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是窗戶周圍,窗戶下又有草根凹陷。想必兇手是先從窗戶將死者拋了下去,再將死者拋入河底的。”
“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是兇手到底是在何時將以沫拋下去的。以什么手法拋下去的。首先不可能是白天,白天光天化日,莫說聲響,路人也可以看見。那就是晚上了,晚上根據李大人你的驗尸來看,就只能是刑小天受傷的那天晚上了。
那天晚上刑小天受傷,將玲瓏戲班的人都吸引了過去?!?
對,寧驕陽是用的吸引二字。李大人自然能猜到,“你懷疑刑小天?”
“刑小天也許是幫兇,那么巧的時間點發(fā)生那種事,然后成功的調離了林澤和玲瓏戲班的其他人。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的卻值得懷疑”男子思索道,“寧小姐果然心細如塵?!?
“只是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到,兇手到底是什么時間點將以沫拋下去的。而且還讓大家都沒有察覺。”
“這個,我們或許可以直接問兇手。就我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這一切,已經可以向兇手逼問了?!?
“逼問?”
寧驕陽吃驚的出聲,李俞一笑,“當然不是寧小姐你想的那種逼問,我們可以用現(xiàn)在知道的這些去問話兇手,擊破兇手的心理防線。然后讓兇手露出馬腳,這就是我說的逼問?!?
寧驕陽點點頭,“你這法子倒是挺新奇的。但是會有效果嗎?”
“有沒有效果,試過了才知道。我打算先去會會兇手,寧小姐去嗎?”
李俞說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外面已經黑了下來。
“去,但是不是現(xiàn)在。我想留下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要不大人先去吧。”
寧驕陽感覺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明白,這樣就去,擔心打草驚蛇。再要查出些什么,就難了。但是李俞所說的辦法,也并不是不可用。寧驕陽倒是希望有用,那么到時候,自己再拿出更多的證據來。便更有說服力。
李俞以為寧驕陽看天色晚了,擔心公子那邊,便也就不勉強了。
“那李某先走一步?!?
寧驕陽點點頭,待李俞走后。寧驕陽便又開始搜尋線索,只是房間里光線太暗了。
“香兒,把蠟燭點起來。”
“好,小姐。”
說著香兒便將那大蠟燭給點著了,房間里立即明亮了起來。
于是香兒舉著蠟燭,寧驕陽繼續(xù)查找?;侍觳回撚行娜?,寧驕陽又在床角處發(fā)現(xiàn)了勒痕,同樣的勒痕在窗戶處也發(fā)現(xiàn)了,之前她并沒有對這勒痕起心。但是當這兩處成為了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和第一次拋尸現(xiàn)場時,寧驕陽就不得不多留意了。而且這兩處都發(fā)現(xiàn)了勒痕,絕不是湊巧。但是這勒痕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不可能是勒住以沫脖子的吧。就在這個時候,香兒大叫一聲,房間里頓時變得漆黑。
“怎么了香兒。”
寧驕陽擔憂的問道,然后是香兒呼呼的好像吹氣的聲音。
“小姐,蠟燭燃光了。”
寧驕陽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蠟燭燃光了。
“沒事小姐,我知道蠟燭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拿?!?
黑暗中香兒說道。
“好”
沒一會兒,房間便亮了起來。寧驕陽這才看到站在柜子前的香兒。
“小姐你看,這里還有很多蠟燭了?!?
香兒說著指向所站著的地方身后的柜子,柜子門打開著,里面的東西基本都已經被清空了。就留下一些蠟燭和……
“香兒,那是什么?”
寧驕陽指向柜子,香兒轉過頭看了一眼。
“蠟燭啊小姐。”
“不是,蠟燭旁邊的東西?!?
“哦,繩子?!?
繩子,寧驕陽喃喃,腿已經比身體快了一步,向香兒站著的地方走去。
然后來到了柜子前,蹲下身去。香兒也跟著蹲下身去,
“小姐你看是不是挺多蠟燭的?!?
