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林以謙準時出門,周末的這個時間點地鐵人流量較少,過了九點就變得擁擠。
薛少瑾和林以謙的距離始終保持著五米,深藍色牛仔褲搭配白色休閑襯衫的林以謙走在路上,長得本就俊秀的他總會引來路邊少女的偷瞄。
薛少瑾也穿著和林以謙差不多搭配的衣服,還是林以謙給他買的。長得比偶像男明星還好看的他同樣引人注目。
有過上次搭電梯的悲催經(jīng)歷,薛少瑾總算學聰明,買了一張一卡通,往里面充了幾百塊,以后搭地鐵就用不著擔心買票的問題。
地鐵上并不算擁擠,林以謙在空下來的位子坐下,薛少瑾則站在他旁邊,手握著鐵欄桿上的吊環(huán)。坐在林以謙對面的兩個年輕女孩從他們上車后就異常興奮,交頭接耳地說著,“那邊的兩個人穿的是情侶裝吧。”
“我也覺得,他們兩個都好帥,好配哦?!?
“帥哥跟帥哥的搭配,萌死人了,真想拍下來。”
本來是悄悄話,卻因為地鐵太過安靜,傳到了薛少瑾和林以謙的耳里。
薛少瑾臉上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林以謙抬起眼瞟了薛少瑾一眼,腦海里閃過把他從車廂踢出去的畫面。怎么偏偏就跟他穿了差不多搭配的衣服?
還有,對面那兩個女生老是在交頭接耳談論他們誰攻誰受到底是怎么回事?還真以為別人聽不到么?
對面的女孩從包里拿出手機裝作一副刷微博的樣子,手機屏幕上畫面卻是對面那兩個白色休閑襯衫深藍色牛仔褲的男生。林以謙很機智地偏著臉去看窗外。
剛才照了相的女生跟旁邊的女生說:“真可惜,坐著的只照到側(cè)臉?!?
到了下一站,林以謙動作迅速地下車,薛少瑾在后面跟著。出了地鐵站,左轉(zhuǎn)過一條馬路就能到一間大型的百貨商場。
林以謙推了一輛購物車,薛少瑾也跟著推了一輛。一樓大多都是食品,二樓是用品。林以謙先上了二樓,薛少瑾在身后幾米的地方跟著。林以謙把什么東西放進購物車,他也跟著做,就連牌子和顏色規(guī)格都是一樣的。
買了牙膏,洗發(fā)水,洗衣液一類,林以謙推著車去到紙巾區(qū)。紙巾和衛(wèi)生巾相距不遠,薛少瑾推著路過衛(wèi)生巾的區(qū)域,想要等林以謙走后再過去,卻夾在一群選購衛(wèi)生棉的女性中間寸步難行。
導購員見他一個男人在衛(wèi)生巾區(qū)露出尷尬的臉色,想著他可能不知道該買哪一種,便好心地過來,“請問,我可以幫到你嗎?”
薛少瑾臉上更加尷尬,他搖了搖頭,“不用?!?
導購員捂著嘴笑了笑,“幫女朋友買衛(wèi)生巾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說吧,是要夜用的還是日用的,我給你推薦幾款?!?
旁邊在選購衛(wèi)生巾的女生聽到導購員的話,都看向了薛少瑾,當場又議論起來,“現(xiàn)在肯幫女朋友買衛(wèi)生棉的男生很少了?!?
“是啊,他女朋友真幸福,有一個這么帥的男朋友不說,還這么體貼?!?
“他不會是上海人吧,聽說上海男人都很體貼,正宗的居家好男人?!?
面對著一群很會說的婦女,平時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的薛少瑾啞口無言。
對面貨架旁買紙巾的林以謙就要走,薛少瑾硬著頭皮推著車往前,說:“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
前面讓出了一條道,薛少瑾推著車出了衛(wèi)生巾的區(qū)域,走到紙巾區(qū)。面對著各式各樣的紙巾,沒看到林以謙拿的到底是什么牌子的紙巾,所以就隨便拿了幾款。
拿了紙巾,再想追上林以謙,卻找不到他的身影。商場里面到處都是比人高的貨架,一眼看不過來,薛少瑾推著購物車在商場里小跑著尋找林以謙,把二樓都走遍也沒看到。
沒找到林以謙,卻引來了商場的保安人員,保安人員拉住薛少瑾,有禮貌地提醒道:“先生,為了顧客安全,這里禁止推車奔跑?!?
