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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念俱灰之下,徐成恩索性將徐家所有的錢財拿出來結交朋友,希望可以曲線救國,重新找到官路。
孤月寒星,萬家燈火通明,城中河亦是佈滿斑斕星點,河上精緻絕倫的畫舫美輪美奐,在如墨的夜色中,恍若黑夜妖姬一般令人讚歎。
“孫大人,恭喜恭喜!”一素衣儒生對著孫知縣孫盧蘭道。
孫家雖已出獄,不僅損失了一大筆家財,就連官職也貶了。
孫盧蘭心中自然是抑鬱不平,便出來喝些酒解解悶,聽得此話也就隨意地點了點頭,顧自喝酒。
那儒生正是徐成恩,今夜碰巧遇見孫知縣,他便起了結交之意,主動上前一番問候,卻得不到迴應。
他說了幾句話下來,只見孫知縣仍舊顧自喝著悶酒,看都未看他一眼。
徐成恩見狀,暗裡有些焦急,又道:“孫大人果然不愧爲這邊城的一方霸主,憑大人這人脈這財力,即便是現下的知州大人亦是比不上的。”
孫知縣這才理會了徐成恩,一臉的傲意,“這是自然,本官是鎮國大將軍的連襟,身後有鎮國大將軍倚仗。即便如今貶爲知縣,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倒說對了,那知州的確是比不上本官。”說出這番話來,孫知縣心中還是有些心虛。
“相信大人過不了多少時日,又會重新坐上知州之位,指不定還會被調到京城任職呢。”徐成恩聽得孫知縣的話,深信不疑,畢竟當初雲霧春一事,大理寺將孫大人全府羈押,不過關了幾日便被釋放了出來,甚至連官位都還能勝任。可見能與眼前喝酒賞景的孫大人相結交,對他而言,是隻有好處沒壞處。
孫知縣聽得此話,哈哈大笑了幾聲,“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在下乃徐氏長子徐成恩,久仰大人威名。”徐成恩畢恭畢敬地躬身回道。
“站著做什麼,坐下與本官喝兩杯。”孫知州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
徐成恩欣喜地坐下,“謝大人。”
“來,爲大人斟酒!”徐成恩喚來一名舞女。
那舞女一身露臍紗衣,腰若細柳,扭擺之間嫵媚動人至極。偏低的裹胸,隱隱勾勒出曼妙的弧線,臉
蛋兒在妝容的精緻打扮下,大眼朱脣,淺笑盈盈。
她聽得徐成恩的吩咐,三兩下靠近孫知縣,膚如凝脂的纖纖玉手執著酒壺爲孫知縣斟酒。
“大人,喝酒。”舞女不停地爲孫知縣斟酒,間或瞧了一眼徐成恩。
見孫知縣喝得醉了,徐成恩便對那舞女道:“將大人扶進房內,好生伺候孫大人,明白了嗎?”
“是。”那舞女也是想攀附孫知縣,剛纔兩人的那一番對話她都在一旁聽在耳裡,見有此機會,便迫不及待地將孫知縣帶入畫舫的房內。
孫知縣與那舞女在房內一番打鬧嬉戲,可謂興致盎然,最後醉臥美人鄉,好不風流快活。
徐成恩暗自一笑,便去了花樓找姑娘風流。
此時肆意暢快的孫知縣卻不知,他的府上正是一番混亂。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孫夫人,今日這債你究竟是還,還是不還?”一身膘肉的富貴老爺坐在孫家大堂的主位上厲聲問道。
孫夫人眼神微微閃爍,微笑地答道:“還自然是要還的,可辛老爺,我孫家方纔度過劫難,正是疲憊之時,可否寬容些時日?”
辛老爺猛地拍了下桌子,驚得孫夫人和孫璐一顫,“寬容些時日?孫夫人,你這是不想還了吧!”
被這厲眼一瞪,孫夫人又是一陣心虛,“辛老爺,我孫家你還信不過麼,好歹也曾是邊城一大官家,如今亦是一方知縣,怎會不還呢?辛老爺只管放心,過段時日,我孫家便親自登門還上這筆錢,可好?”
“莫以爲我不知情,如今你孫家出獄是花了大價錢的,現下怕是還剩點錢財。若是過段時日,纔是真的還不起我這錢了。”辛老爺不屑地說道。
孫夫人心下慌亂不已,眼見辛老爺完全沒有拖延的餘地,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孫夫人又聽得那辛老爺笑了兩聲。
辛老爺道:“我倒是有個折中的好辦法,不知孫夫人可願一聽?”
“好好好,辛老爺你說,但凡我孫家能做到的便一定會應允。”孫夫人見還有他法,眼前驀地一亮,趕忙問道。
辛老爺將目光投向孫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辦
法孫夫人一定能做到,那便是將你這如花似玉的女兒嫁予我……”
方未說完,便被孫璐的咒罵聲打斷,“你個死老頭子!你一大把年紀居然還想娶個能當孫女的小妾,你知不知羞的!”
“璐兒,閉嘴!”孫夫人痛心疾首地大叫一聲,生怕氣煞了辛老爺。
孫璐咬咬牙,閉上了嘴,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辛老爺。
孫夫人尷尬地笑著,“辛老爺,女兒年幼尚不懂事,出口莽撞了些,還望勿見怪。再者,你瞧著她也沒大沒小的,這要是嫁予了你,豈不是要把你府上鬧得雞犬不寧。可否……”
辛老爺笑笑,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盯著孫璐,“我就喜歡潑辣的,夠味兒。就不知孫夫人願不願意嫁女兒了,若是不願,那便把錢拿出來。”
孫夫人內心掙扎,最後無奈一嘆,“願意願意,怎的不願,能嫁予辛老爺,是小女的福氣。”
辛老爺這一行人的討債之事總算解決了。
待人都離去了,孫璐使勁兒地搖晃孫夫人的手臂,滿臉怒容,“娘,你怎麼可以讓我嫁予那個糟老頭子!”
“璐兒,你也瞧見了,娘也是無奈。此事勿須再言,你只須在房中等著嫁人便是了。”孫夫人甩開孫璐的手,徑自走開。
孫璐見狀,暗暗咬牙,心裡仍在不停地咒罵那辛老爺。
倏地,孫璐做出了一個決定,四下環顧,見沒人看著她,她便疾步逃出孫家。
孫璐逃出孫家,一時間也不知曉去往何處,驀地想起七王爺,便一臉欣欣然地跑去七王爺的府邸。只要她裝得可憐些,憑她這樣一個美人兒,還怕七王爺不會憐惜於她嗎?
白秋桐方纔到了府邸門口,便見著好些時日未見到的孫璐。
白秋桐垂眸,微微皺眉,這孫璐又來七王爺這兒鬧事不成?纔出了獄,還不安分守已地待在家中。
孫璐看見車攆,便以爲是七王爺到了,忙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趕到車攆前,結果發現竟是白秋桐。
她當下一愣,當即大聲喊道:“白秋桐,你要不要臉!如此晚了,竟敢出現在七王爺的府邸,就憑你這副樣子還敢勾引七王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