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在罪惡之都三關(guān)之外的大山中,隱匿了一隻戰(zhàn)鬥力極強的軍隊,這隻軍隊以黑山作爲根據(jù)點,名爲黑山軍。
黑山內(nèi),郭大石、司隸、秦玄、楊靖、李儉、於文等六名將領(lǐng)一字排開。
而處在寨中正座前,讓人看不清相貌的則是名震四方的黑山軍頭領(lǐng)。
他那有些乾巴褶皺的手,顯示了黑山軍首領(lǐng)乃是一名年長的老者。
首領(lǐng),皇城有消息了,邊關(guān)也有消息了,司隸緩緩的開口道。
黑袍下,隱匿的一張面孔不由微微一笑,老者微微咳嗽一聲,道:“你們說說看,爲什麼這個時候邊關(guān)和皇城都派人過來。”
郭大石你先來說說,老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
郭大石當即站了出來,摸了摸腦門,對著黑袍老者開口道:“首領(lǐng),我只懂得征戰(zhàn)沙場,衝鋒陷陣,其餘的一概不懂。”
黑山軍首領(lǐng)只是搖了搖頭,繼續(xù)開口道:“你們誰知道。”
首領(lǐng),楊靖當即站了出來。
你知道,黑袍下的老者神情微動。
楊靖點了點頭,道:“罪惡之都原本只有陳恆和陳昭的勢力,我軍稍弱一些。"
故而,形成一種獨有的默契,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大家不會徹底鬧翻。
接著說下去,沙啞的聲音繼續(xù)開口道。
如今,罪惡之都的二皇子寧致遠據(jù)守三關(guān),雖然只有區(qū)區(qū)三萬不到的兵馬,但對罪惡之都卻形成了極大的威脅。
無形之中,原來三方的平衡也就被打破。
老者聽著楊靖的話,不由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楊靖,你果然不枉我一番栽培。”
我料,罪惡之都的陳恆派人過來,必定是想讓我攻打三關(guān),而三關(guān)派人過來,必定遊說利害關(guān)係,老者輕輕的撫摸著鬍鬚。
首領(lǐng),那我們該如何應對,一旁的秦玄不由的問道。
老者微微遲疑,而後黑袍下的看不真實的臉龐突然看向了司隸。
司隸,你是這裡最聰明的,你來回答秦玄的問題。
司隸聽完老者的話,當即緩緩開口道:“首領(lǐng)可以兩面都答應,但卻只需按兵不動,狠狠的敲他們一筆便好。”
不愧是司隸,老者點了點頭。
就按你說的辦,來使你們幫著處理便好,不過……
老者微微遲疑道:“不過若是陳恆發(fā)兵攻打三關(guān),我們非但不能坐收漁翁之利,還要幫助三關(guān)共同抵禦外敵,你們可明白。”
首領(lǐng)……郭大石一聽,不由的一愣,旋即冷笑道:“這罪惡之都不就是一家三兄弟相爭天下嗎?讓他們自相殘殺便好了,何必出手相助。”
郭大石,你須知敵與友之間亦會轉(zhuǎn)變,今日之敵,可能是明日之友,今日之友更有可能是明日敵人。
敵人的敵人,便是我軍的友軍,如今我軍雖未攻下三關(guān),但三關(guān)的寧致遠卻已然成爲我軍前方的一道壁壘,若是三關(guān)破,罪惡之都便可長驅(qū)直入我茫茫黑山,老者意味深長的開口道。
六人一聽,不由的連連點頭。
還是首領(lǐng)高瞻遠矚。
老者淡淡一笑,消失在座位上。
看著首領(lǐng)消失,六人也紛紛離開。
郭大石看了一眼司隸,開口道:“關(guān)於接待兩位罪惡之都的特使,還是你去吧,畢竟你是讀過書的,不比我們這些粗人。”
司隸默默的點頭。
待到五人離去後,司隸方纔對著身邊的軍士開口道:“先接待逗留一日的陳恆特使吧!”
那名士兵當即點了點頭,傳喚了陳恆特使。
這名特使不是別人,正是陳恆身邊的心腹之人,常伴他左右的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正座上的坐著的司隸,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不過他的面色很快便恢復了,極爲鄭重的行禮道:“閣下莫非是黑山軍的首領(lǐng)。”
見老者行禮,司隸不敢怠慢,當即款款行禮,道:“不是,我家首領(lǐng)最近出去雲(yún)遊,不知蹤跡,司隸緩緩道。”
雲(yún)遊,不知蹤跡,老者一聽,眉頭微微一皺,道:“可知幾時能回來。”
他老人家行蹤不定,不知幾時能回,司隸如實道。
那……老者微微嘆了口氣,旋即正色道:“這黑山中,可有能夠做得了主的人。”
司隸眨了眨眼睛,笑道:“鄙人雖不才,暫時接管黑山軍一切軍務。”
你……老者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司隸。
“不錯,正是我!”
