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梅聽完陶夭夭的解釋,覺得有點詫異,自己男人因爲你怕媳婦兒吃藥嘴裡苦,就去買小孩子才吃的石頭糖?
這種事情聽起來,江雪梅既覺得驚訝,又覺得好笑,於是忍著笑,畢竟這是女婿在心疼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能有這樣的好男人心疼,也是江雪梅所希望的。
陶夭夭似乎並不是那麼在乎這些事情怎麼被人家想,所以,便接著說道,“娘,你多弄點雞蛋孵小雞吧,我想著,到時候等雞崽長大了,如果是母雞就留下來下蛋,繼續孵雞崽兒,如果是公雞,那就留下兩隻打鳴,剩下的公雞,我要做醬香鴨脖兒,泡腳鳳爪。”
江雪梅嗤嗤的笑著說道,“小七啊,都多大的人了,怎麼一直惦記著吃?”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說道,“民以食爲天啊,不惦記吃,連活著都是困難,還談什麼人生啊。”
江雪梅知道小七的嘴巴厲害,並且從不認輸,所以,隨便小七說什麼話,她這個做孃的,也只是聽聽玩玩罷了。
“小七,娘有個私事要問你。”江雪梅試探著問道。
很明顯,江雪梅的口吻有那麼一絲的羞澀,又帶著尷尬。
陶夭夭聽聞,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江雪梅,並且用一張人畜無害的天真表情,問道,“娘,您有什麼話,直接說,咱們娘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江雪梅還是猶豫了片刻,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懷裡抱著的小東,好像是在積攢勇氣。
陶夭夭的直覺告訴陶夭夭,娘問的這件事,一定是婦人們不是那麼輕易說出口的事。
“小七,你現在生完孩子,身子太虛弱,你和阿衡做夫妻之事,沒有一點的防備?”江雪梅問完了之後,臉就漲得通紅了,她依舊不敢轉移眼神的去看陶夭夭,只是問完了之後就那麼期待著答案。
陶夭夭先怔了一下,接著便哈哈的大笑說道,“那要怎麼防備呢?”
“你這孩子,娘就是問你一下,你這是怎麼跟娘說話,娘那是沒有生兒子,所以只要懷孕就要去生出來,你現在兒女雙全了,不著急生了,等孩子稍微大一點,你再接著生啊,但是這期間,你們如果過夫妻生活的話,那不是要預防?”
江雪梅被女兒的笑哈哈給弄的個大紅臉,但是作爲陶夭夭的娘,有些話,江雪梅還是必須要跟孩子說明白的,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女兒,她這個做孃的不去心疼,那些臭男人哪裡知道心疼呢?
“唉,只可惜了,這個破地方又沒有安全套,我能怎麼辦?”陶夭夭嘆息說道。
“那是什麼東西?”江雪梅猛地轉過臉,一臉好奇的盯著小七追問。
小七扁了扁嘴巴,然後說道,“就是你想要的那種東西,別名:斷子絕孫袋啊,幾乎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一般是會全部抓到,不放過任何一個想變成生命的東西。”
江雪梅聽完,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這個說法還真是讓她感到意外,她之前確實聽說過別人有防備,但是除了喝點水銀水之類的,就是吃點別的藥,至於這個什麼袋子的東西,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你——從哪裡聽的?京城的人,是用那個袋子?”江雪梅再次的打聽。
“怎麼?娘你也想用一點,難道爹現在還對娘——”
“渾說,你這孩子越來越沒正經了,怎麼跟你娘說話的呢?”江雪梅老臉通紅,不等陶夭夭笑嘻嘻的把話說完,就直截了斷的將陶夭夭的話給打斷了。
“哈哈,娘您就不要否認了,不然,您打聽那麼細緻做什麼啊?您現在如果還能懷孕生娃,我們姐妹七個,就要多一個弟弟了,這個不是沒有可能哦。”陶夭夭越說越起勁兒,差不多要起鬨了。
“渾說,你這孩子,越說越不正經了。”江雪梅的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
陶夭夭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江雪梅的這個問題雖然被陶夭夭這個做女兒的,用調戲的方法給矇混過去了,但是她還真的要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畢竟,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以免自己再意外懷孕,也爲了不再失去一個小生命。
“娘我這要在家裡呆多久啊?真是太悶了,外面的天色都暗下來了,沒多一會兒就開始搭戲臺唱戲了,唉,我真的好想——”
“你什麼都不用想,你想的太美了,你自己這個樣子,還想去湊熱鬧麼?你就不怕夜風一冷,把你給吹跑了?娘跟你說,這小產對身子的傷害,一點都不比生個孩子傷害少,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屋裡待著。”江雪梅嚴肅的說道。
很快,江雪梅繼續補充道,“我得跟全家人都說,不管你想什麼餿主意,都不能讓你出去,要大傢伙都得對你的身子負責。至於聽戲,你就先忍了這次吧,誰讓你沒有這個福氣?”
陶夭夭心裡一陣的苦澀哀怨啊,心想,難道娘知道她是個假的女兒了,竟然這麼“殘忍”了呢。
“那這樣,如果晚上江五郎帶著他媳婦兒來看戲,你能不能將村長夫人給我請到屋裡來啊,我想跟她聊聊天。”陶夭夭撇著嘴巴,一副和娘撒嬌的小女兒的樣子。
江雪梅不假思索的說道,“只要你不出這間房間,娘什麼都答應你,這件事娘應承下來了。”
“謝謝娘。”陶夭夭竟然調皮到雙手合一,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
娘倆相視一笑,便接著哄小東和小南了。
陶夭夭看著兩個小奶娃,喃喃自語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長大,能會跑啊?孃親帶著你們出去玩。咱們家外面那麼一大片地方,草地上又鬆又軟,還有小野花兒——”
“看把你憋的,都要憋出毛病了。”江雪梅聽到女兒在那嘟嘟囔囔的唸叨,忍不住的笑著說道。
“果然,人生充滿了變數,也充滿了定數啊,我是註定要被困在這間房裡一段時間了,真的要發黴了。”陶夭夭滿臉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