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堂轉過頭來看著盛華,
“不行,我是絕對不會丟下你們的。”
盛華堅決的說道,這個時候黑衣人已經撲了上來,全憑離堂一個人在前面抵擋著,
“啊”
香兒叫道,指著離堂的手說道,“他,他受傷了。”
“一點小傷算什么”
這個時候離堂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之間在香兒的眼里便高大了起來,但是那么多人,離堂一個人根本就抵擋不了,轉眼之間,隨著香兒的兩聲大叫,離堂又添了兩處傷,
“離堂,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個時候盛華說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而離堂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大聲喊道,
“主子,不可。”
她不懂這兩人的對話,但是知道的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看了幾人幾眼,
“這些人無非是沖著我來的,只要我一死,你們定能有條活路,”
說著,她甩開香兒的手,甩開盛華的手,深吸一口氣,向那黑衣人撲去,黑衣人見此毫不手軟,舉起刀便從她頭上砍過來,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沒有重生了吧,自己這一死,便是與世長辭。但是她不后悔,突然的身子一斜,她一懵,然后便是與人抱著倒在了地上,
“公子”
離堂大喊一聲,直接砍去了那持刀之人的手,那人頓時大聲叫喊起來,而她與盛華已經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手不留意間便摸到了盛華背后的血,
“你”
她大驚!
“快,我們站起來。”
身體比腦袋反應得快,已經和盛華支撐著站了起來,重新貼到了墻上,
“小姐,公子,”
香兒挪到了他們的面前,再一次擋在了他們的前面,而離堂也是在最前面抵擋著,但是卻越來越不順心,身上多處受傷,很快,他們就將再也堅持不下去。
“離堂,看來是到了那個的時候。”
盛華說著,便撿起一把刀,
“公子,不可,萬萬不可。”
離堂大聲的叫著,她看著盛華拿著的刀,
“你想干什么?你不會武功,你不要到前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只見盛華將刀尖對準自己,然后插向了胸口處,然后再將刀拔出,胸口處立即出現(xiàn)了一個小口子,向外面淌著血,
“你瘋了!”
她睜大了眼睛,而香兒早已經在扭頭間僵住了。
“我要打開封印,只有打開封印,我們才能有活的希望。”
盛華抓住她的手,“你相信我嗎?”
她不明白的看著盛華,“什么封印,怎樣打開,你在說什么啊?”
“公子不要。”
那邊離堂也大叫著,但是盛華卻像是下了決心一般,
“封印,我的封印。你能打開,你就是我的封印,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說的話嗎,你笑起來像月牙”
她大吼道,“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盛華卻是笑著說,“你是月牙眼,我要你的淚,你的淚就是解開我封印的枷鎖。”
她怔住了,香兒更是愣住了,離堂噗出一大口血,聲音都有些無力了,還說著,“公子,不,不要。”
“我要你的淚,快,給我,”
盛華拽住她的手大聲說道,他已經看到離堂支撐不住了,但是這個時候,
“我,我哭不出來,我沒有淚。”
她無措的說道,那邊離堂只差又一口血噴了出來,這個時候香兒終于不在發(fā)愣了,
“小姐,我能讓你哭出來”
轉眼香兒已經跑到了她的面前,在兩人的注視下,從衣服里掏啊掏,掏出來一個雞翅。
“這個?”
