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軒和趙仁昊在爭辯,方雨露腦筋飛快的運轉。
三殿下說過,人做事情必有所圖,那趙宇軒做這個事情是圖謀什麼呢?若是爲了楊月嬌,楊月嬌被四殿下毀了清白,肯定是要跟著四殿下的。
而趙仁昊本來就是楊月嬌的未婚夫,兩人打情罵俏也很正常,他憑什麼來指證趙仁昊是在非禮楊月嬌?
若說是他非禮楊月嬌,倒是有可能,可是,楊月嬌爲什麼非要說是趙仁昊呢?難道要纏著他?非他不嫁?不至於啊!兩人的婚事皇上已經同意,她沒必要多此一舉啊!
到底大皇子趙宇軒的目的是什麼?
就在方雨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聽楊月嬌哭著說道:“啓稟皇上,臣女已經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請皇上賜臣女一個全屍吧!”
不至於吧!她已經和趙仁昊定親,就算是被他非禮,那婚事早點辦理就是了,怎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凌桓突然說道:“父皇,兒臣覺得既然是四弟做下的事情,那麼四弟就應該負責到底,請父皇早點給他們定個時辰大婚吧。”
趙仁昊突然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凌桓一眼,氣得吹鬍子瞪眼,然後,他突然像是想道什麼,變了臉道:“是啊!父皇,無論如何,兒臣願意對嬌嬌負責。”
方雨露見趙仁昊平時都稱呼楊月嬌的全名的,這時卻叫的這麼親暱,俏眉挑了挑,這是搶親的節奏。
果然,趙宇軒道:“回父皇,四弟並未對嬌嬌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需不需要四弟負責,還請嬌嬌自己來說。”
方雨露一臉迷茫的看向楊月嬌,既然被趙仁昊強行侮辱了,難道不是他成親嗎?況且兩人已經定了親,洞房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怎麼楊月嬌就這麼接受不了。照方雨露看來,楊月嬌巴不得被趙仁昊就地正法呢!
只見楊月嬌滿臉的心酸委屈,卻看了一眼關淑妃,方雨露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只見她眼睛停留在關淑妃的腰間片刻,轉瞬間,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道:“皇上,臣女想跟四殿下解除婚約。”
“爲什麼?”衆人都是驚訝,尤其是周皇,早上在寢殿裡,楊月嬌還含羞帶嬌的說願意跟四殿下,怎麼這會兒說改變主意便改變主意了。
“回皇上,臣女覺得四殿下德行有虧。”楊月嬌低頭道。
方雨露默然,握了握手掌,聽楊月嬌繼續說道:“臣女還沒有跟四殿下拜過堂,四殿下便向對月嬌用強,臣女實在是受不了他,臣女還是覺得大殿下是臣女的最好選擇,索性現在訂婚的事情還未公佈,臣女斗膽,請陛下成全。”
原來是大皇子想搶人啊,竟然用了這麼爛的招數,還誣陷趙仁昊。
趙仁昊突然笑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只見他也對周皇說道:“父皇,兒臣覺得若是楊小姐真是傾心大皇兄,而大皇兄也傾心楊小姐的話,那兒臣願意退出,今天早上的婚事就算,兒臣沒有求過。”
然後,只見他深情的對楊月嬌說道:“嬌嬌,希望你做出的決定,只要你開心便好,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我足夠了解你,你也對我有好感,本想娶了你,誰知道,你傾心於大皇兄,嬌嬌,若是你真的喜歡大哥,你說出來就是,我還忍心爲難你不成,好!就算我趙仁昊不仁不義了,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嬌嬌以後你就是我的皇嫂了,你要保重。”
楊月嬌目瞪口呆的看著趙仁昊深情的表白,頓時淚如雨下,哭的更加厲害了,不知是哭自己的不幸,還是哭自己的選擇,總之還沒幾下便暈了過去。
下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擡了回去,周皇什麼也沒說,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方雨露和趙凌桓在周皇離開後,便也準備離開。
趙仁昊則好聲好氣的對著趙宇軒道:“那四弟我就恭喜四哥了。”
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方雨露覺得他好像卸掉一個巨大的包袱一樣。
回到京華殿,方雨露便說:“你覺不覺得,今天楊月嬌很奇怪,關淑妃也很奇怪。”
趙凌桓點頭道:“是的,以楊月嬌的性格,若真是四弟要非禮她,恐怕她不會拒絕的,可是竟然這麼說,顯然是有難言之隱,而這麼大的漏洞,父皇不會看不出來。”
