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賀打電話的功夫,親子鑒定的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都不符合。
他看了一眼,又把見過他的工作人員買通,檢查完監(jiān)控里沒有他的身影后,才對工作人員道:“這個女人再來的時候記得通知我。”
他留下一沓厚厚的錢,轉身離去。
只是他前腳剛走,傅暖后腳就急匆匆的走進來,迫不及待的問起了結果。
工作人員如實答道:“兩個都不符合,您看看是否能提供新的樣本?”
傅暖擰著眉想了一會兒,沒說什么,拿著單子沉默的走了。
她坐進車里,一身西裝的男人只看她的臉色就知道結果不太好,嘆一口氣,無奈道:“你到底在糾結什么。”
“孩子。”
傅暖一張俏臉冷冽,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劍,散發(fā)著寒芒。
她長長的指甲敲擊著手機殼,在一片‘叩叩’聲中,寒聲道:“那個錄像的開頭一直在我腦海里盤旋,我想了很長時間,終于,在海邊看著那群女人的身體時,我想明白了。”
她看向男人,眼中滿滿的譏諷:“錄像里的女人,身形太像宋雪稚了。”
男人一驚,猛地扭頭看向她:“你說什么?”
他知道錄像帶的事,知道那是小姐從宗湛那里看到的,知道那是一盤情色帶子,知道開頭有一個光裸的后背。
可他打死都想不到,那個后背竟然屬于宋雪稚。
他不敢相信:“你確定?”
傅暖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我太確定了,那個女人假惺惺的靠近我,施舍我錢,施舍我衣服,還施舍我共浴的機會。”
她突然笑了,“她那么完美無瑕,就連皮膚都水嫩白皙,一個痘印都看不見,那時候我看著她光潔的后背,幾乎想往上面潑一杯硫酸,哪怕她死了,我也忘不掉她眼里愚蠢的天真和那張令人嫉恨的后背!”
“小姐!”西裝男人皺眉道:“可是宋雪稚已經(jīng)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追究這些沒有意義。
但傅暖不這么想,“死了又如何?哥哥為什么對宋虞這個賤女人萬分包容?不就是因為她長得像宋雪稚嗎?如果哥哥知道當年宋雪稚背叛他,生下的還是宗湛的兒子,他還會繼續(xù)優(yōu)待她嗎?”
她表情轉瞬間變得惡毒:“如果不是宋虞,如果不是宗湛,哥哥又怎么會與我生出嫌隙?怎么舍得把我驅逐出公司!”
她只要想想哥哥不耐煩的眼神心臟就疼得厲害,這一切,都是宋雪稚的錯!
更何況她心里還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宋虞,真的是宋虞嗎?
她和宋雪稚長得那么像,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嗎?
還有傅為念,雖然哥哥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孤兒院領來的,但她知道,傅為念就是宋雪稚生下的那個雜種!
宋雪稚腦死亡之后的三個多月,哥哥都在日夜祈禱,祈禱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平安無事!
雜種!
一個雜種!一個背叛了哥哥的壞女人生下的雜種,竟也能如此心安理得享受著哥哥的寵愛!
傅暖突然咧開嘴角笑了,“沈峰,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錄像帶里那個女人真的是宋雪稚,那這個孩子是誰的?”
沈峰打了個冷戰(zhàn),啞聲道:“宗湛。”
“對,宗湛的孩子。”她忽然高興起來,“宗湛的孩子意味著宗家一半兒的財富,你說如果我拿這個孩子去要挾宗家人,他們會是什么反應?”
沈峰如實答道:“宗湛會先一步殺了你。”
以他的性格,不會承認傅為念的身份,也不會因此甘愿受威脅。
傅暖笑道:“確實,所以這個孩子不能給宗湛,你說我要把他給誰呢?”
沈峰想不明白:“給誰?”
“周舒然。”
宋雪攸死了,宋家叔伯都不想再插手宋雪稚的事情,唯有周舒然還在鍥而不舍的追查,甚至一度查到了她的頭上。
“周舒然恨我哥哥沒有保護好宋雪稚,恨我給宋雪稚下藥,可他更恨的,應該是對宋雪稚施暴的那個人呀。”
傅暖臉上表情極度興奮:“我把孩子的身份告訴他,他手里還留著宋雪稚的一綹頭發(fā),他可以自己去驗證,然后他會恨宗湛,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宗湛付出代價!”
“可是……”
沈峰想要插話,但傅暖說的正起興,根本容不得他開口。
“他會知道宗湛找宋虞這個冒牌貨是為了什么,他會厭惡宋虞這個惡心的替代品,他會替我們,把一切事都做好!”
她已經(jīng)有些癲狂了,沉悶恐怖的笑聲不斷地響起,整個車身都隨著她手舞足蹈的動作而在顫動,沈峰看著她,突然覺得很陌生。
她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惡毒了?
但他是她最忠實的奴仆,他會為她做一切事情,排除一切困難。
沈峰面色復雜,緩緩道:“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驗證傅為念和宗湛的血緣關系。”
“對,沒錯。”傅暖止住了笑,面色木然,“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去懲罰一個不懂事的小老鼠。”
她問沈峰:“是叫錢苗苗對嗎?真是膽大呀,竟然敢用傅為念的身份要挾哥哥。”
——
錢苗苗和同事們在地鐵站道別,憂心忡忡的步行前往下一個公交站。
她這個月沒什么錢了,之前買消息花了太多,但成效卻沒見到多少,不由得讓她懷疑那個宋虞就是騙她的錢。
她過于空蕩的銀行卡也引起了爸媽的注意,前兩天被大罵一通后,她一個忍不住,沖去傅總的家里想要表明心意。
她都想好了,如果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傅總這么多年都沒提及過那個孤兒院撿來的兒子,肯定是不想別人知道那是他的親生兒子,她打算用這個,麻煩傅總跟她談一陣子戀愛。
一個月也行,半個月也可以,她沒什么太大的要求,能和她談戀愛就行。
可是傅總說要想想,這一想,就再也沒有回信了。
就在她拐進一個小巷子的一瞬間,后背突然冒出一層冷汗,大腦在預警,但她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黑布蒙住了頭。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是個冷冰冰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