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其實何寒勳很想問一句,改天是什麼時候,他和左彤婕曝出了那樣的照片,這讓一向唯吾獨尊的何寒勳突然覺得很沒安全感,怕左予菱會不信他,怪他,不理他,“那你先忙,我現(xiàn)在去處理記者那邊的事情!如果還需要我做什麼,給我打電話。-”
左予菱還真有事情需要何寒勳的幫助,“幫我聯(lián)繫婁律師,我要他幫我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
“予菱,這件事我建議悄悄進行,左安浩因爲你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開始進行資金轉(zhuǎn)移,現(xiàn)在劉雅惠和他關(guān)係曝光,他的個人形象一落千丈,董事會成員之間,肯定會掀起巨‘浪’,你和阿姨千萬別暴‘露’出有要和他一拍兩散的想法,不然作爲過失方的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爲了利益不擇手段,他現(xiàn)在怎麼說都是董事長!他手中的權(quán)利,足夠摧毀安浩集團。”
何寒勳不說,左予菱還差點忘記這麼重要的問題,她只想著戴淑蘭儘快和左安浩脫離關(guān)係,幸好有何寒勳及時提醒,不然以左安浩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心理,很有可能把集團挖空後,再將它摧毀,把戴振龍打下來的江山,真正地變成歷史。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們所有人滴水未進,更別說是吃飯了,左予菱去醫(yī)院外的餐廳隨便買了些吃的回來,回來的時候,樂樂已經(jīng)醒了,依偎在戴淑蘭的懷裡,笑得天真無邪,那雙眼睛像泉水一般純淨。
樂樂醒來是好事,可爲什麼戴淑蘭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痛苦,而張丹萌更是淚如泉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樂樂,柳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樂樂……”左予菱把裝著飯盒的塑料袋放在桌上,走到病‘牀’旁坐下,溫柔地‘揉’‘揉’他的小腦袋,“快讓姐姐看看,咱們的小樂樂恢復(fù)了沒!”
樂樂看到左予菱,燦爛地笑,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說完樂樂把大拇指伸進嘴裡,‘吮’吸了起來。
左予菱皺眉,樂樂不是已經(jīng)過了吸手指的年齡了嗎?
張丹萌沒注意這個人細節(jié),一聽到這聲姐姐,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渾身痛苦地顫抖,嘴角不停地‘抽’搐,“樂樂……我的樂樂!”
左予菱現(xiàn)在就是丈二的和尚,她不明白張丹萌在哭什麼,“媽,樂樂到底怎麼了?”
戴淑蘭沉了口氣,摟樂樂摟得更緊了,她擡眸瞟了眼張丹萌,又看向左予菱,沉重地說:“樂樂,好像不認識丹萌了!”
“什麼?”樂樂失憶了?他是個小孩子本來就沒什麼記憶,這也能失憶?
左予菱認真地看著樂樂,抓起他如蓮藕般的小手,笑著晃了晃,“樂樂,我是誰啊?”
“你是姐姐!”
“那你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嗎?”
樂樂嘟起小嘴,皺皺眉頭,隨後苦著一張臉,“我不知道!”
左予菱咬了下‘脣’,指著戴淑蘭,“樂樂,你認識她嗎?”
樂樂歪歪小腦袋,看著戴淑蘭滿足地瞇起眼睛,笑嘻嘻地投入戴淑蘭的懷抱,嗲嗲地說:“媽媽!”聲音軟糯糯的足矣融化每一個人的心。
媽媽?不對,樂樂叫戴淑蘭是叫大媽,不是媽媽!
“那她呢?你認識她嗎?”左予菱覺得有些不對勁,站起來,一把將梨‘花’帶雨的張丹萌拉到身前問樂樂,“樂樂你知道她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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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樂樂毫無預(yù)見‘性’地哭起來,哇哇地喊著,“壞人……壞人……”
這下左予菱總算明白戴淑蘭和張丹萌的反應(yīng)那麼不對了,左予菱叫來醫(yī)生,給樂樂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小朋友的各項機能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一會兒會有專業(yè)的兒童心理醫(yī)生過來,給他做智力和心理評估!”
“智力還有心理評估?醫(y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張丹萌回頭看了眼坐在病‘牀’上吸手指的樂樂,心中一顫,吸手指,這不是樂樂嬰兒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嗎?
“醫(yī)生,樂樂現(xiàn)在爲什麼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她知道我是姐姐,但是記不住我的名字,還認錯了媽媽,這是爲什麼?”這就是樂樂的後遺癥嗎?看來老天爺並沒有聽到她的禱告。
醫(yī)生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這很有可能就是我說的後遺癥了,患者大腦長時間缺氧,對大腦的傷害是非常大的,他的反應(yīng)不排除是失憶或者是智力受創(chuàng),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才導(dǎo)致了記憶錯‘亂’!”
