只能險險護住自己不受傷害。
這些人漸漸將夜鸞煌給逼出了牢門,天牢過道里,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候,之前那人高聲喊道:“來人啊,定北王越獄了!快來人啊!”
夜鸞煌一驚,此時才明白,這些人為何千方百計要騙他出牢門。
這次夜臨風不僅要置他于死地,更是要往他頭上潑臟水,讓他坐定這謀反的罪民,加上畏罪潛逃,死不足惜。
不一會兒,一群真正的獄卒沖了進來。
整個天牢只怕都被夜臨風給收買了,這一次,他是一定要自己死了。
就在夜鸞煌覺得這次可能真的躲不過了的時候,事情卻忽然有了轉機。
這些后來沖進來的獄卒們,忽然沖著那批刺客展開攻擊。
前來給夜鸞煌送飯的男子見狀,連忙大呼:“你們干什么!還不快攔住定北王!”
“我們受到皇上旨意,保護定北王安全,爾等大膽行刺,還是束手就擒吧!”
這聲音太過耳熟了,夜鸞煌抬眼望去,不由愣住。
混雜在一群獄卒中的人,不是雁漠北又是誰?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聽是皇上派來的人,這些刺客的攻擊更加猛烈,一人竄至夜鸞煌跟前,舉起大刀,狠狠朝著的面門劈去。
夜鸞煌條件反射伸手去擋,刀鋒落在鐐銬上,鐐銬頓時斷裂成兩半。
得到了些許的自由,夜鸞煌一拳擊退來人,重新加入了到了混戰之中。
“趁現在一片大亂,你趕緊逃出去。”雁漠北趁勢來到夜鸞煌身邊,小聲說道。
“不行,我要是走了,那就是如了夜臨風的意,還有綰衣,我不能再讓她擔心。”
雖然雁漠北也是得到了鳳綰衣的消息來的,可是他認為這天牢里始終不安全,這次是有他們的提前提防,下次呢?
“你就是根木頭!”雁漠北氣急,來之前鳳綰衣也吩咐過了,千萬不可以帶夜鸞煌出獄,這下好了,倒省了力氣了。
刺客漸漸被雁漠北帶來的人給放倒,眼見事情失敗,剩下的人火速撤退。
“不用追了。”夜鸞煌喝了一聲,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之中。
雁漠北穿著一身官兵的衣服,抱著雙臂,靠在門口,一臉調侃地望著他。
“你還真是仁慈,只可惜你那個皇兄就是不懂,還以為你好欺負呢。”
這些人,夜鸞煌并非有意放走,而是他要讓夜臨風相信,的確是皇上派人前來保護他的。
睨了雁漠北一眼,夜鸞煌懶懶地問道:“你怎么會出現得這么及時?”
“還不是綰衣的功勞。她一早就派人來跟我說,你恐怕會有危險,所以讓我想辦法盯著這邊。”
一開始雁漠北還覺得是鳳綰衣大驚小怪,可是當夜臨風的人真的出現的時候,他不得不佩服鳳綰衣的謹慎。
在得知夜臨風的意圖之后,雁漠北在鳳綰衣的暗中幫助下,帶著自己的人,成功混進了官兵之中,然后冠以皇上的名義。
這一切,都是在鳳綰衣的部署下完成的。
就算夜弘天知道了,也不得不承認。
聽到鳳綰衣的名字,夜鸞煌不由得揚起了唇角。
能想出這個打著夜弘天的旗號打擊夜臨風的招的,也只有這個丫頭了。
他的傻丫頭,可一點也不傻。
“我的天吶,你別笑了。”雁漠北受不了地聳聳肩,一陣惡寒。
夜鸞煌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樂他的,跟雁漠北有什么關系。
雁漠北就地坐了下來,拉著夜鸞煌閑話家常。
“你說這個鳳綰衣,真是人小鬼大啊,以前也沒看出她鬼主意這么多啊。”
也不知道夜鸞煌知不知道鳳綰衣的全部底細,反正他多少了解一些,光是這一些,就足夠他震驚了。
危險解除,夜鸞煌閉上眼睛,枕著雙臂,靠在墻壁上休息。
“這些你都管不著。”
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雁漠北氣呼呼地站起身,指著夜鸞煌的鼻尖說道:“看我下次還救不救你,你個小沒良心的。”
“你還知道怎么出去嗎?快走吧,一會兒皇上的人要真來了,我可保不了你。”
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雁漠北哼了一聲,大門朝外走去。
可是剛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色的藥瓶子,隨意扔在了夜鸞煌的腳邊。
“快吃吧,毒死你!”