香兒一邊說著一邊又拿起柜子里的一根蠟燭。寧驕陽的手卻是伸向了繩索。干凈的繩索,應該還沒有用。這些繩索是干什么用的了?寧驕陽的腦袋里閃過一絲光芒,對了。
于是寧驕陽拿著繩索站了起來,香兒不明白的看著寧驕陽,寧驕陽卻是拿著繩索去了床榻邊,然后將繩索套在了床腳處的那個勒痕上,頃刻間,不可思議的場面發(fā)生了。寧驕陽手里拿著的那些繩索竟然和那個勒痕吻合。香兒看著也是一驚,這個時候寧驕陽已經將繩索套牢,然后拿著繩索的另一端向窗戶走去,將繩索擱在了窗戶那個勒痕上。雖然窗戶上的那個勒痕只是磨到了一些,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和這繩索很吻合。
“小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兒表示不理解,寧驕陽也搖搖頭,“暫時我還想不出來。”
為什么要將繩索系在床腳和窗戶處,系在這兩個地方能有什么作用了?床腳的那一斷肯定是牢牢系住的,勒痕很完整。但是這窗戶臺階上的勒痕,很淺,就像滑過留下的痕跡。而且這窗戶臺階上就一條橫木,并沒有可以讓繩子穿過的洞。和系上的地方。
那,一定是有一個什么其他東西,曾經系在了這窗戶上?然后從床腳到窗戶,繩子在窗戶處留下了一條痕跡?
寧驕陽一時也想不通,直到香兒拿著蠟燭靠近,寧驕陽的腦袋里才電火花石炸開了。
而不斷走進的香兒也是有話要說。
“小姐,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香兒像是思考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說出來一樣。
寧驕陽一邊收著繩索,一邊問道“什么事啊。”
香兒這才走到寧驕陽的身邊去,“小姐,我,就是在我們去客似云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于瑟姑娘腿上就有一個,胎記?!?
“什么?”
寧驕陽拿著繩索的手一頓,停在了半空中。緊接著伸出手來,抓住香兒的胳膊。
“小姐之前我擔心是看錯了,所以一直憋著沒有說。但是現(xiàn)在小姐你們都懷疑于瑟姑娘,所以,我想我還是告訴小姐你好了?!?
“這個線索跟重要。”
寧驕陽肯定的說道,“看來,她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切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事不宜遲,香兒,走,我們去客似云來?!?
香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小姐,我們現(xiàn)在這個時候出去,公子他們……”
香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寧驕陽給截住了。
“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們必須要將這些信息反饋給李大人。暫時管不了那么多了,走?!?
“好,我聽小姐的?!?
于是兩個人這次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然后溜出了客棧。一出客棧,便朝著客似云來而去。
但是還沒有到達客似云來,寧驕陽和香兒便看到了一片火光。然后是嘈雜的聲音。
“怎么回事?”
寧驕陽皺皺眉頭,香兒眺望了一眼前面。
“小姐,好像是哪里失火了。”
香兒說著,寧驕陽的眼皮一跳。千萬不要是客似云來。想著,不覺間便加快了腳步。
香兒緊跟在身后。
可是他們越是不想發(fā)生的事情,到底還是發(fā)生了。當他們站在客似云來的門口時,便看到了一片火光。而周圍的人無不在取水救火。怎么突然就起火了,難道?
寧驕陽就要朝前面走去,然后便看到了一個官兵也幫著澆水。糟了,這個時間著火了,莫不是?
寧驕陽敏銳的看著四周,然后隨便抓住一個正準備去取水的官兵。
“你們大人了,李大人了?”
官兵看了眼寧驕陽,轉而才說道。
“李大人剛才還在這里的,現(xiàn)在不知道哪里去了”官兵一邊說著一邊還對四周看了幾眼。
“你找大人為了何事???”
“這個等有機會了我再跟你說?!?
寧驕陽說著,轉過看向香兒。
“香兒,快幫我看看這人群中會不會有于瑟和邢小天。
香兒點點頭,眼睛投向了人群里??墒乾F(xiàn)在是晚上,即便是有火光,但是找起來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姐,好像沒有?!?
香兒一邊看一遍說著,寧驕陽卻是皺緊了眉頭。
怎么會沒有了,這場火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制造的啊。不就是為了趁亂逃走吧。既然如此,那么肯定會有所偽裝。于是寧驕陽看著人群,盡力不放過每一個可疑的人。終于讓她給看到了一對老夫妻,這對老夫妻很奇怪。竟然是女的扶著男的。
女的扶著男的,那倒是?她記得邢小天的腿受傷了,走路還有些不便。所以這對老夫妻?
寧驕陽眼神一亮,該不會真的是……”
寧驕陽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朝那對老夫妻走去,香兒快速的跟在身后。可是寧驕陽就要追到那對男女的身邊時。
那對老夫妻,卻像是看見了寧驕陽的舉動,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而且一邊走。那老頭還不忘了看自己這邊幾眼。
老夫妻絕對不對勁,“站住?!?
寧驕陽干脆直接開口,但是前面的人卻是越快速的往外走。
而救我的人群中,李俞似乎聽到了寧驕陽的聲音,站起了身來。
將水和盆子給了身邊的一個官兵,便跟隨著寧驕陽的腳步,步步逼近。
“香兒,我們跑起來。”
寧驕陽感覺已經快等不及了。如果讓他們逃走,那么一切將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