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語看著靜萱,水眸中暗潮輕涌,靜萱本就是她在這梁府之中一直可以信賴之人,之前王氏陷害她也多虧了靜萱她才得以脫罪,如今靜萱遇到這種事情,她本就應該幫助她,可是眼下,她自己的問題都讓她憂擾,她又能如何幫助別人排憂解難呢?
想到這,雪語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靜萱看著雪語面上神色也漸漸沉重下來,心中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之前雪語罰跪之事,便是拒婚的前車之鑒,想到這,靜萱忽然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道:“可是那句若得……”
靜萱話音未落,便被雪語攔了下來,“這話,如今你可不敢輕易胡說,若真是身邊有人搗鬼,只怕說什么都讓別人傳了去。”
聽雪語這么說,靜萱眉目微挑,語氣也不又多了幾分怒色,“如今二姨娘也死了,我父親素來與她無冤無仇,只怕欺負人,也不能欺負到我這里吧?”
聽靜萱這般意氣用事,雪語搖了搖頭道:“你這脾氣,若再不改改,只怕是要吃虧的。”
說罷,便又貼耳輕聲說道:“若是讓別人搶占先機,不如你自己去和父親挑明。”
鳥雀之聲在耳畔若隱若現,屋中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靜萱不可思議的看了雪語一眼,眼中浮起一絲憂色:“若是我自己給父親說了,只怕……”
雪語自然知道靜萱憂慮,便道:“那若是別人說的呢?你又該如何?”
“這個……”靜萱聽雪語這般一說,面上微微一怔,顯然不曾想到這些。
正是此時,喜雨滿面驚慌失措的從屋外跑了進來,進屋連禮都忘了行,聲音皆是惶恐,“小姐,不好了!老爺那邊出事了!”
聽喜雨這般說,靜萱和雪語不由皆是一怔,雪語先反應過來,趕忙問道:“什么事不好了?值得你這樣慌慌張張?”
聽雪語這么問,喜雨趕忙回道:“不是女婢胡說,是方才院中下人來報,說王管家家里的少爺被老爺抓去了。”
靜萱聽喜雨說完此話,面色已如死灰一般,雙眼失神的看著面前喜雨,眼眸一抬,聲音啞然問道:“你說什么?”
說罷,還不等屋中人反應,便踉踉倉倉的朝屋外跑去。
雪語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這么突然,見靜萱跑了出去,也趕忙追了上去。
耳畔清風送徐,衣衫飛揚。
不一會雪語便將靜萱攔在了花園之中。
“你要
去做什么?”雪語拉著靜萱,水眸中掠過一抹憐惜。
靜萱緊緊的拉著雪語的手,聲音此刻因為著急而帶著一絲顫抖,“雪語姐姐,他一個人怎么應付得來,我必須要去找他才行!”
聽靜萱這般說,雪語的心不由微微一顫,本想阻攔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柔聲說道:“眼下他既然已經被抓,便說明昨晚出現那人一定是告了密,我們此刻若是自亂陣腳,不是讓拿暗中告發之人看了笑話?”
聽雪語這么說,靜萱唇角不由勾起一絲冷笑,輕哼一聲道:“笑話?我才不管他們怎么看,我便是要和他在一起又能怎樣?”
如此說來,靜萱已經狠狠的甩開了雪語的手,雪語看著飛奔而逝的靜萱,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她說的沒有錯,倒是自己,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以后,竟然被這些條條框框所束縛的不再像自己了,還是說自己所追尋的那個人本就不是自己的命中注定?如此想來,雪語心中不由又升起了一片涼意,看著靜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花影之中,心中的失落皆被對她的關切和著急所代替,生怕她因為一時沖動而做出什么傻事來。
………………
正堂之中,此刻已經圍滿了下人,層層將王梓諾包圍。
屋外陽光若金一般灑在瓦當之上,神獸鎮宅,威嚴肅穆,猶如披了一層金甲一般,不怒自威,震懾人心。
“老爺,諾兒自小恪守本分,怎會做出那等離經叛道之事,只怕是有心人從中挑撥。”王管家說的謹慎,說罷,眼帶憂色的看了一眼身邊跪在地上的王梓諾。
聽王管家這么說,軒轅氏的眼中不由浮起了一抹凌厲之色,暗紫色的豆蔻上,蘭花靜靜的綻放,閃爍著幽然的瑩光。“王管家這么說可就不對了,就連王梓諾自己都沒有說話,你又憑什么替他說呢?”
說罷,軒轅氏眼帶譏諷的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邱氏,冷笑道:“妹妹今天打扮的還真是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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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心知自己不必軒轅氏在這府中的地位,淺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坐在正堂之中的梁文儒,便也不再說話。
梁文儒此刻面上根本看不出陰晴,聽軒轅氏在耳畔喋喋不休,眼中不由閃過一抹不耐,聲音森然道:“這里哪有你一個婦道人家說話的份兒?”
說罷,目光又迥然的落在了跪在地上王梓諾身上。
聽梁文儒這般說自己,軒轅氏哪里肯樂意,手中絲絹緊緊糾纏在一起,
暗自冷笑道:“家里出了這么大的笑話,你只會對我大呼小叫!”
梁文儒聽軒轅氏這般不知好歹,只厲聲道:“這府中就你最能惹是生非,今日家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還在這里陰奉陽違!成何體統?”說罷,怒拍桌案憤然起身,也不理屋中各人,便對軒轅氏身邊的盞菊和冬蕊吩咐道:“你們家夫人今日身子不爽,你們帶她先回去休息吧。”
軒轅氏沒想到梁文儒此刻竟會如此對待自己,眼中凌厲一閃而過,看了一眼欲要猶豫不覺得盞菊和冬蕊,冷聲道:“夫人我還不至于走不動路。”
說罷,便起身甩袖而去。
眾人見軒轅氏憤然離去,皆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紛紛朝一旁退開,生怕遷怒于自己。
梁文儒看著軒轅氏離開,緩了緩神色,方才又冷眼瞟了一眼王管家,道:“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王管家見梁文儒這般說,“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連聲說道:“老爺,您要明察!”說著,便拽了拽王梓諾的衣袖,說道:“你自己說,這事可是別人造謠的。”
王梓諾星眸一閃,定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良久,方才抬首對梁文儒說道:“別人所說不假,我一直心儀于靜萱。”
聽王梓諾這么一說,滿堂下人皆是一片嘩然。
梁文儒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大的膽子,怒喝道:“靜萱也是你叫的?”說著,一腳踢在了王梓諾的胸口之上。
王梓諾防不勝防被梁文儒踢倒在地,撫胸爬了起來,目光依舊堅定地說道:“我與她是兩情相悅。”
王管家看著強忍著疼痛滿臉倔強的王梓諾,跪在地上拔住梁文儒求道:“老爺,梓諾他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他吧。”
說著,便回首拉著王梓諾,訓斥道:“逆子,還不過來給老爺賠禮認錯!”
王梓諾也不懼怕,直視著梁文儒的直視,說道:“爹,孩兒沒錯!”
梁文儒看著跪在地上的王梓諾,便朝身旁的兩個家丁招了招手,凜然道:“把他拖下去重則三十。”
王管家一聽這般發落,身形不由一顫,已經年邁的臉上不由浮起一層悲色,“老爺,您不看在小人有功勞的份上,也看在小人服侍您這么久,也有苦勞,三十大板,別說是諾兒,就是一個壯漢,也要被打死的!”
梁文儒見王管家這般,眼神方才緩和了片刻。正欲開口說話,卻見一個人影從人群之中飛奔而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