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下一個故事之前,讓我先交代一些背景吧。
我姓李,叫李克,今年剛滿二十,h大學法律系二年級的學生。
別笑,我也知道這名字有些奇怪,常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史克、感克、快克等等一系列治療上下呼吸道乃至消化道疾病的藥品,但是沒辦法,如果你有一個茅山派第一百二十七代掌教的老爸,一個江西捉鬼楚家第三十九代傳人的老媽,你還敢對自己的名字有什么異議么?
當然,作為上述兩位傳奇人物唯一的兒子,我自然也繼承了一些不畏強權的個性,于是在某年某日,我曾壯著膽子問起過我名字的由來。彼時,老爸剛捉了一只躲在市廁所里**mm的小鬼,心情很好,于是破天荒的給我講解了一番人生哲理。在無限夸大了他們兩位老人家的歷史地位后,又語重心長的說:“通曉陰陽之道者,以凡人之體盡乃窺天地之機,已是僭越,故凡我茅山門下,當秉一顆仁心,不可縱欲、不可豪取、不可濫殺、不可宣淫、不可誨盜,不可……”雖然沒聽明白這跟我名字有什么關系,但說得我眼淚在眼圈直轉悠,那一刻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干出一番事業,造福人類,引導世人早日實現**。但是,正在看肥皂劇的老媽,說法似乎有些不同,她說:“孩子,在派出所給你登記戶口的時候,你爸本來想給你登記道號來著,結果人家戶籍民警不答應,結果他就隨口取了一個登記上了。”
于是,我怯生生的又問了一句:“那老爸準備給我登記的道號叫什么啊?”
“逍遙子。”
其實,我挺喜歡李克這名字的。
我學習挺好,打從上初中開始,就沒下過班級前五名。本來,以我的聰明才智,加上拼著違反門規被老爸罰抄符紙,在考試時隨便用些個天眼通之類的小法術,考上清華北大啥的不成問題,但是,老爸堅持讓我考h大,除了這里是他和老媽的母校外,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h市乃是**八陰地脈之極。說通俗點,就是鬼門關的入口,此地易于鍛煉我的法術技能。上h大這個決定,大概也充分體現了他寄予我名字之中的殷切期望吧。我也不負所望,順利考上了h**律系。臨報道時候,老爸塞了一個沉甸甸的小包裹給我,老媽塞了厚厚的一個信封,用手一摸那厚度,怎么著也得五六千塊,當時感動得我差點沒哭出來。
上了火車之后,我興沖沖的先打開包裹,里面是一把桃木劍、一件新道袍、一管七寸白狼毫、一盒碧晶朱砂、一個羅盤和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黃的書皮上面寫著《茅山秘法》四個小字,再沒其他了。
長嘆一聲,暗自禱告,老媽啊老媽,你可別讓我再次失望啊,拿出老媽給的信封,用顫抖著雙手,抽出來——
赫然是厚厚的一大打空白符紙。
無語。
后來的事實也讓我逐漸明白,他們的殷切期望僅限于精神支持,因為自從我上學之后,家里就再也不給我一分錢了。老爸說,已經是成年人了,怎么還能用家里的錢?何況,他還托熟人給我找了份兼職,他認為我應該有足夠的能力養活自己,尤其是在h大這樣一個鬧鬼頻率極高的地方。
我的工作是陰陽師,基本上整天跟鬼啊怪啊之類的打交道。
這世上有太多游蕩著的鬼魂,需要我們引路。說直接一點,就是把不肯去報道的鬼魂,捉去交給地府。通常這類鬼魂有兩種:一種是生前方向感就不強,死后更加糊涂,于是迷路了。另一種是橫死或者冤死,或者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戀棧著不肯離去的,那股念力成為支撐他們違反六道輪回的法則留在人界的動力——我的直接領導老謝如是說。
老謝是我老爸的同學,在h大南門附近開了間靈異事務所,對外掛牌是命理研究中心,老謝自任主任,我是這么多年來,跟他時間最長的下屬。注冊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