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吻,落在葉雪飛的脖頸上,讓她白皙的皮膚迅速暈染開一層粉桃色。
“混蛋!”有些羞怒的葉雪飛用力推開楚天謬,對他這登徒子的行爲咬牙切齒。
輕笑,從楚天謬的脣間溢出。
他愛死了葉雪飛這惱羞成怒的樣子,誰讓她平日裡實在是太狡猾了些?這個丫頭,精明的時候像只小狐貍,時而又想是慵懶的貓兒般。
卻極少有此刻這般這般,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伸出利爪想要撓他。
“你怎麼會突然冒出來?”葉雪飛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沒好氣的問。
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男人不是應該在爲了澹臺鏡的事忙碌著嗎?他應該在國內纔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舊城?
楚天謬把玩著她的手指,好似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語氣隨意的回答:“正好在這邊辦事,感受到你的氣息便來了。”
葉雪飛聽完,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可沒想過兩人如此這般有‘緣分’。在異國他鄉,都能這般的‘偶遇’上。
“你來這辦什麼事?什麼時候辦完?”葉雪飛的語氣依舊不好。
沒辦法,誰讓楚三少最近越來越愛這種半夜潛入閨房,偷香竊玉的行爲?讓她防不勝防,十分惱火。
“怎麼?剛見面就想趕我走?”楚天謬眉梢輕挑了一下,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危險。
葉雪飛的感官何其敏銳?
自然輕易的捕捉到了這絲危險的氣息。她揚起下巴,看向楚天謬。發現他不知何時居然瞇起了雙眼,正帶著幾分玩味盯著她,似乎在等待一個滿意的回答。
“咳咳。”在他太過熾烈的眼神注視下,葉雪飛訕笑兩聲,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似乎想要悄悄的,輕輕的離開危險範圍。
這個小動作,如何能瞞得過楚天謬德爾眼睛?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葉雪飛的小動作,待她移動到快要脫離自己的範圍時,突然長臂一伸,快如閃電的摟住她的細腰,一摟,將她整個人來回了自己懷抱。
砰!
一聲輕微的悶響,是葉雪飛鼻子撞在楚天謬胸口的聲音。
“唔。”葉雪飛不滿的揉了揉微微發紅的鼻尖。一邊在埋怨男人胸膛的堅實程度,一邊嘴裡嘟囔:“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
四個字落入楚天謬的耳中,頓時讓他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似乎,需要憐香惜玉嬌滴滴的女子,並不太附和葉雪飛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當然,此刻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反駁,惹來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兒對他張牙舞爪。
“乖,你不動,就不會傷著了。”楚天謬低頭,在她眉心落下溫熱的一吻,手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順著他手指的動作,葉雪飛突然感到鼻尖傳來一陣清涼,瞬間就使得她鼻尖的不適消失,大腦也清醒了幾分。
她雙眸一亮,好奇的問:“這是什麼手段,比清涼油還好用,用在提神醒腦上實在方便。”
接著,她期盼的眨著眼盯著楚天謬,那眼中的渴望不言而喻。
“好,有時間教你。”楚天謬寵溺的一笑。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若能博得美人一笑,他又有什麼捨不得的?
聽到這個答覆,葉雪飛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雙大眼宛如月牙。
“對了,魔界封印的事你查得怎麼樣?”嬉鬧結束,葉雪飛才問出她心中一直牽掛的問題。
她總覺得,如果不把澹臺鏡的事搞清楚,她就不能正常的上學。
“嗯,已有了些眉目。”楚天謬的回答有些含糊。似乎不願葉雪飛牽扯進入其中。
葉雪飛自然也聽出來了這敷衍的回答,她不悅的皺起眉頭:“別忘了,我們學校還有著一個大魔頭。”
她在提醒他,這件事,她不牽扯也牽扯進來了。
而且,這個大魔頭似乎還是爲自己而來的。這個心中的感覺,葉雪飛並未對楚天謬仔細說過。只是每次一想到澹臺鏡,她心中就變得沉重幾分。
原先,她是不清楚澹臺鏡到底是帶著什麼目的,但是最近她察覺到澹臺鏡和她靈魂深處那道殘魂有關聯的時候,她心中的感覺就變了。
對於澹臺鏡,她似乎並不覺得這個人危險,甚至覺得,他不會傷害到她。
這種感覺,讓她無法解釋,更加難以向楚天謬說明。
“別怕,有我。”楚天謬雙臂收緊了些,語氣雖然依舊淡然,卻充滿了肯定。
“我不是怕。”葉雪飛的眉頭幾乎打成了結。“我只是不喜歡這種被什麼事都矇在鼓裡的感覺,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用,像一個累贅。”
第一次,葉雪飛在楚天謬面前承認了自己的感受。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能力,在楚天謬或者澹臺鏡面前,都十分低微。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要顯得自己是那麼的無用。
“對不起。”楚天謬眸光一閃,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撫平葉雪飛眉間的褶皺。
“好吧,我告訴你
。”楚天謬最終還是妥協,在葉雪飛那雙清冽的眼神中敗陣下來。“我已經查清,魔界的封印並未被全部破壞,之前的裂痕也被我修補好。混入人界的魔,只有他一個。等過幾天我會回到容城,親自守著,不讓他做出任何傷害人界的事,更不會讓他傷害威脅到你。也會讓他離開人界,返回魔界。”
楚天謬的話一向不多,更甚少解釋。
此刻,他這一番話,只是希望葉雪飛不要生他的氣。
這一番話說完後,他看向葉雪飛的眼睛,卻一眼望到了她那兩汪深潭的最深處,使得他的心臟莫名的跳快了一拍。
“楚天謬,你到底是什麼人?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在楚天謬還未來得及詢問的時候,葉雪飛的詢問已經到達。
這是她第一次對楚天謬的身份刨根問底。
一個楚家三子的身份,絕對不會有能力去做到他口中的事。
那麼,除掉人人皆知的楚三少這個身份之外,他又是誰?
