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酒壇怎么多了幾個?”
香兒笑道,“小姐,壇子裝滿了,就加了壇子啊。”
“這么多?”
香兒笑著點頭,大家也是一派樂意。其他的兩個攤位前也加了新的酒壇,如此一來,那捐獻給江南的銀兩又增加了不少。這一天還真沒有像昨日那樣叫喚,便已經有了好的結果,而寧國邦那邊,有了昨日米行和布行的示范,京城許多商鋪都紛紛效仿,那些大商家再經過寧國邦一番勸說,也都紛紛響應,不僅如此,富貴人家見這趨勢,也不好意思再什么都不做了,紛紛捐出一些錢糧,到下午太陽快落山之時,官府已經收到了整整十大箱的錢財。
而這些錢財跟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全是一手的,由官府收到錢財后便直接倒入箱子里,零零散散居多。但每一錢都是一份心意。
她也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提前收了攤。答應寧國邦提前兩個時辰的,于是當她,香兒,離堂和盛華出現在寧府的時候,正好寧國邦和葉菊也回來了。寧國邦看見盛華的時候,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上前,
“驕陽,這就是昨日救你的公子?”
盛華拱手,“寧老爺。”
“昨天就是盛公子救是盛公子救的小姐和我。”
香兒率先說了出來,寧國邦看著盛華點點頭,昨日夜里太混亂了,所以他并沒有看清這盛華的模樣,但是今日這么一見,怎么可能記不住,這盛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送的那東西也還在自己府上。只是沒想到,昨夜竟然是他救了驕陽。
“父親,盛公子都把以前的事情告訴我了,我也跟盛公子說清楚了,沒事了。不過,現在盛公子受傷了,就先住在我們府上養傷行嗎?”
她開口,寧國邦思索了一番才道,
“好,”
“哎呀,大家都站在外面干什么,有什么話進去說,進去說吧。”
葉菊這個時候出聲,大家這才意識到一群人站在府門口,的確不如進府談。于是一群人便進了府,剛到大廳,便有侍女準備好了飯菜往桌子上端,不僅是到了晚飯時分,大家也都出去忙了一整天,這會兒正好可以補充營養。
飯桌上,盛華時不時的會敬寧國邦一杯酒,雖然他的身上還有傷。而她則是一邊吃著一邊跟寧國邦對著今日的成果,末了,寧國邦說道,
“驕陽,看今日的成果,你的任務已經算完成了,以后的募捐大家都會跟著今日的事情來做,大體都是一致的了。也不需要你再親力親為,我估計明日皇上就會派人來接你進宮。待會兒你到我書房里來一下,我還有些事跟你交待。”
她點點頭,“好的父親。”
而那邊盛華看著她,眼神里已經有幾分不舍。
用過膳之后,盛華,離堂暫時還是住在她和香兒的房間,而今天晚上應她的要求,她和香兒暫時住到同一間廂房去。香兒下去整理廂房,她則是跟著寧國邦到了書房。
“驕陽,這盛華什么都跟你說了?”
一進屋,寧國邦便確認著,她點點頭,“是的,父親,包括他向您提親,都跟我說了。”
“哦,說了也好,不過你們今生是沒有可能了。對了他作為聘禮放在我這里的藥,你待會兒拿給他。”
說道這藥,她卻猶豫了,
“父親,這藥還是暫時你保管著吧,如果真要還,還是你還給他好了,我還給他他也未必會收回。”
“那好吧,對了,怎么把事情給忘了,驕陽你過來。”
說著寧國邦走向了書房的書桌前,并且在蹲下身去,似乎在書桌后面找著什么,她走上前去,隔著一張桌子看著寧國邦蹲下身,然后站起身的時候,手里抱了一個大箱子。
“父親這是?”
她已經感覺到了什么,只是。寧國邦對她看看,然后打開了箱子,箱子里的東西在打開的瞬間有光芒閃現,待褪去了她才看清,同時也瞪大了眼睛。
“父親,這……”
“你明天應該就要進宮了,這宮里和宮外一樣的,哪里不花錢,身上帶些錢總會好辦事些。我們寧家什么都沒有,就是有錢,也不能讓你在宮里過的太寒磣,讓人笑話了去。所以這一箱子金銀財寶,明日你帶進宮去用,用完了,你就給家里來個信,我再讓人給你送。總之,我們寧家的女兒,不能在錢上面有任何為難的。”
她吞了吞口水,難不成父親還真與她心有感應了,知道她在宮里被人嘲笑穿的有些寒磣了?這可真神了,
“只是,父親,這些葉太多了吧?”
“多?”寧國邦像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多似的,“這哪里多了,依照你以前的個性,隨便買幾件頭等的衣裳,頂尖的胭脂,就沒了。你不是在說反話吧?”
額,這以前的寧驕陽也太奢侈了吧,一擲千金的感覺啊。這么一箱子,好吧,是她沒見過世面。
“父親,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寧國邦聽到這話才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嫁人了,但是寧府永遠都是你的靠山,不用跟家里客氣知道嗎?”
