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臨時有事,走得急,沒有告訴你,你這幾天不是忙嗎,就專心的處理公司裡的事吧,等我回去再找你。”
夏純靠進椅子裡,從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正好打在她下巴的那道結(jié)了痂的疤痕上,那藥膏倒真是效果很好,只是一天,便結(jié)了痂,再過兩天,定然就癒合了。
“純純,既然你回了家,那就在家多陪陪叔叔阿姨,等忙過這幾天,我再去接你。”
電話那端,平偉煊的聲音溫柔地透過電波傳來,他並不知道她昨晚發(fā)生的事,真的相信她的話,以爲她現(xiàn)在就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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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司翰宇在調(diào)查肖大成的事,可能有些麻煩。”
樑上君是在晚飯時接到歐陽墨軒電話的,當時他正在和幾個朋友在餐廳吃飯,聽到歐陽墨軒的話,他眉頭驀地皺起:
“他怎麼知道的?”
司翰宇是鐵了心要和他過不去,什麼事都要插上一腳?
“君子,那個肖大成的妹妹正好是司翰宇的秘書之一……”
歐陽墨軒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他已經(jīng)插、手了嗎?直接讓肖大成消失。”樑上君的聲音倏地轉(zhuǎn)冷,眸底掠過狠戾。
“嗯,知道了。”
剛和歐陽墨軒通完電話,夏純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看到來電顯示時,樑上君眸色微變了變,有些驚愕於她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眉宇間的沉鬱散去,長指按下接聽鍵,淡淡地‘喂’了一聲。
“樑上君,你還在g市嗎?”
電話那端,夏純的聲音透著三分試探和遲疑傳來,他微微皺眉,語氣淡漠:
“有事嗎?”
聽出他語氣裡的淡漠,夏純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口:
“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回酒店,你不會自己一個人跑回a市了吧,你走之前記得把房錢付了。”
“放心,房錢是付了的,你倒是巴不得我不再回酒店。”
樑上君不知不覺中收起了淡漠,嘴角微微揚起,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調(diào)侃意味,真不知道她的腦袋瓜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她主動打電話,就令他心情愉悅。
夏純撇撇嘴,猶豫了片刻,又對著電話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可能還要一個小時。”
說了這句,通話陷入了僵滯的氣氛,夏純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是匆匆地說了句等他回來便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樑上君深邃的眸底卻泛起一絲笑意,心裡某個地方忽然變得柔軟。
等他回去?
簡單平凡的四個字,卻讓他有種另樣的感覺。
他想,若是她的聲音再溫柔一分,語氣裡多一絲歡喜,把等他回去改成等他回家,那應該會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吧。
幸福!
他失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太急於求成了。
“君子,你在外面和誰煲電話粥呢,快點進來繼續(xù)喝酒”
包間的門打開,一道調(diào)侃的聲音從裡面?zhèn)鱽恚瑯派暇仡^應了聲,邁步回到包間,不過離開三兩分鐘,接了兩個電話,卻被那羣人給罰酒,面前擺了好幾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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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上君回酒店已經(jīng)十二點了。
夏純打開門,鼻尖鑽進一股酒味時,下意識的蹙了眉,擡眸對上樑上君那雙深邃的幽潭,不悅地問:
“你喝酒了?”
樑上君不說話,只是幽幽地看著她。眸底染著三分醉意,一隻手臂撐在門框上。
夏純轉(zhuǎn)身往裡走,樑上君進屋隨手關(guān)上房門,一把抓過前面的夏純,將她身子翻轉(zhuǎn)過來,不待她反應,便低頭狠狠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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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坐上了回c縣的客車,從g市到c縣不遠,也就一個小時多一點的車程,她坐的是第一班車,不曾在中途耽擱,到c縣車站剛好花了一個小時。
隨便找了一家早餐店,要了一份早餐,她打開手機,樑上君總能在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像是知道她什麼時候開機似的。
天高皇帝遠的,她不再顧慮,接起電話,懶洋洋地開口:
“喂!”
“夏純,你跑哪裡去了?”
