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白家前廳中,爲了迎接來往的賓客,白父特地聚集了內宅所有的人,爲今次的火把節做一番指示。
“這次,慶雪和秋桐收了知州府的名帖,也算是我白府上的一件大事。這次你們兩人可要爲我白府好好的爭這一口氣,奪下頭籌,也讓我白府露一露臉。”白父在衆人的面前坦然笑道,目光也是望向了兩人。
白秋桐的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不露聲色,沉聲說道:“父親,這次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厚望,爲白府爭光。”
白父也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然而,一旁的白慶雪卻是有些沉默,她那一雙幽怨的眼睛看了看白父,又低了下來。
往日裡,白父一直都最疼愛白慶雪,此時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頓時也是著急了起來。
白慶雪的閣樓新近起火,他也已經嚴厲地懲罰了那些家丁,可是看著此時白慶雪那眼中的幽怨,心中竟是有些不忍了。
“慶雪,你有什麼爲難的事情,爲父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周圍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慶雪,只是卻沒料到白慶雪竟是一言不發,忽然落下了淚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慶雪?”白父這下子被弄得有些束手無策,而白慶雪的母親也是看著白慶雪這副樣子,心中難過的抱住了她。
“父親,爲了這次的祈福,慶雪花費了所有的積蓄購置了一批珠寶,卻沒想到,一場大火將慶雪的心血卻都燒去。女兒心中難過,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請父親責罰。”
白慶雪說完這些,竟是在白父的面前跪了下來,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誰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白老爺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原本還以爲是什麼大的事情,現在聽著竟是這樣的事,臉上也是露出了慈祥的笑來。
他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白慶雪的身旁,伸手扶起了她。
白秦山慈祥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我還以爲多大的事情,就這點小事,你再去購置一批珠寶。這次的祈福,爲父可是看好你和秋桐,你們兩人有什麼需要的,去外院的賬房那裡去支取便是了。”
白慶雪心中一聽,雖然是有些不願意,她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沒想到倒讓那白秋桐獲得了好處,這也是她心中更爲鬱悶的一點。
白秋桐聽著父親的話,連忙蹲伏下身子,輕聲說道:“父親,秋桐就不用了,這
次姐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理應得些補償。秋桐自有自己的打算,就不需錢財了。”
白老爺看了眼白秋桐,看她說得真切,也沉吟了一聲點頭默許道:“也罷,慶雪,你也聽到了,你妹妹可是對你甚好,你們姐妹兩人日後可要好好的相處。”
白慶雪聽著白秋桐不要這白父得恩惠,心中詫異,只是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心思卻是早已跑到了遠處的那賬房處。
按照白慶雪的估算,這次所需的珠寶,定是要頂尖的首飾珠寶,一般的那些樣式她早已經看不上眼,想起來,所需的費用倒不是小數了。
白秋桐側過臉來看著白慶雪臉上的那副入神的模樣,心中卻是冷笑,看起來,這狐貍尾巴是藏不住了。
當初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白慶雪在白父過世後的奢侈鋪張,揮灑出去的銀錢彷彿流水一般。此時父親給了她隨意支取的自由,她的那點貪婪的念頭,又怎麼能夠止得住。
倘若父親真的發現了這白慶雪爲了購置珠寶,竟然花費了那麼多的銀子,想必也一定會對白慶雪有所提防吧。
白秋桐心中笑著,臉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來。
白慶雪得到了這麼一項特權,心裡也自在嘀咕著,雖然她也知道,白父可以給予她這項特權,也並不是給予她支取所有錢財的權利,不過,她心中的那點小九九還是暗自地盤算了許久。
這次的祈福,她是一定要超過白秋桐不可。
白府的後院,白秋桐的住處裡,白秋桐看上去像是沒事人一般,悠然自得的靠在椅旁,品著那新近而來的茶點。
屋內,沛蘭幾番欲言又止,都停住了沒有說出來。
白秋桐看得好笑,方纔放下了手中的糕點,輕聲笑道:“沛蘭,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
那沛蘭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來,忙不迭地說道:“小姐,大小姐那邊已經有了老爺做後盾,你就不擔心嗎?”
白秋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自得的笑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她的確是得了老爺的許可,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老爺可是個商人,錢財方面,也由不得她胡來的吧。”
沛蘭聽得一頭霧水,摸不清白秋桐這話裡的意思,臉上更是疑惑不解。
“你看,倘若這大小姐爲了這次的活
動,花得錢財數量超過了老爺的預期,那你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聽了這話,沛蘭也恍然大悟,倘若真的白慶雪是那麼的敗家,絲毫不考慮支取錢財的後果,那她在老爺的心中的形象一定會大打折扣。
這樣,便是白秋桐的機會了。
不過,想著這次的祈福活動,沛蘭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白秋桐擺了擺手,輕笑著說道:“沛蘭,你說,如果我們給這把火上再澆一把油的話,那會是怎樣呢?”
說著,她輕輕地俯在沛蘭的耳邊,輕聲說了起來。
……
邊城最有名的首飾銀樓,今天可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看上去是一位婢女模樣的打扮,但是那架勢卻是要比那些大官什麼的還有架勢。
不過,既然她做出了這樣的架勢,那就得拿出來一定的財力不是?老闆聽著手下的夥計傳告,也暗自揣摩著,走下了樓來。
沛蘭一副小姐模樣的派頭,架勢十足地坐在那櫃檯旁的接待座上,看著那銀樓的老闆下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來。
“丁老闆,我今天來,是來爲你們介紹一筆大生意,不知道丁老闆有沒有興趣。”
那老闆平日裡察言觀色,早已經看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不過他也不說破,自然便笑臉迎了過來。
“不知道姑娘是有什麼大生意,丁某悉耳恭聽,若是真的,丁某必當厚謝。”
那丁老闆也是商人逐利,此時雖然眼裡看不起這沛蘭,但是還是不會怠慢了她的。
他的眼光輕輕一撇,那手下的夥計會意,連忙將兩人迎進了一旁的會客廳中。
“外面人多嘴雜,不知道姑娘是有什麼大生意,現在能不能說出來了?”丁掌櫃輕含著笑意,並不顯得諂媚。
沛蘭也是眉頭上揚,輕聲說道:“想必丁老闆一定知道,知州府舉行後院祈福活動。我是白家大小姐的丫環,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掌櫃的一聲,我們小姐可是要訂購一批最好的首飾。價錢什麼的不用考慮,要的就是最貴的,想著丁老闆一定不會讓我們小姐失望吧。”
那丁掌櫃的一聽,倒是有些瞭然了,看起來,這白府內倒是爲了這次的活動大費周折,倒是打起了這珠寶的生意。
他心內明白,當即也是笑了出來,輕聲說道:“丁某敢不盡力,不過,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