在她那雙眼中,似乎世界一切的虛僞都無所遁形。楚天謬看著她,似乎在仔細打量。少頃,他嘴角輕揚,認真的道:“若我說自己是人界的守護者,你信嗎?”他不願騙她,哪怕真正的答案在其他人眼中是多麼的荒謬。
“我信。”如他所想那般,在他說出答案之後,葉雪飛只是愣了一秒,便點頭說出了這兩個字。
此刻,得到葉雪飛答案的楚天謬,嘴角噙著的笑容越發的真實。他用下巴抵著葉雪飛的發頂,聲音中帶著一絲飄渺:“你信,便足夠了。”
他是守護人界的執法者,是佛域的尊者,化凡只爲了守護之時的紅塵歷練。每一百年,他便分出神魂借腹而生,擁有一個凡人的身份,體驗人界百味,歷練本心。
萬年來,他的心如止水,從未因爲凡塵俗世有過一絲波動。直到遇上了她,才讓他的心出現一絲裂痕,讓他的心湖開始有了漣漪。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劫,卻不願抵抗,自願跳入紅塵之中,甘受承受這段塵緣劫難。
結果,似乎已經變得不重要。
他所明白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無論是誰,也不能從他身邊奪走她。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行!
你信,便足夠了!
葉雪飛的心,因爲這句話出現了一絲的停頓。
彷彿,心底某樣一直堅守的東西,在此刻完全的破碎。再看向楚天謬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流駐入她心間,將她整個人充實起來。
若是說,之前葉雪飛接受楚天謬,只是因爲隨心而動,不願違背自己,委屈自己的話。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淪陷了,不願再對這個男人放手,哪怕天塌地陷
。
突然,她感受到自己靈魂深處的那道殘魂顫動了一下,讓她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楚天謬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由得主動問出。
“沒什麼。”葉雪飛搖了搖頭。
似乎,她心中有一種本能在阻止她對楚天謬說出殘魂的事。
她……好像,並不希望楚天謬知道殘魂的存在。
深深的看了楚天謬一眼,葉雪飛垂眸閉緊了雙脣。
可是,她卻不知道,在之前她與黑蛟鬥法的時候,匆匆趕來的楚天謬早已經親眼見到了殘魂,只是,他也選擇了隱瞞罷了。
“這兩日,可有安排?”楚天謬見葉雪飛不願詳說,便將話鋒一轉。
葉雪飛下意識的搖頭。
本來她過來,就是要見一見國外的手下,但如今對方的人似乎想要看她笑話,晾一晾她。她自然不會幹坐在酒店裡等候。
“那好,明日我接你去一個地方。”楚天謬嘴角一彎,對她道。
“好。”沒有問去哪,葉雪飛直接點頭答應。
葉雪飛的迴應,顯然取悅了楚天謬。他看向葉雪飛的眼眸變得深邃而迷人,眼底深處,彷彿有什麼正在燃燒著,釋放著妖冶的氣息。
這一刻,楚天謬身上不再如神祗般不可侵犯,亦不像貴少爺般那樣清貴無雙。只是充滿了如妖如邪般的魅惑,讓人望一眼就會癡迷其中。
就連葉雪飛,也忍不住一呆,眼中閃過了一絲癡迷。
但很快,她就恢復清醒,眼眸重新清亮起來。反而露出一絲戲謔的調笑,伸出手指勾住某男的下巴:“怎麼?不打算留下來過夜?”
楚天謬的雙眸因爲葉雪飛這句調笑而變得更加的暗沉幾分,在那暗沉裡,帶著詭異的紅。
他笑了起來,笑容少了些雲淡風輕,多了幾分邪肆妖魅:“若是你邀請,我自然求之不得。”
葉雪飛從他懷中退出,手肘撐著牀,斜躺著,身體線條慵懶卻妖嬈。
天生媚骨的女子,天生就帶著一種對男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魅惑,哪怕她長得再普通也好。何況,葉雪飛本身就是個大美人,更加與媚骨相輔相成。
平日,她都剋制了這種魅惑,此刻在楚天謬面前,也不知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居然釋放了這種氣息。
她慵懶的擡起柔若無骨的手臂,對著房間一指,笑得幾分玩味:“這裡那麼大,三少若想留下,請自便。”
楚天謬笑著看她的故意爲之,嘴上卻道:“這裡的一切,我偏偏只看得上這張牀
。這牀也夠大,不如今晚你我一同將就將就?”
說完,他本要離開的姿勢一變,就躺在了牀上,伸手就要去摟葉雪飛。
可惡!
玩火自焚的葉雪飛也沒想到如今楚天謬的臉皮越來越厚,身子一滾,逃離了他伸來的長臂,趴在牀上,雙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道:“男女有別,三少還是需要自重一些。”
哪知,楚天謬卻毫不在乎的回答:“你我夫妻本就一體,那些繁文縟節又怎能奈何?”
葉雪飛臉頰一紅,輕啐了一聲:“不要臉,誰和你是夫妻?”
“怎麼?我可是娶定你了,莫不是你不想嫁?”楚天謬欺身而上,在葉雪飛來不及反應時將她壓住,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