老者不由的搖了搖頭,道:“你們黑山軍也太過怠慢人了,我可是代表皇室前來談判的,你們首領(lǐng)不見便算了,還叫你這等人前來談判。”
顯然,老者對於黑山軍的傲慢極爲不滿,甚至有幾分憤怒。
司隸被他一番痛斥,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笑道:“先生稍安勿躁,我既然說了能夠暫時接管黑山軍的一切軍務,便做的了這檔子主,至於先生憂慮什麼,我心中也明白,這不是我們首領(lǐng)在外雲(yún)遊未歸,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當然,若是先生仍舊不信任我,那我也沒別的辦法,先生在這黑山住上一些時日也可,待到首領(lǐng)歸來,你與首領(lǐng)在談此事也未嘗不可。
看了看司隸的極爲清澈的神情,老者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道:“想不到黑山軍的司隸軍師竟然如此沉穩(wěn),不愧是黑山軍。”
些許廖贊,不足爲外人道也,司隸的目光落在老者的身上。
不知怎地,他這一看老者總覺得老者有幾分熟悉,似是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但卻又想不起來。
先生,我們見過面嗎?
司隸終究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當即緩緩的開口問道。
怎麼可能見過,這我是第一次來黑山,老者啞然失笑。
難道是我多慮了,司隸小聲的嘀咕一聲。
既然軍師說能做的了主,那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來此地,的確有一些事情要煩勞黑山軍,老者面帶肅穆之色。
聽著老者的話,司隸當即也是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道:“那我們還是快快入正題吧!”
陛下派我前來便是爲了……
一邊聽著老者的話,司隸的眉尖不由一挑,他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恩,先生的來意,我已經(jīng)清楚,這件事情我必定會傳信給首領(lǐng)。
兩方也可以簽訂休戰(zhàn)盟約,如若陳恆陛下攻取三關(guān),我黑山軍必定會支援陳恆陛下,司隸肯定的點了點頭。
如此,便有勞軍師了,老者點了點頭。
爲表誠意,這是陛下送給首領(lǐng)的一些禮物,還望軍師轉(zhuǎn)交給首領(lǐng),老者暗暗的瞥了一眼司隸。
但見司隸見到這十幾箱財寶,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心中暗暗讚歎,富貴不能動搖其心,有這樣的下屬,黑山軍果然不簡單。
司隸點了點頭,道:“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原話轉(zhuǎn)交給首領(lǐng),先生一路奔波,不如在黑山好好休息幾日,我也好略盡地主之宜。”
老者不由的一陣哽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中尋思道:”我來到這賊窩已經(jīng)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在賊窩裡呆久了,陛下疑心病重,還不得將我五馬分屍。”
他臉上噙著笑容,道:“多謝軍師好意,只是我身負陛下重託,須得早點還朝,交託聖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久留先生了,先生自便,司隸輕笑道。
老者點了點頭,當即向著司隸告辭。
司隸看著遠去的老者,當即深深的嘆了口氣。
來人,將這九箱財寶封好擡到庫房,等首領(lǐng)回來在處理。
不一會,幾名黑山軍大漢便趕了過來,將這九箱珠寶一一的擡到了庫房內(nèi)。
原本十箱錢財只留下一箱放在大廳中。
看了一眼這一箱錢財,司隸的嘴角處不由的帶著一絲淺笑,道:“就當你們走運,我黑山軍賞你們的。”
傳邊關(guān)特使,司隸緩緩的開口道。
不一會兒時間,姬元秋便帶著一隻盒子匆匆前來。
看了一眼姬元秋一幅書生模樣,司隸不由的嗤笑道:“難道邊關(guān)無人,派一儒生前來。”
姬元秋聽了司隸的話,不由的淡淡道:“非是我邊關(guān)無人,只是我邊關(guān)實在無閒雜人等前來談判,只能派在下這種末流之輩外加閒人前來談判。”
好一張鐵齒銅牙,閣下莫非便是寧致遠手下頭號軍師——姬元秋。
姬元秋優(yōu)雅的揮了揮扇子,嘴角處帶著一絲笑意,道:“在黑山軍軍師面前,我就不堪一提了,您纔是真正的軍師。”
我聽聞寧致遠扼守三關(guān),兵馬不過三萬,可用之將不過數(shù)人,除了姬軍師,好像麾下還有一名叫葉霖的先生。
姬元秋點了點頭,道:“爲將者,不在於兵將多寡,在於軍士否有士氣,將是否有謀略,我軍雖少,但卻無一不是精銳,以一當十。”
好大的口氣,司隸冷哼一聲。
軍不過三萬,將不過數(shù)人爾,竟然也敢妄稱以一當十,閣下莫非自欺欺人,司隸不由的嗤笑道。
姬元秋搖了搖頭,道:“軍師可記得奪取武陽關(guān)、火燒壺口關(guān)。”
姬元秋此言一出,司隸緊握拳頭,輕咬嘴脣,道:“記得此事又如何。”
這一戰(zhàn),雖說我軍敗了,但卻未曾傷及根本,或者說,我軍還有一戰(zhàn)之力,勝負尚未可分。
姬元秋聽著司隸的話,不由的點了點頭,道:“的確如軍師所說,貴軍仍有一戰(zhàn)之力。”
但同樣也說明了,我軍無論是二皇子還是葉先生絕非軍師口中所說的無能之輩,姬元秋鏗鏘有力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