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點點頭,“寧施主,你忘了你半年前來過歸隱寺,那個時候寧施主可是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了。”
小和尚的話,寧驕陽再次懵圈。好一會兒才道,
“不好意思,我失憶了,所以想不起來了。”
小和尚微微吃驚,而后才道,“這樣啊,寧施主也不必在意,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說不定何時寧施主又想起來了。”
寧驕陽點點頭,抬頭間才發現一群人都看著自己。寧驕陽尷尬的笑笑,小和尚這才對著一群人道,
“各位施主,是來參拜,還是用齋?”
寧驕陽看向夜穆,夜穆這才道,“參拜。”
“那請各位施主跟握來。”
于是小和尚領著他們一行人走進了廟堂里,廟堂倒是和其他廟堂沒有什么區別,夜穆與沈琳先參拜,而后是寧驕陽與香兒,依次而來。
“各位施主,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在歸隱寺暫歇一晚,明日早晨再起身離開。”
小和尚說道,眾人往望了望。
“也好,”
夜穆如是說道,于是小和尚便叫來了其他師兄弟,一一將他們帶去了各自的房間。大家的房間都是相連的,一共四間,依次是夜穆一間,沈琳與小月一間,寧驕陽與香兒一間,然后吳用吳成李公公一間。
小和尚則是為寧驕陽和香兒引路,帶到房間,
“小師傅,謝謝。”
進了房間寧驕陽便道謝,本以為小和尚承了這謝便會離開,但是沒想到小和尚卻是留了下來,并且四處看了看說道,
“寧施主,跟你來的那群人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才裝作不認識我?”
寧驕陽被這小和尚說的又是一懵,小和尚卻接著道,
“我看那群人倒不像是泛泛之輩,寧施主和他們在一起,莫不是受了那些人的脅迫?”
寧驕陽一笑,這小和尚眼睛可真毒的,不過倒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
“小師傅,我并非受他們脅迫,也無難言之隱,是真的對過去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這時,香兒也幫著說道,“我家小姐半年前不小心落水了,醒來后便失去了記憶,所以小姐沒有騙你,是真的忘記了以前的事。不過,小姐什么時候來這里了,我怎么不知道?”
香兒撓著腦袋,不得其解,多數時間都是她陪著小姐的啊,除了那一次。
“原來是這樣啊,難道寧施主,就是在那次離開時落水的?”
小和尚的話吊起了寧驕陽的好奇,
“小師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半年前寧驕陽來過這里,半年前也是寧驕陽落水,而這小和尚說是在她離開歸隱寺落水的,難道這中間真的有什么關聯?
“這樣,香兒,你去把門關上。小師傅你坐,你給我說說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香兒點頭,立即去關門,小和尚也是留了下來,坐在了寧驕陽的對面。等香兒關好門走過來后,小和尚才道,
“寧施主,剛才我一見到你,便發現你印堂發光,是有大吉之兆啊。但是細看之下,又發現你時而印堂發黑,又似有大兇之兆,所以我擔心寧施主你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才會追問寧施主的。”
“難道你還會看相?”
香兒多嘴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看相,但是我看人一般很準的。寧施主,你今天夜里還是不要隨意出去了,這禍福難料,我擔心寧施主你會有危險啊。”
小和尚擔憂的說道,那神色倒不像是開玩笑的,香兒這才看向寧驕陽,
“小姐,那我們今天晚上就不離開屋子了。”
寧驕陽點點頭,看向小和尚,
“小師傅,你對我似乎很上心,這是不是因為半年前的事啊,你能跟我說說這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的確是,那好,我就將半年前的事情說給寧施主聽,希望你聽后對你恢復記憶能有一些幫助。”
寧驕陽點頭,于是小和尚說了起來。
“半年前,寧施主你第一次來我們歸隱寺,那時候來歸隱寺的人不想今日這么少,倒是很多。寧施主看著小小的院門,不愿意等,于是跟排隊的人起了爭執。正好被我和師傅看見,師傅見寧施主心浮氣躁,脾性很大,便上前說了幾句。”
說道這里,寧驕陽的腦袋里一束光閃現,
“那你師傅是怎么說的?”
“我記得師傅好像是這樣說的。”
說著小和尚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好似還原當日的情形一般,
“施主既然來到歸隱寺,不妨等一等。小寺院門設的小,意在讓各位施主停下來,等一等,靜下心,施主既然已經到了歸隱寺門前,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轟隆,寧驕陽只覺得腦袋頃刻間炸開,這小和尚的話和自己之前腦袋里浮現的話,基本上是一致的。難道,自己腦袋里出現的那些話,就是那時小和尚的師傅對自己說的?