這個瓶子夜鸞煌認識,是流云山莊獨有的療傷藥。
伸手撿起瓶子往身邊輕輕一放,連聲謝謝都沒說。
雁漠北扶著額頭,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不就調侃鳳綰衣兩句嗎?至于這樣對待他嗎?他可是不顧生命危險的救這小子來了。
帶著一肚子的氣,雁漠北回到了春風苑。
那身滑稽的官兵服早就換了下來,他還是那副風流公子的模樣。
鳳綰衣正在雅間里等候著他,見他進來,松了一口氣。
“安全了?”
“死了!”
想到就來氣,雁漠北一屁股坐了下來,抱著一壺酒就開始灌。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回王府了,只等著明日的好消息吧。”
誰知道,鳳綰衣根本不把他的話當話,當即站起了身,準備離去。
“你們倆真是太欺負人了,吃干抹凈的主兒!”’
雁漠北抱著酒壺,欲哭無淚。
鳳綰衣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過頭來,詫異地看著他。
“你這是要自比煙花女子嗎?”
雁漠北一愣,抱著酒壺,哭得更傷心了。
攤上一個面癱師弟就算了,現在又遇上一個冷血閻王般的鳳綰衣。
“下次出事兒了別叫我,我不管了,誰的事我也不管了。”
只怕下次出事,不等自己發話,他便上趕著去救了。
鳳綰衣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想了想,說了一句:“唔……你辛苦了。”
“走走走,你快走吧,別管我了,讓我醉生夢死吧。”
“他的傷沒事吧?”
之前去看夜鸞煌的時候,鳳綰衣便發現了他身上原本愈合的傷口又感染了,可是他卻沒事人一樣。
天牢里不干凈,他的傷口本來就沒恢復完全,沒有人照顧,不感染才怪。
“流云山莊的藥還是很管用的,你就放心吧。”雁漠北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多謝了。”鳳綰衣柔聲說了一句,是替自己說,也是替夜鸞煌說。
明天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但愿事情能朝著她預期中的發展吧。
回到煙雨軒時,天都快放亮了。
她的房中,夜臨風正在熟睡,在夜臨風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看著二人好事之后酣睡的模樣,鳳綰衣只覺得惡心。
走出房間,鳳綰衣站在院子里納氣。
“蘇兒,老規矩,扔了吧。”
別人睡過的床,她恨不得連床架都給拆了。
而南楓這時候也過來了,走進房間,將夜臨風身邊的人扛了出來,然后消失在蒙蒙天色之中。
他是清白的
大理寺。
門外聚集了不少京城百姓,而遷移過來的災民也自發地朝這邊趕來。
“你說那個什么萬民書,是不是真有啊?”
“那可不嘛,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大家伙也不會知道啊。”
“要是有了這萬民書,北王爺可就有救了。”
圍觀民眾紛紛議論,沒有一個是在詆毀夜鸞煌的,都是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大理寺公堂上。
夜弘天高坐在主位上,大理寺卿坐在正下首,是為本次審判的主審官。
而夜臨風作為旁觀者,端坐在左側。
昨晚刺殺失敗,此時的夜臨風,臉色十分難看。
見到夜鸞煌在官兵的帶領下,安然無恙地走了進來,夜臨風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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