電話那端,樑上君質(zhì)問的聲音滲著沉鬱的氣息傳來,她卻突然心情愉悅,輕輕一笑,說:
“我回c縣了,不用找我。”
“夏純,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救了你,你居然偷偷跑掉,你已經(jīng)回c縣了,告訴我確切地址。”
服務(wù)員端上豆?jié){和小籠包,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起筷子,慢悠悠地說:
“我告訴你也沒用,我真回c縣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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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猶豫著要不要立即回家,她身上的那些刮傷雖結(jié)了痂,但終歸還很顯眼,若是讓她爸媽知道,那一定擔心。
在c縣隨便找了一家旅店,她住了兩天,把以前她和夏天常去的那些地方都重遊了一遍,又去他們念過的那所中學逛了一遍。
第三天,她纔回了家。
結(jié)的痂掉了,隱約可見粉色的新肉,不細看,真的看不出來。
在小區(qū)門口下車後,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速度,想到自己要問的問題,心裡就無法控制的緊張。
剛走進小區(qū),便見她父親夏志生從樓道里出來,下一秒,她清澈的雙眸倏然睜大,像是見了鬼似的盯著跟他父親一起從樓道里走出來的男人。
遠遠的,那道目光好似灼熱的太陽光照射過來,她眼底一痛,狠狠眨了下眼,再次看清楚那張噙著得意笑容的英俊容顏時,她想也不想,居然轉(zhuǎn)身便逃。
“夏純!”
清朗愉悅的男聲從幾米外傳來,順著風清晰的鑽進她耳膜,她身子一僵,聽著他在身後說:
“你剛回家就要走嗎,打算去哪裡?”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對啊,這是她家,她爲什麼要走?
重新轉(zhuǎn)過身,她狠狠地抿了抿脣,看著對面走來的人。
“純純,你回來得正好,樑總來c縣出差,還專程來看望你媽媽,我正打算出去買些菜,既然你回來了,那你去買幾個菜,中午我下廚……”
夏志生欣喜的看著夏純,不待她說話,一旁的樑上君便接過話說:
“夏叔叔,我跟夏純一起去買吧,您回家陪著凌阿姨。”
夏志生看了眼女兒,而後笑著點頭:
“好,純純,你多買些好吃的,樑總這麼遠來看你媽媽,你可一定要好好招待。”
當著夏志生的面,夏純敷衍地回答:
“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呼樑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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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來我家有什麼目的?”
夏志生回去後,夏純帶著樑上君去小區(qū)附近的菜市場買菜,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她完全沒有必要對他客氣。
他居然能找到她家來。
樑上君劍眉輕挑,勾脣笑道:
“我是來c縣看一位長輩,剛好想起你家就在c縣,順便過來看看凌阿姨的身體恢復得如何,倒是沒想到你沒回家。”
夏純小臉一變,三分怒意染上眉梢,語帶譏諷:
“鬼才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
看到他那一副淡定沉穩(wěn),什麼事都在掌控中的表情她就心頭來火,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前方公車路牌,冷冷地說:
“就算你是來看望我媽媽,那現(xiàn)在你看也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樑上君輕笑,泛著愉悅的五官英俊深刻,大手抓住她伸出來的食指,不急不徐的說:
“夏純,你這人不僅不懂感恩,還一點禮貌都沒有,好歹我也是來看望你媽媽的,就算你不歡迎,也不能逐客吧。”
夏純恨恨地瞪他,想抽出自己的手,他卻加重了力度,不讓她抽出。
“我就是不歡迎你,你能怎樣?”
樑上君勾脣一笑,淡定地說:
“要是夏叔叔知道我們的真正關(guān)係呢?”
“樑上君,你無恥。你答應過不再糾纏我的。”
夏純氣得小臉青白加交,清澈的雙眸怒意薰染,恨不能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個男人的,還是因爲她的拒絕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樑上君不以爲然的挑眉,深邃的眸掃過前面的菜市場,說:
“走吧,我這麼英俊帥氣的男人陪你買菜,是你的榮幸。”
令夏純驚訝的是,樑上君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全身上下都名牌包裝的男人,居然在菜市場和別人砍價,最令她掉眼珠子的是,他還砍價成功。
當他最後以便宜了二十元錢的價格買下那大閘蟹時,很得意的衝夏純挑眉:
“付錢吧。”
夏純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麼了,一個男人和女人一起買東西,通常不都是男人付錢的嗎,何況他還是那種錢花不完的男人。
樑上君看出了她的心思,身子微傾,附在她耳畔低語道:
“這是在你家,既然是你請我吃飯,當然得給你表現(xiàn)的機會。”
夏純不屑的撇嘴,接過大閘蟹,認命的付錢,心裡腹腓,小氣的男人。
樑上君不理會她的不滿,性感的脣邊泛起絲絲淺笑。
買菜的過程,成了樑上君殺價,夏純付錢,一個小時後,他們一人提著兩袋子從菜市場出來,夏純暗自算了算,樑上君今天買菜總共節(jié)省了一百塊錢,若是換了她,她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