這個時候,小和尚已經坐了下來。
“當時,我們都以為寧施主聽了師傅的話,會自然去排隊。因為幾乎來歸隱寺的施主,都會照師傅的話去做。但是寧施主卻沒有,正是因為這樣,讓我記住了寧施主。我還記得寧施主當時反駁師傅,”
小和尚又站了起來,情景還原,
“等不等,愿不愿意等,看的是心境。大師傅將院門設的這么小,是強制的讓人去等,沒有給別人選擇的機會。佛說眾生平等,何為平等,你愿意等,我也可以選擇不愿意等。為什么要等了,等等等,就物是人非了。所以大師傅說的話,我不認同。”
額,沒想到以前的寧驕陽會這么說,不過倒是挺有個性的,有大小姐的做派。
“施主說的也不錯,但是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眾人都想先進佛門,但是佛門只有一扇,施主想進,眾人也想進,眾人能遵循規矩排隊先到先進,小姐為什么就不能了?”
“這樣說來,就是你們的錯了。”
“施主何處此言?”
“你們知道大家都想進,并且都想先進,但是你們還是將這院門設的這么小,讓眾人去排隊等候,這不是浪費眾人的時間嘛?再說了,這眾人都還是好脾氣,如果遇到和我一樣壞脾氣的人,打了起來,豈不是更糟,這難道不是你們的錯嗎?還有啊,難道佛門不應該是大開著的嘛,有緣就進來。你們設這么小一個門,實在是不明智之舉。萬一寺廟著個火,或者被人打劫,這么小的一個院門,大家逃生豈不是都難。”
“施主,你你怎么能如此詛咒……”
“這怎么能算詛咒了,這叫假想,假想。難道這些事大師傅能保證一定就不會發生?”
“施主,你,你說的的確有理,但是歸隱寺,何為歸隱,自然是與其他寺廟不一樣的,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歸隱,歸隱的也只是小眾人,佛門開,有緣人進來。但若是無緣人,自然會被各種阻礙隔開。”
“那大師傅你覺得我是不是有緣人了?”
“施主現在還站在這里,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離去,或者直闖院門,施主說自己是不是這有緣人了?”
“當然是了,大師傅也是,大師傅能聽我這么多強詞奪理的話,還沒有將我轟走,大師傅是有大容量的人,好了,我去排隊去了。”
小和尚將兩人的對話在寧驕陽和香兒的面前還原,然后轉過頭來問寧驕陽,
“寧施主,你可有想起一些?”
寧驕陽搖搖頭,“沒有”除了那句在腦海里回蕩的話,其他的她還是想不起來。
“沒關系,老天讓寧施主想不起來,也許另有安排。不過當時寧施主與師傅辯駁的畫面,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得不記住了寧施主。”
寧驕陽點點頭,這以前的寧驕陽的確也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啊。
“那后來了,我排隊進去了?”
“嗯,寧施主排隊進去了,我記得那天也像今天一樣,天色有些晚了,師傅還讓我留住寧施主,讓寧施主在寺里留宿。當時我帶寧施主來的也就是這間房,”
說道這里,寧驕陽對著房子看了幾眼,很雅致,屋里還有掛詩篇和擺花草,但是她還是想不起來什么,于是只得聽小和尚繼續說。
“師傅對寧施主很有好感,并且打算晚上與寧施主一起討論一下佛學的事,師傅還有心將寧施主引進佛門,所以我對寧施主便更放在心上了。后來我給寧施主準備了齋飯,并且告訴寧施主師傅晚上會來,寧施主當時也爽快的答應了。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天晚上我和師傅來到這間房,寧施主你卻突然不見了。”
“不見了?”寧驕陽皺眉,轉而笑著道,“我當時是不是被你師傅要將我引進佛門的事給嚇跑了?”
香兒聽著也是一笑,“有可能,小姐你怎么會入佛門了,難道當個小尼姑?肯定是被嚇跑了。”
小和尚卻是連連搖頭,“怎么可能了,當時師傅是有這個打算,但是我并沒有說出來啊。而且師傅還說了要與寧施主你討論院門的事情,這個我告訴寧施主你了,當時寧施主你對這個非常感興趣。并且一再保證,晚上會和師傅一起商討的。”
“所以說,我不可能是被嚇跑的了?那我為什么離開了?難道是發生了什么事?”
說道這里小和尚撓了撓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寧施主離開后,我和師傅還有師兄弟在寺廟周圍倒是有找過寧施主,但是都沒有發現寧施主你的蹤跡,因為是晚上寧施主還是一個人不見了,我們擔心寧施主你會出什么事,所以還下山去找了,但是都沒有發現寧侍衛的蹤跡,我們也只知道寧施主你姓寧,其他的也不知道,所以就暫時沒有報官。也沒有人來說有人失蹤了,所以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我們對寧施主你當日去了哪里都非常好奇,我甚至以為寧侍衛你出事了,已經那個了。所以今日再見到寧施主你,非常驚訝。”
寧驕陽點點頭,照小和尚說的那樣,就是用過齋飯之后,寧驕陽便消失了。可是明明知道天快黑了,下山很危險,寧驕陽會下山去嗎?如果是尋常的話,寧驕陽一定是不會的,那么一定是在這吃過齋飯之后,發生了什么,然后促使寧驕陽不得不下山去了,或者去了別的什么地方。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了?
寧驕陽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