方雨露道:“關淑妃今天腰間掛了兩個玉佩,我看到楊月嬌還看了那個玉佩一眼,我發現那個玉佩跟楊月嬌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樣。怕是關淑妃告訴了楊月嬌什麼,楊月嬌不得不改口了。”
趙仁昊這時也跟了進來,哈哈一笑道:“能有什麼?無非是爲了二皇兄的兵權。”
說著拿了幾個便籤過來,歡喜道:“三哥,事情已經有了新的進展,二皇兄已經知道了芙蓉殤,並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懷疑,而段玉郎調查楊家的那場戰役,已經有了眉目,恐怕用不了多久,二皇兄就會知道當初楊家的戰役,是背後有人搗鬼,想搶了戰功所致。”
趙凌桓道:“是的,當初我只是懷疑,現在既然有了證據,便可以肯定,關侯不但是爲了搶楊家的戰功,怕是另有陰謀,只是拉攏二皇兄的事情,你要加快進行了,現在他既然知道了楊月嬌是他的妹妹,大皇兄又和他的妹妹有了婚約,咱們若想讓他們反目,恐怕要在楊月嬌和方雨霜的身上動手腳了,他,趙宇軒又想要兵權,又想要京中的勢力,單靠女人,只怕總有一天會成爲禍水。”
方雨露想到方雨霜,又想到王靖華,若是王靖華嫁給大皇子成爲正妃,說不定還能壓制住方雨霜,可若是楊月嬌,就等著被方雨霜欺負到頭上吧。
京城·方家
這段日子對方雨霜來說,簡直是上了天堂,真是揚眉吐氣啊,沒想到當初的一場私奔,最後竟然演變成了真的側妃。
方雨霜自從被方良慶從大皇子那裡接到方家後,便在方家過起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方家衆人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這天,方雨霜想要吃醉仙樓的翡翠湯,就要冰菊去買,誰知道翡翠湯正好沒了,要現做就要等,下人等來等去,終於做好了,端到家裡,還沒進門,就捱了方雨霜一個耳光。
“死蹄子,讓你去買個湯,你就買這麼長時間啊!啊!”
冰菊一下子又沒有端好,翡翠湯撒了一半出來,因爲是剛剛做出來,冰菊又害怕方雨霜等急了挨罰,回來的路上就趕得緊,到了院裡湯還是燙的。
冰蘭趕緊接了過來,放在桌子上,而冰菊卻被方雨霜罰跪在門口。
夜裡,冰菊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裡嚶嚶的哭泣,宋佳穎正好從那裡經過,聽得有哭聲,還以爲是有鬼,心驚膽戰的,大喊一聲道:“誰在那裡?給老孃出來。”
冰菊嚇得一哆嗦,才慢慢的從角落裡出來,低著頭,輕聲喊了一聲:“宋姨娘。”
宋佳穎這才拍著胸脯喊道:“嚇死我了。”
稍微平靜了下來後,仔細打量眼前的人,才冷笑道:“原來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裡幹什麼?”
宋佳穎想起這段時間方雨霜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變本加厲的折磨方家的人,就是她見到方雨霜也遠遠的躲著,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未來的皇子側妃呢!
宋佳穎似笑非笑道:“不會是你家小姐又拿喬了吧!哈!那也沒什麼辦法,現在方家上下誰敢惹她啊!連老太太和夫人都免了她的請安了,你們那,哼!就自救多福吧!”
說著就要離開,冰菊垂頭喪氣的正要離去,突然被宋佳穎叫住了,只聽宋佳穎神秘的說道:“小丫頭,你難道不怨恨你主子嘛?若是我能讓你整治她出出你這口惡氣,你可願意?”
宋佳穎說完,看到冰菊一臉迷茫的樣子就有點後悔,甩甩手帕道:“算了,跟你說也是白說,指不定你們主僕情深那。”
宋佳穎說完,扭著柳腰就離開了。
誰知這一番話,就像種子一樣種在冰菊的心裡,往後這幾天,每每方雨霜在打她,罵她她都暗自下定決心要出出氣。
終於,這天晚上,冰菊來到了花叢裡等待著宋姨娘,這裡是宋姨娘回房間的必經之路。
不多時,就見宋姨娘匆匆而來。
“奴婢見過宋姨娘。”冷不丁的,冰菊從邊上出來,給宋佳穎行禮。
宋姨娘依舊是嚇了一跳:“你個死蹄子,躲在這裡做什麼?每次都嚇的老孃半死。”
驚魂未定的宋姨娘看著面前的冰菊問道:“說吧,大半夜的找我什麼事情?”
冰菊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道:“奴婢是想,是想讓宋姨娘幫忙想個法子,二小姐她最近越發的厲害了。”
宋姨娘邪邪的一笑,同情的說道:“就是,你家主子的那個性子,就算是到了皇子府也不會好太多,如今你若是不整治整治她,她還真的變本加厲了。”
說著拉住了冰菊的手,只見冰菊痛苦的縮了縮手,宋佳穎疑惑把她的手捧起來,在亮光處看了一眼,驚訝道:“哎呀!怎麼手都有爛了,你有的地方就流血了。”說著又把袖子往上擼了一些。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層層疊疊,觸目驚心,令宋佳穎驚呼不已:“天啊!真的是狠心啊!你們怎麼不早點去告訴夫人,不過也是,你們主子恐怕更加的容不下你,嘖嘖!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