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在做什么?這么吵?”
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忽然在客廳里響起,趙菲聽著這充滿魅惑的聲音,都忍不住要抬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而事實上,這個聲音來源的主人,并沒有讓趙菲失望,因為是在家里的緣故,看上去大約二十多歲出頭的他,穿著一身黑色滾著金色花邊的睡衣睡褲,高大的身材,足有178公分吧,烏黑濃密的頭發(fā),俊朗的臉形,就算說他是明星也不為過。
趙菲頓時就認出來,這個年輕人正是林蘭妹拿給母親相片上的那個稱是張豪強兒子的那位。
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和相片上的他來比較,更具有鮮活的吸引力。看來,林蘭妹這點倒沒有說謊,相片上的年輕人真的是張豪強的兒子,只要聽他現(xiàn)在如何稱呼張豪強就知道了。
張豪強看向兒子的眼神,也充滿了寵溺:
“阿俠,你怎么還沒睡覺?不是說叫你早點睡嗎?”
“爹地,我剛躺下,就被你這里的聲音吵醒了。”
多觀察了一會兒,趙菲發(fā)現(xiàn)張俠似乎有點奇怪,這么大的一個人了,對他的父親卻是象小孩子一樣,說話很順從的樣子。按道理,象他這么一個林蘭妹口述中是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在外國受過教育、又接掌了部份家族企業(yè)的男人,不會用這種口吻和父親說話。
這樣的話語,軟綿綿的,不帶有一點脾氣和個性,反正聽著就不舒服,讓趙菲想到了那些奶嘴男。
“反正你也醒了,來得正好,這位是阿菲,趙菲,從今晚上起,她就住在我們家了,每天陪你玩,好不好?”
張豪強的語氣,如果讓趙菲閉上耳朵聽,準以為他哄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朋友。
“很好啊,阿菲,我好象認識你,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好象。”
張俠仍是軟綿綿地道,聽著和未成年的小男生也沒有差別,看向趙菲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驚喜的意味。趙菲早就忍不住了,用疑惑的眼神問張豪強。
“阿俠,你先去睡吧,阿菲遠道而來,還得好好洗漱一番。”
張豪強溫言軟語地對張俠道。
“好的爹的,明天見,晚安。”
張俠順從地向紅木扶手樓梯上走去,也沒有回頭看趙菲一眼,就這么消失了。
趙菲不禁打了個激靈,她有一種看家庭默片的感覺,表面上看父子倆溫情脈脈,但實則潛藏著種種不可名狀的不對勁。
“晚安!”
張豪強看著兒子消失在樓梯口,才轉(zhuǎn)身繼續(xù)扮親切:
“阿菲,這就是我兒子張俠。林蘭妹肯定拿相片給你看過了吧?你看,他是一位很帥很懂事的小伙子。
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英國留學(xué)了三年,回來在我公司里上班,也已經(jīng)獨立能替我撐起一片天了。你覺得對他的第一印象如何?還不錯吧?”
說到這里,張豪強頓了一下,好象有什么話想說又克制住了,轉(zhuǎn)而問起趙菲的意見來。
“是不錯,但很空洞,好象沒有靈魂一般。”
趙菲實話實話,最后張俠說晚安的時候,趙菲終于明白,為什么張俠會給她一種難受的感覺,因為他的眼神太空洞了,根本沒有聚焦。但絕對不能說那眼神是空靈的,反而是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退化。直白的說,就是他有成人的軀殼,但卻沒有成人的靈魂。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眼神很敏銳,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只要乖乖聽話,我不會為難你的。”
張豪強沒有想到,一個內(nèi)地小鎮(zhèn)上的初中畢業(yè)生,能有這樣的敏銳的觀察力。但這點卻讓他高興,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優(yōu)秀的基因嗎?
“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你帶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趙菲道。
張豪強避而不答,他笑道:
“來人,把夜宵端上來,伺候趙小姐宵夜。”
也不知道有多少仆婦在這里工作,反正張豪強一聲令下,不一會兒,就來了兩個穿著傭人制服的中年女人,她們流水一般地把一道道宵夜端到桌上,好象要通過豐富的飲食來證明張豪強的歉意似的。
“吃吧,你餓了好久了吧?”
張豪強笑道,此時的他頗有長者的風(fēng)范,還真擺出一幅要把趙菲當女兒來疼的模樣。
趙菲也真餓了,她當然不會客氣,在餐桌上坐下來,見這些宵夜完全是廣東晚茶風(fēng)味的,什么小籠包、蒸水晶餃、燒麥、魚肉刺身等等,琳瑯滿目。
趙菲拿了筷子,就大吃起來。餓了一天多的人,誰的吃相也不會好看。而且面對著趙豪強莫名所以的劫持,趙菲知道只有吃飽了保證體力,才能有能力應(yīng)對下一步事態(tài)的發(fā)生。
“看來這些宵夜還是很對你的胃口嘛,明天早上我讓她們準備另外樣式的早茶。
其實呢,在這里生活和在香江生活沒有兩樣,我?guī)Я藘蓚€廣東菜的大廚過來,等你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咱們再回香江去。”
張豪強邊和趙菲聊著天,也不管趙菲回不回應(yīng)她,好象在試圖以這種方式彌合他們之間因為綁架而開裂的關(guān)系。
“說實話,張老板,你把我?guī)У竭@里有什么目的?”
