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著,路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直到進了莫言存放吊瓶的地方,才脫去口罩,扯開胸口的幾粒紐扣,慵懶的像是一只貓,朝著看門人靠過去。
“王大哥,可真是好久不見。”
“喬蘇?”
她笑的宛如修煉千年的狐貍,撫媚而妖嬈。守門人看得神魂顛倒,猥瑣笑著去靠近她。喬蘇的纖細白皙的手指,在胸.前一粒扣子上,又是一解。
同時,一股淡淡的迷香,從她口袋中散發出來。
喬蘇一手勾住那人脖子湊上身,鮮艷的紅唇壓在他耳后:“可要好好疼我喔。”
守門人咽了一口口水,雙手不禁扶上她的腰,漸漸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只剩下本能的占有。
十秒后,喬蘇看著地上昏厥的男人,不屑的努了努嘴,從他的腰部將鑰匙取下放在手中,邁著慵懶的貓步走進小倉庫中。
……
“據悉,國防部部長肖寒,已向媒體透露,總統先生未曾受傷,并且會在近三日內,舉行新聞發布會。”
房間里封權靠著床背閉目養神,電視機里主持人的聲音,源源不斷的闖入進蕭薇薇的耳中,她愣了一下不由得將視線轉到似睡著的他身上。
一道道傷口,還非常猙獰的停留在他肌膚上,連一個杯子都端不起來的他,真的能夠參加新聞發布會嗎?
“為什么肖寒要說,你沒有事?”被她盯著久了,他睜開眼睛,還沒等說什么她倒先開口。
“國際形勢動蕩,季龍淳站出來我不能隱著。”
也是,現在就連照顧他的人都沒幾個,看似是的確有著幾層的看守人,可事實那幾十未百的人,寥寥無幾的全是他信任的人。
萬一誰說出他是重傷,不光是在國際上,就算是在國內也會引起軒然大波。
“那,你到時候要帶著傷嗎?”
“嗯。”
不知為何,蕭薇薇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悶悶的情緒,找了一個借口出了房間,她也沒有走遠,繞到了房間的后側,從落地窗能夠看到的那片湖旁邊。
原本想閉目養神的封權,一下沒了再休息的興致,盯著她消瘦玲瓏的身形目不轉睛。
“兄弟,做二次手術了,別看了,要拉窗簾了。”費宇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響起,撐著封權轉過頭瞪他的片刻,飛快的拉起了四周的窗簾。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臉癡笑看他,那模樣還真讓人生不出太大的氣來。
費宇看他不生氣,才從放在一旁的包里拿出明晃晃的刀來,靠向他刀刃貼上了皮膚,深吸一口氣:“兄弟這一次也不要麻醉?”
“不。”他淡吐一個字。
這下可苦了費宇,他狠狠一咬牙一跺腳開始為他做手術,這封權不打麻醉藥,視線一直是在他身上移不走的,被人瞪著做手術的感覺真心不太好。
好在,這一次只是例行常規的檢查,為的是讓他傷口透氣。
不過二十分鐘就結束,費宇連話都不想再開口說,只想盡快脫離這個冰塊一樣,眼睛卻會殺人的家伙。
這才一出門,迎頭就撞上蕭薇薇。
“蕭小姐,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里面血腥的很!”
她愣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點了下頭,打算伸手開門。方才她才發現,這外面有個小型的廚房,軍區醫院里還有個小超市,做了一點適合封權吃的小點心。
還是熱的,要是等著不血腥再進去,怕就是冷了不好吃。
然而,她雖是在心底,給自己做了無數的準備,說服自己無數遍,可是驟得看到房間里模樣的時候,蕭薇薇還是被血腥氣沖得向后退了一步。
滿床的血,駭人的傷口,他胸口一道快深三厘米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一下,雙.腿不爭氣的發軟。
床單上,地板上,連帶著他結實的肌肉上,全是極艷得紅。
要比她剛來時的他還更虛弱,近乎奄奄一息得,手臂上的繃帶被拆開,露出森森筋骨,她站著,連帶呼吸都困難。
良久,才動了動唇:“他,你,怎么會傷得這么嚴重?”
封權那么靈敏,就算是爆炸發生的一瞬間,他身邊跟著的爆破小組,也該知道怎么保護他才是。
而且,她方才還壓.在他身上,他還想抬起手去握咖啡杯。這樣觸目驚心的傷,若是在她身上,怕是自己已是駕鶴西去了。完全沒想到繃帶下是這樣一副慘烈。
跟在她身后并沒有走的費宇,嘆了一口氣:“原本他不會有事,但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帶了一個看似差不多五六歲的孩子,進了會議廳,這貨去救了。”
蕭薇薇一愣,難怪封權會這么年輕得,就成為讓許多人無限熱愛追崇的總統。
在危難面前,他還能去救一個素未謀面的孩子。
她看著他,心疼的不行,一下忘記了片片鮮血的存在,心尖被一股異樣的情愫電流竄過。
欽佩的同時,甘愿折服與這樣的他。
更慶幸的,是這一次她喜歡上的人,就算注定沒有結果也比上一個好了太多。
“那他現在是什么情況?”她隔了良久,才將聲音從喉中的聲音發出口。
費宇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一盒藥給她:“現在恐怕他的意識不清,看你不在我打算過會來喂藥的,這是退燒藥,還有酒精。”
“酒精?”
“嗯,他這一覺估計得睡到晚上,到時候你得幫他擦下傷口。”
“我知道了,還有什么嗎?我一定會好好注意。”
費宇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從胸.前口袋中拿出一支筆,唰唰唰的幾聲,寫下了一串電話:“我也不能在這里太久,會讓人察覺到,如果明早他沒退燒就別等下午的車,直接給我電話,另外,切記別讓傷口碰到水,每天一吊瓶,你不用擔心我來了再說。”
蕭薇薇不禁皺眉,視線復雜的看著床上的男人,猶豫了幾番最后還是放棄,開口:“好。”
看出她的擔心,他也是無奈嘆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照顧不過來的話也沒關系,權他自己對自己身體很清楚,他會告訴你怎么做。”
這爆炸里還有其他傷員,而且費宇一直留在這里,的確也會讓人起疑。她也并非是一個不懂事的人,當下慎重點頭,將費宇送到了門口。
時間慢慢推移,軍區醫院里的人慢慢都在撤離。
連著他的親信都走了,只留下一個小隊隱蔽的巡邏,若是這有人透露了封權在這里,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的他還昏迷著,肖寒和冷慕云不僅帶傷,還在忙著調查始作俑者,他一下還真是變成了類似孤家寡人一樣的存在。
“難受的話,喝點水好不好?”明知道他是昏迷,大概聽不見她說的話,可蕭薇薇還是出口問了一遍,才將水遞到他唇邊。
染濕的棉簽輕落他薄唇上,將他翹皮慘白的唇慢慢勾勒成了水潤的樣子。
隨后又找來小隊里的幾個人,幫他換了床單將房間里的血跡拖掉,傷口也由其他醫生重新包扎起來。他躺著無力的畫面,終于沒再那么血腥。
可她的心,卻依舊難受著。
說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