兩個人驚訝的看著香兒,香兒拿著雞翅,吞一口口水,
“小姐,對不住了。”
然后將這雞翅在她的眼角邊抹啊抹,剎那間她的眼睛便紅了,生疼。
“這,這雞翅”
“這雞翅是小姐你上午吃的,我偷偷拿了幾個在身上,都是按著您的口味,越來越好。”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的眼睛,眼淚要出來了。”
她形象全無的說道,盛華咬咬牙,將她的頭按到了自己的胸口處,只差那么一點,就要貼近肌膚,而她自然明白盛華的用意,將眼睛對準那劃開的口子,
“嘶”
盛華悶哼一聲,她的眼淚終于滴入了進去,一滴兩滴三滴,她看見那傷口處竟然泛出光來,盛華的手松開,她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那傷口處的光芒越來越大,而一群圍著的殺手也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
按照江湖的傳言,這種放光的時候,一般都是武功最大的時候,一群殺手反而后退了幾步,
“劍”
只聽盛華說道,離堂拋出手中的劍,即便他再不愿意看見,最后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風起,盛華拖著劍,堅定的走上前去,
“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便雙手一攤,大叫一聲,那胸前的光芒在最鼎盛的時候忽的不見,而盛華已經手持長劍向他們刺去,
“不好,走”
這個時候黑衣人中一人道,其他人紛紛退后,盛華哪里容他們退后,朝著他們撲去,脖子還一扭,露出嗜血的模樣來,一個黑衣人見此,飛快的跑了,另外的黑衣人哪里還受得了,也紛紛做鳥獸狀,而這個時候,突然的從巷子的一個出口涌進來一群人,對著那些黑衣人一陣廝殺,黑衣人措手不及,損傷許多,兩方交戰(zhàn)起來。
“公子,”離堂立即奔了過去,扶住了盛華,她和香兒也奔了過去,
“盛公子,你支撐些,我們這就帶你走。”
靠在離堂身上的盛華只是問了句,“他們,走了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盛華已經看不見了,因為他已經昏了過去。
離堂斜眼看了一眼兩方還在廝打,便背起了盛華,
“快,我們走。”
于是四人趁亂向巷子另一個出口跑去,而這個出口正好直通寧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一心記掛著離堂身上的人,就這樣,他們終于跑出了巷子,走到大街上去,再跑不遠,就到了寧府的大門前,守門的侍從看著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她吼著,
“快去請大夫”
“是,是”
侍從一邊回頭看著一邊跑開了,剛才說話的是小姐?是小姐。
“小姐回來了”
一個侍從大喊著,很快他們正走進府里,寧國邦和葉菊走了過來,一見幾個人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
寧國邦問道,她看著盛華,
“父親,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我們先回房,走,這邊”
于是她帶著離堂,幾個人向她以前住的那個房間走去,寧國邦和葉菊也跟在了后面,還有一群侍從,
到了房間,她一掀開被子,就讓離堂將盛華放在了床上,然后立即對著屋子里站著的人說道,
“去,準備熱水,準備新的衣服,準備剪刀,快,快。”
“是”
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走出去,離堂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床榻前,但是還沒有昏過去,
“離堂,”
香兒撲了上去,她看了一眼,移開視線,只聽撕拉一聲,從自己的身上扯下裙子一角,然后便直接向盛華胸口處的傷口擦去,又是撕拉幾聲,她快速的擦著那胸口處淌出來的血,但是那血還是在流,
“怎么就止不住,止不住!”
她有些發(fā)狂的扔下一團團沾了血的裙子布條,看得后面的人也跟著著急起來,寧國邦和葉菊看著這樣的寧驕陽,也是愣住了,這哪里還像以前的寧驕陽啊,以前的寧驕陽,標準的大小姐風格,看著這些血和如此臟亂的局面,早就有些躲閃了吧,哪里像現(xiàn)在這般,一邊吩咐著大家做事,一邊親自為男子止血,一切看起來像是熟練的一般,果然是自從落水被救起后就不一樣了。
“小姐,水來了,”“剪刀來了”“小姐……”
她都沒有回頭,繼續(xù)撕拉著裙子,為盛華擦血,直到一個侍從道,
“小姐,大夫來了。”
她才轉身,不顧手上的血,走上前去拉住大夫的手,
“大夫,快,快救他。”
轉眼便將大夫拉到了床榻前,大夫看了一眼,
“熱水,剪刀,這些都有了嗎?”
“有,有,都準備好了,”
“好,你們出去,讓拿熱水這些的靠前來。我馬上給這位公子診治。”
“好,好”她轉過頭去,“我們都先出去,一群在屋里沒事的便朝外走。”
“小姐,他”
香兒說道,離堂支撐著就要站起來,她立即上前扶起離堂,一邊吩咐道,“馬上再找一名大夫來,要快。”
香兒也幫著將離堂扶了起來,
“走,香兒,帶我們去你的房間。”
于是乎,兩人攙著離堂到了香兒的房間,將離堂放在了香兒的床上,
“你的衣服多處破了,先脫下來”
說著她便要上手,離堂伸出手擋住了,
“寧小姐,我,我自己來,”
她看著離堂,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回過頭去,身后還有跟著的侍從,
“你們來幫他,香兒,我們出去。”
于是拉著香兒走了出去,門口,寧國邦和葉菊正等著她們,看到她們出來,寧國邦走進她,
“驕陽,你哪里傷到了沒有?”
她看了看自己,“沒有,他們將我和香兒保護的很好,”
寧國邦這才舒了一口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怎么……”
寧國邦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打斷了,“父親,等盛公子醒了我再跟你說,現(xiàn)在天色也不晚了,你和二娘先下去休息吧。”
“你這樣子,我們怎么能安心休息?”
寧國邦不放心的說道,葉菊也點了點頭,剛才那一幕,可把她也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