“知道了,我以后沒錢就找父親,直到把父親的錢財都騙光。”
“哈哈”寧國邦暢懷的笑了,“那你就盡管花吧,看寧家的錢財能夠你花到多少歲。”
“遵命”
她憨態的鞠了一躬,又逗得寧國邦一笑,“哎,有女兒在身邊真好啊,可惜呀,明日你就要進宮咯。”
“女大不中留嘛,父親你趕緊和二娘生個兒子吧。”
額,說道這里,寧國邦看向她,“驕陽,你這話不是說笑吧?”
“沒有啊,生個兒子好陪在你們身邊嘛。嗯,二娘這個人了,就是喜歡在你的面前說我的壞話,女人嘛,她顧忌以前就是妒忌你對我的好,大的毛病倒是沒有。這次募捐,她也跟著父親你到處應酬,到處跑,我也看在眼里了,所以,我是真的不介意。趁著二娘還沒有老到不能生,你們趕緊生一個吧。”
“哎,這孩子,什么叫做沒老到不能生,你二娘也就是三十來歲,被你這么一說,還不氣死?”
嘿嘿,她一笑,只差說出但是父親你不小了啊。不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還是不要說了為好,說了就是討打。
“寧家這么大的產業,沒有一個兒子繼承多可惜,所以你們抓緊吧,不過說好了,這兒子生出來了可不能小氣,我要家里錢的時候不能不給。”
寧國邦笑呵呵的說,“不會不會,你二娘如果知道你同意我們再續,一定什么都滿足你。”
她也笑了,“這樣才行嘛,”說著她將那箱子珠寶挪到了自己面前,抱在了手里,
“父親,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等一等,還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說,”
她停下來,“就是你之前準備跟我說的?”
寧國邦點點頭,“你一個人在宮里,身邊沒有一個自己人,我總是不放心。所以我托關系準備讓香兒進宮去陪你,但是宮里的人這次似乎不買賬,尤其是一個叫張公公的。非說這宮女進宮的時候未到,給推脫了,但是聽我的那些朋友說,以前只要肯花錢,送個宮女進去也不是難事,你看這張公公你認識嗎?是不是宮里別的妃嬪的人,所以故意刁難。”
“張公公,小張,”她喃喃道,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張公公應該是杜妃的人,杜妃急著將小張安插在自己的身邊,自然不會讓香兒進宮陪著自己,所以。
“父親,你大概是猜對了,張公公應該是別的妃嬪的人,不過父親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讓香兒進宮。”至于是哪個妃嬪,她就不用父親知道好了,畢竟是后宮的事,她不想父親因為關心參與進來,或者做些其他什么事,相處的有段時間了,她也不希望父親有事。
“你有辦法?什么辦法?”
還好,寧國邦將重心放在了這個上面,她賣了一個關子,
“什么辦法我就先不告訴您了,不過我保證我進宮了,香兒便也可以很快進宮。”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我就放心了。這在宮里,是要有一個自己的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她點點頭,“謝謝父親。”然后又朝自己抱著的箱子瞅了兩眼,寧國邦一笑,“下去吧下去吧。”
她這才抱著箱子離開,但是卻并沒有急著回到廂房,而是去了盛華的房間。
房間里,離堂正在給盛華喂著藥,那畫面有些違和,她輕咳了兩聲才靠近,離堂端著碗讓了一個位置,她坐在床榻上看著盛華。
“飯桌上你也聽到了,這募捐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也許明日的確會如我父親所說,皇上會派人來接我進宮。”
盛華看了看門口處,;離堂已經撤了出去,并且關上了門,這是存心給他們留了說話的空間。
“該來的總會來,只是這一別不知道何時再見,但愿今生還能有緣再見。”
她點點頭,打開了手里的箱子,然后抓起了箱子里的珠寶,盛華一見,
“你這是干什么?”
“回越國的路,一定會需要很多盤纏,我這里……”
她伸出手去,盛華抵擋回去,并且打斷了她的話。
“盤纏我們不缺,我和離堂寄放了銀兩在商行,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想必這些珠寶是寧老爺讓你在宮中開支用的,我怎么能要。你收好。”
“我們寧家有的是錢,不夠我再要,你在路上就不同了,還是帶上些吧。”
說著她便又要打開箱子,這次盛華是急了,
“驕陽,你再這樣,我現在和離堂就離開。”
情急之下,他又叫了她驕陽,兩個字還是如同第一次他叫她那般順耳。
“可是你和離堂為了我和香兒,受了重傷,我若不為你們做些什么,我……”
“如果你真的要給我們一樣東西的話,就你現在的耳環,給我一只可好?”
“耳環?”她呆愣,而后點了點頭,
“好,那兩只吧,一只也太……”
盛華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不,我就只要一只。我一只,你一只,我想有一天,這耳環還能湊成雙。”
額,這,她猶豫了一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