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幾日,底下有人回稟孫知州道:“七王爺的侍衛近日在外面活動。”
孫知州聽了,擺擺手,品著香茗,怡然道:“以後啊,七王爺的人若要出門做事,放其通行,明白了嗎?”
底下人收到吩咐,便開始鬆懈對七王爺的監視。
至於跟二王爺彙報這事兒,孫知州便完全一股腦兒地拋在腦後。
父親母親這幾日的行徑,孫璐都看在眼裡。原先她還有些不信,如今看來,七王妃的位置是非她莫屬了。一想到能和俊朗溫雅的七王爺喜結連理,孫璐連夜裡歇息都是帶笑的。
孫璐的虛榮心在府裡未得到滿足,便邀請了城中衆位貴女前來赴她舉辦的賞花宴,欲在宴會中一滿虛榮之心,好讓那些貴女瞧瞧誰纔是鳳凰。
知州府的花園裡珍貴花草也不少,貴女之間賞賞花足矣。柔和的陽光照在這些花一般年紀的女孩身上,青澀美麗,委實讓人眼前一亮。可面上的溫和,心下卻是陰暗,城中的貴女又有幾個是當真溫和的。
“大家都好好賞賞這些花兒,我知州府的花,也不是普通人想賞便能賞的。”孫璐高昂著腦袋,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
白慶雪笑著巴結道:“知州府自然是塊寶地,這些花兒看著都美不勝收,城中又有哪家花園能與之相提並論?”
孫璐雖不喜白慶雪,可這奉承話說的卻正襯她心意,咯咯地嬌笑幾聲。她仰起腦袋,看著周邊的貴女,都覺得低她一等。
“不過是個知州小官,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姐姐還是京中三品大官的家眷呢,她孫璐算個什麼東西?瞧她那趾高氣昂的模樣,真像個戲子醜兒。”
孫璐正是得意洋洋之時,走到一半,突然聽到這個貴女竟然揹著她說她壞話,便上去大聲訓斥:“你纔是個戲子醜兒!瞧你長得這醜樣兒,一看就是以後都嫁不出的老女人!”
那貴女一驚,轉身發現了孫璐,聽到這話,也是氣憤起來:“我說的本就是事實,你知州纔算幾品?把自己當個大官似的顯擺,也不害臊!”
孫璐身邊的丫鬟忍不住了,立馬站了出來,“大膽!小姐乃未來七王妃,是皇族貴戚,可比大官更顯尊貴,是你這個小小的貴女能辱罵的嗎?”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那貴女嫉妒卻又不敢再多說,只是不情不願地道了聲歉。
站在孫璐旁邊的白慶雪嫉妒地眼紅,瞧著孫璐愈發地不順眼,若要比樣貌,她白慶雪遠在孫璐之上;若要比家世,她白家可是城中第一富商;若要比才智德行,她白慶雪更是甩孫璐不知幾條街,憑什麼孫璐這樣的賤人能當上
七王妃?
白慶雪暗自咬牙切齒,這邊孫璐聽到道歉仍舊不依不饒,就著手中的盒子便要向那貴女砸去,“讓你再敢背後置喙!”
白慶雪眼珠一轉,反應極快地擋下,“哎喲,好痛”,她捂住砸疼的臉,“孫小姐,她說你壞話已經道歉,你怎麼還打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白慶雪,我是知州小姐,你不就恨不得巴結上我嗎?怎麼,我現在當上了七王妃,你卻有膽子敢挑釁我了?”孫璐惱怒。
“這可跟身份沒關係,只是我看不下去孫小姐這番刁蠻行徑罷了。再說,你現在也不過是‘未來’七王妃,最後嫁不嫁地進七王府,還不是個定數。”白慶雪嫉妒道,嘴上也開始頂撞孫璐,孫璐越氣憤,她看著才更舒心。
孫璐氣急,眼睛像是會噴火般,“我告訴你,七王妃非我孫璐莫屬,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那你能帶上我們去看望上七王爺,我們便相信。”白慶雪繼續激怒。
孫璐兩眼一瞪,當即回道:“去就去,擇日我便帶上你們幾個去省親別院見七王爺!”