趙菲吃得半飽,有力氣問他了。
“哈哈,目的一向如此,就是之前我讓林蘭妹去你家里說的那樣,我想讓你當我的兒媳婦。”
“張老板,我還未成年呢,香江的結(jié)婚年齡,應(yīng)該我也不達標吧?而且香江遍地的美女、才女,何必到內(nèi)地辛苦巴巴地以這樣的方式帶我過來呢?”
趙菲不客氣地問,這種悶罐子的感覺憋在心里真難受。再加上張豪強一再表述說要讓她嫁給那個怪怪的張俠,她心里不時浮出一絲的寒意。
看方才那些仆婦專業(yè)的態(tài)度,趙菲相信她們是效忠于主人的,絕不會出現(xiàn)什么同情她的遭遇幫助她逃跑的反轉(zhuǎn)劇情,而且,沒有主人授意的話,肯定也不敢和她說什么。
既然被困在這個島上,趙菲只能一點一滴地收集資料,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放棄自已的生命。現(xiàn)活一世的人,可能會自殺,會抑郁而厭世放棄自已的生命,但重生之人則不一樣,她明白生命的可貴,決不會輕言放棄。
“這個問題,我們慢慢再說,不如你慢慢去發(fā)現(xiàn),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長,你何必一下子就知道全部呢?這就缺乏了了解過程中的一些趣味,不是嗎?”
張豪強倒了一杯葡萄酒在高腳杯里,一邊輕輕晃動著端在手里的高腳杯,一邊看著趙菲吃宵夜,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
縱然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張豪強在日不落島國學(xué)過一個名詞,叫“養(yǎng)成”。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還是可以調(diào)教養(yǎng)成的。
象趙菲說的香江的名門淑媛,才女美女,若是換成以前,張豪強還有信心兒子隨便就能征服她們,但是現(xiàn)在,只有象趙菲這樣的女孩,才是他最佳的兒媳婦理想對象。
他終究是要老要死的,家業(yè)必須有人繼承,兒子必須有人照顧,找一個不服調(diào)教的成熟女子來做兒媳婦,只要他一死,可以想像那個女人肯定會把他的家產(chǎn)裹挾一空,兒子也會流落街頭。而自已親手洗腦養(yǎng)成的就不一樣了。
“你這是犯法。香江的律法也不容許你這樣做,你這是非法拘禁我。”
趙菲不客氣地道,但是她的憤怒,就象打在軟橡皮上又彈回來一樣,沒有觸動到張豪強的根本。
“嗡……咻”
就在他們對恃間,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物體飛臨,劃掠過他們別墅的上空,還帶著強烈的異響。
張豪強不禁面色一變,莫非是飛虎隊?這聲音,好象是直升機降落的聲音,在香江,只有飛虎隊有這樣的裝備。
“來人,去看看什么情況?”
“是!”
那個充當保鏢的男子,又從暗處出現(xiàn),趙菲真懷疑他學(xué)過傳說中的忍術(shù),她方才和張豪強說話時,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個人,她以為對方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就藏在近前。
“01號,你現(xiàn)在必須按動啟動按鈕,點火,進行返回軌道。”
地面系統(tǒng)指揮員在緊急呼叫著,一遍又一遍,隨著司馬瑨的太空艙越來越接近地球,終于到達恢復(fù)電力的標準,但地面指揮員卻沒有聽到司馬瑨的回應(yīng)。
而監(jiān)測他生理指標的系統(tǒng)可能是在停電中被并凍壞了,此時竟然也沒有一絲反應(yīng)。
“洪中將,01號不會是犧牲了吧?”
指揮員憂心忡忡地看著皺著眉頭的洪。
“繼續(xù)呼叫。”
洪指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棄希望。
“嗡嗡嗡”,一陣鬧鐘的震動聲,通過司馬瑨的手腕腕表傳來,這是與地面控制系統(tǒng)連接的裝置,司馬瑨覺得自已做了一個深深長長的夢,夢里有他想要見的那個人,他真不想從夢境中醒來。
但是鬧鐘的震動聲,終于把他從沉重的睡眠中喚醒。
對了,地面上不是說如果鬧鐘震動后,就必須要啟動點火按鈕嗎?司馬瑨這時聽到了地面指揮員的呼叫聲。
“在,我在。”
司馬瑨艱難地回復(fù)著。
“按上紅色的啟動按鈕,你就能回家了。”
地面指揮員按捺著內(nèi)心收獲奇跡般的狂喜,努力平靜地道。
“紅色按鈕?”
司馬瑨到處找,沒有在艙內(nèi)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