薛少瑾對著鞠了一躬,“不好意思。”
保安人員離開后,薛少瑾向著四周張望,白衣牛仔褲的身影都不是林以謙。薛少瑾推著購物車下了一樓,心里想著他可能下來了。
在飲品區(qū),一箱箱的牛奶堆成小山狀,林以謙就在那小山后面。薛少瑾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推著車快步過去。林以謙抬眸看了迎面走來的人,淡漠地低頭選購著牛奶。
林以謙最后選了一小箱牛奶,薛少瑾本身不大喜歡,卻也跟著拿了一箱進去。接下來,林以謙買的都是吃的和喝的。
在商場買好了東西,林以謙推著車去收銀區(qū),薛少瑾匆忙地拿了幾罐碳酸飲料和幾罐啤酒,也推著車去付賬。
付了賬出了商場,林以謙提著兩大袋東西往地鐵站走。薛少瑾及時獻殷勤,上前去說:“以謙,我?guī)湍闾?。?
林以謙看都沒看他一眼,“不用?!?
回程時的地鐵遠比來時擁擠,周末的十點多鐘地鐵的擁擠程度跟上下班的高峰期差不多。對于中國人來說,擁擠已經(jīng)是生活中的一種常態(tài)。人多地少,注定要在擁擠中尋找屬于自己的一點空間。
薛少瑾極力想要在水泄不通的車廂里擠到林以謙的身邊,卻被一個發(fā)福的中年婦女呵責,“擠什么擠!沒看到人這么多嗎?!”
薛少瑾不再往前擠,穿過人頭與人頭之間的縫隙向著林以謙的方向看去,林以謙的視線也正好落在這邊。剛才中年婦女呵責的聲音太大,他也看了過來。
剛被呵責的薛少瑾對著林以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林以謙輕抿著唇,低頭看著手上的兩袋東西。
到了站列車停穩(wěn),薛少瑾靠近車門,被下車的人流擠著往外走,他不時回頭,喊著,“以謙,擠出來!”
提著兩代東西的薛少瑾站在本就狹小的出口,要上車的大叔呵責道:“你到底下不下車,別擋在門口!”
“對不起?!彼沽饲妇屯饷孀撸驹谕饷娴暮蚩蛥^(qū)伸長了脖子去看出來的人之中有沒有林以謙。在門將要關(guān)上的時候,才看到林以謙出來,他沖著剛擠出來的他笑了笑。林以謙不理會他,提著東西往外走。
薛少瑾跟上。
從地鐵出口到公寓的這一段路上,靠著馬路建了一個小型的市場,附近的居民大都在這里買菜。提著兩袋東西的林以謙進了市場。
充斥著蔬菜瓜果味的市場地上總是濕漉漉的,喊價還價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更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林以謙在一家蔬菜攤買好了蔬菜,薛少瑾在不遠處。等林以謙一走,他就按照林以謙的分量買相同的蔬菜。
末了結(jié)賬的時候,中年買菜大媽說:“一共八塊五?!?
薛少瑾黑線,她剛才跟林以謙說七塊,為什么自己就八塊五?薛少瑾不是會計較那一塊五的人,并不代表他可以心甘情愿被騙,“剛才那位客人還是七塊,我親眼看見了的?!?
買菜中年大媽說:“那是熟客?!?
薛少瑾哦了一聲,心甘情愿地付了八塊五。付了賬,趕上林以謙的時候,林以謙連肉都買好了。他也趕過去,讓老板來了一斤雞肉。
薛少瑾昨天買好了鍋碗瓢盆,還沒開始用,今天正好能用。薛少瑾的廚藝并不好,煮出來的東西只停留在吃不死人的層面上。
薛少瑾第一次下廚,林以謙吃過后,只說了兩個字,“難吃?!币稽c情面也不留。
后來同居之后,薛少瑾也下過幾次廚,煮出來的東西連自己也吃不下去,后果只是白白浪費了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