雖說已經逼這個無腦的孫璐說出這番話,可白慶雪心中還是百般的不爽與嫉妒。
白秋桐回府,看到白慶雪,見她臉帶淤青可卻很安分,有些疑惑,便詢問了下人,方知曉白慶雪又去了孫璐家。
孫璐想白慶雪可能又準備耍些花招,便暗中防範,讓下人鎖好門窗。然後孫璐又叮囑一番,纔出府買了些一般貴婦人喜歡的物件。
白秋桐準備妥當之後,按照那日給的地址,坐馬車來到戍遠將軍家的遠房。
入眼的府邸是紅漆門、理石壁,門口左右立著兩尊威武的石獅子,塊頭比一般大戶人家的還要大上許多。
光是戍遠將軍的遠房便如此有財,可見那戍邊將軍委實撈了不少油水。
“白小姐有空來拜訪,可是有何需要幫助的?”大廳內,遠房夫人倒是直接言明。
白秋桐笑笑,“不瞞夫人,我之前跟令女已然提過,我準備做些皮毛生意。可在外關做生意有些冒險,所以想勞煩夫人爲我引薦戍邊將軍夫人,好讓我做生意方便些”,她一邊娓娓說著,一邊將買來的禮物送給遠房夫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關照,勞煩夫人了”。
遠房夫人倒是爽快,直接笑著答應下來。
於是,白秋桐又趕往戍邊將軍家。
剛到將軍府前,白秋桐一眼就被恢弘大氣的府邸門面給震撼住。雖她白家也甚是有財,可也是稍有含蓄,可不會像這位將軍這般大膽露財。
真不知該說這位戍邊將
軍膽大無畏,還是說他愚不可及。
隨著引路丫鬟,白秋桐很快走到了戍邊將軍府的大廳.入目即是上好的瓷器茶具,桌椅也是用了上好的檀木,主人席位上正端坐著一位婦人,頭戴寶玉朱釵,身披綾羅綢緞,繁複的衣紋精巧別緻;再細看妝容,也是精緻地瞧不出瑕疵,雖說五官不過平平,可那雙杏眼兒倒也別有一番靈動。就不知,這人是否也這般靈動通透了。
“你就是白家二小姐了。我聽遠房提了,你所說的皮毛生意,我不是老爺,不好答應下來。”戍邊將軍夫人林氏撫著手腕上帶著的菩提鏈子,委婉道。
白秋桐見戍邊將軍夫人林氏刻意展現鏈子,仔細一看,發現這串菩提鏈子成色極佳,怕是邊關內都難以尋得如此上好的菩提鏈子。
她心中有了思量,似帶有豔羨的語氣詢問道:“夫人這串鏈子不知從何置辦,我從未見過成色如此上品的菩提鏈。”
見白秋桐終於注意到了她的菩提鏈子,戍邊將軍夫人欣欣然,虛榮之心瞬間膨脹,笑著迴應:“這是老爺從邊關外帶回來的,我也並不清楚從何而買。”
這句話既表現了夫君對她的寵愛,又炫耀了菩提鏈子,白秋桐心中暗笑,“夫人如此得將軍寵愛,我想這關照之事,只要夫人應下了,將軍必然不會有異見。”
戍邊夫人嬌笑幾聲,“這是自然的。不過,白姑娘,現在我確實不好答應,先看看吧。”
知曉戍邊將軍夫人是膽小,白秋桐繼續道:“夫人放心,我做皮毛生意也都是正經買賣、正經路子,觸犯規定的事情我定是不會做的。”
“嗯。先看看吧。”林氏仍舊這樣回答,顧自品著雲霧春。
見戍邊將軍夫人咬口不鬆,白秋桐便知曉今日這事暫且不可行。不過她倒也不急,與戍邊將軍夫人禮數上的談了一些題外話,喝了一盞茶,便辭別而歸。
離開戍邊將軍府後,白秋桐找到小商販,吩咐他道:“儘管買入皮毛再賣出,生意照做不誤。”
商販有些顧慮,問:“那邊關通行若是受到阻攔,甚至是扣押皮毛,該如何是好?”
白秋桐擺擺手,胸有成竹回道:“勿須多慮,我自有辦法,你儘管放下心做就是。”
“既然白小姐如此有把握,我先小試一遭;若果真如白小姐所言順利無礙,我再加大運量。”商販躊躇了片刻。
“也好,”白秋桐點點頭,“運送之時,記得送上一些皮毛給戍邊夫人。另外,給這幾家也送上一些”。
商販接過紙張,看了半晌,有些明白過來了,“明白了,白小姐果然聰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