“那現(xiàn)在該怎麼辦?醫(yī)生,你救救我的樂樂,他還那麼小!”張丹萌嚇得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只有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失憶還好,如果是智力受創(chuàng)怎麼辦,他還那麼小,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我能做的是治療患者生理上的創(chuàng)傷,目前他的身體很健康,所以我們需要讓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再給患者做智力和心理評估,這樣才能進一步確定患者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一會兒心理醫(yī)生就來了,她們所有人都被請到了外面,只留下心理醫(yī)生和樂樂兩人在病房裡。
張丹萌巴巴地望著病房‘門’上的小窗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
戴淑蘭坐在長椅上,面‘色’憂愁。
這時一個手裡抱著文件夾的護士小姐走了過來,她打開文件夾,拿出一個透明的塑膠袋,“誰是左珉樂家屬?”
左予菱看向張丹萌,不過張丹萌的心早已經(jīng)飛進了病房,飛到了樂樂身邊,壓根沒聽到護士的話。
左予菱暗自嘆了口氣,“你好,我是左珉樂的姐姐!”
護士小姐把塑膠袋遞給左予菱,“這個是醫(yī)生在搶救左珉樂時,他手裡攥著的,現(xiàn)在物歸原主!”說完護士小姐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認領(lǐng)單,遞給了左予菱,還給了她一支筆,“在認領(lǐng)人那裡籤一下字。”
左予菱簽下字後,仔細看著塑膠袋裡面的東西,她眉頭一皺,走到戴淑蘭面前蹲下,“媽媽,這條手鍊你有印象嗎?”
塑料袋裡裝著一條鉑金手鍊,上面點綴著許多璀璨的碎鑽,明晃晃的,閃得人眼‘花’。
戴淑蘭從塑膠袋裡取出手鍊,拿在手裡仔細地看,突然臉‘色’一白,“這,這不是……”
“劉雅惠的是不是?”
戴淑蘭重重地點頭。
張丹萌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看到戴淑蘭手中的手鍊,她一把搶過來,看清楚後,緊緊地握在手心,臉‘色’蒼白,沒有一絲溫度,眼睛裡生出無限的恨意。
“予菱,你幫我看著樂樂,我出去一下!”
左予菱猜到她要做什麼,邁出一步,擋住張丹萌的去路,“現(xiàn)在樂樂最重要!”
張丹萌聽了左予菱的話,眼睛不自覺地望向病房,冰冷的臉‘色’緩和下來,她的心卻在受鞭刑之苦。
心理醫(yī)生給樂樂做完測試出來,“樂樂一直吵著要媽媽,母親去安撫一下他!”
張丹萌本能地向前走出一步,還沒走過病房‘門’框,她便垂頭喪氣地退了回來,望著戴淑蘭,難受地吸了吸鼻子,“淑蘭姐,麻煩你了!”
戴淑蘭淡淡地勾‘脣’,點點頭,走了進去。
“樂樂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們到辦公室裡去說吧!”說著心理醫(yī)生,領(lǐng)著她們往她的辦公室去。
張丹萌默默地跟在後面,腳下的步子突然有千斤重一般,讓她步履維艱,左予菱現(xiàn)在和張丹萌,雖然已經(jīng)各歸各路,不過她們倆心中都念著樂樂,於是樂樂變成了連繫她們倆的那條無形的紐帶。
左予菱拍拍張丹萌的肩,“想開點,至少樂樂還活著!”
張丹萌苦澀地一笑,是啊,現(xiàn)在她也只有這麼自我安慰了,可是……
“我剛纔給小朋友,做了一個很詳細規(guī)範的檢查,試圖讓他回憶昨天晚上他爲何會窒息缺氧,在這個測試中,樂樂表現(xiàn)得非常焦慮恐懼不安,我可以很肯定地推斷,樂樂一定是經(jīng)受了對他而言非常恐怖的‘精’神刺‘激’,纔會出現(xiàn)你們所說的情況,比如說記憶錯‘亂’,行爲舉止好像又回到了嬰兒時期!”
“醫(yī)生,你的意思是樂樂他以後都會這樣嗎?”難道她的兒子,一輩子都只能是個低能兒?
“嗯,這個很難說,不過你們家屬也不要過於悲觀,樂樂現(xiàn)在的年紀本來就還是一個小孩子,如果能夠配合系統(tǒng)的治療和心理安撫,他恢復(fù)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不過你們家長也同時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受創(chuàng)的是心理,而我們沒有心‘藥’!”
劉雅惠,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張丹萌憤怒地咬‘脣’,突然衝出醫(yī)生的辦公室,揚長而去。
左予菱抱歉地對醫(yī)生說:“不好意思,她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醫(yī)生我回頭再來找你!”
說完左予菱便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張丹萌你冷靜一點!”
張丹萌聰耳不聞,飛快地跑出醫(yī)院,攔下一輛出租車,迅速上車。
左予菱氣喘吁吁地追到‘門’口時,出租車已經(jīng)遠去,她無奈地搖搖頭,照理說劉雅惠現(xiàn)在的目標應(yīng)該是她和戴淑蘭纔對,一定是張丹萌說了、做了什麼刺‘激’到劉雅惠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就是可憐了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