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很徹底,恐怕連尸體都會消失不見。
“沒想到,最后你還是開槍了,我親愛的姐夫。”茶杰拍著手從遠處走來,他抖了抖肩膀,將身上的樹葉給抖落干凈。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也不算太早,大概五年前吧,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真的走到這一步,那些國家一旦和北鷹簽署了條約,也就意味著,你的計劃完全成功,當然有個前提,季龍淳還活著。”茶杰說著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你原本的計劃是,簽署條約之后,季龍淳會來逼問你以前的事,然后你就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一切,然后兩人達成協議,他出兵攻打你,其他盟國不會袖手旁觀,而你則趁機讓自己暗中培養的勢力,繳毀那些暗勢力,只可惜……”
封權沒有說話。
因為茶杰說的正是他的計劃,從季龍淳第一次開始正對他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做的計劃。
“只可惜你這個弟弟,跟你的愛人一樣,讓你看不透,也算不準。”
原本還不算陰沉的天氣,在一瞬間下去了傾盆大雨。
一顆顆碩大的雨滴,往下拼命的砸,茶杰反手取出來一個小小的鐵質盒子,輕輕一按一把傘就出現在他的頭頂,那小盒子直徑也就十厘米左右,沒想到撐開的傘還挺大。
有錢人就是好,連傘都是靠科技。
“但是,你不知道你這個弟弟,他到底有多優秀。”茶杰繼續開口,“原本我早就該告訴你,他建立‘妖’的初衷,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快來。”
“初衷?”淋濕的封權,唯有那雙火紅色的眸子一塵不染。
“他的計劃中,所有人都不會死,唯有他自己。”
“你在說什么?”
“呵,你還不明白嗎?冷慕云手上那張紙,根本就不是什么合約書,而是一份讓你去繳械的名單!”
茶杰憐憫的看著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這兄弟兩個真是可憐,彼此都機關算盡,為了對方,為了這個世界的格局做出無數的改變與犧牲。
可到了最后,卻一無所有。
不,至少蕭薇薇還活著。
“你的意思是,他在來這里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封權沒有說下去,以他的智商自然知道茶杰說的這些意味著什么。
對面的男人嘆了口氣,撐著傘接近他,將他籠罩在傘下:“封權,你累了。”
手起,直接劈在他的后腦上。
封權其實已經下意識翻身,想要去擋他那一下,可無奈淋了雨的他身上衣服的重量加大,最終還是比茶杰慢了一步。
他閉上了眼,眼前一片黑。 ωωω ◆TTκan ◆¢ ○
……
蕭薇薇從夢里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她沒做什么噩夢,可是心里卻一種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自己身邊位置又是冰冷的,顯然封權已經出去了很久。
她緊張起來,撐著身體從床上離開,打開了床頭的燈。
隨便套了一件大衣之后,她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薇薇姐。”安雅正朝著她這邊走,看到她出來還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要叫你?”
“是封權出事了嗎?”看見有來叫她,蕭薇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不……相反的他非常好,但是,季龍淳死了。”
季龍淳死了。
蕭薇薇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是怎么死的?”
“茶杰和封權都沒有說,不過似乎是掉進了河里,你也知道這里的河那么洶涌,恐怕是兇多吉少。”安雅說著跑來牽起了她的手,“你會不會很難過?”
說不難過,那肯定是假的。
在她的心里,不知幾曾何時已經把季龍淳當成了家人,無數個和他一起吃飯的場景,還有他送她去學校接她下課的場景,那些好都是真實的。
她苦笑著,為了讓安雅放心所以選擇搖頭:“我可能會有些適應不了,但是不會非常難過,我沒事。”
“唔,那就好,冷慕云他說,你應該會非常難過,讓我多陪陪你,然后讓我帶你過去,藍……我哥也在那里哦。”
“那我們走吧。”
“好!”
一路上,蕭薇薇都是在遵循著本能走,她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季龍淳已經死了這件事,之前她看到蕭小烈的時候還在想,她一定要好好的質問他,為什么要帶走她的孩子,還不告訴她。
還想著明天早上,要在給他的酒精咖啡中多放點伏特加或者白蘭地。
好好的折騰他一下,誰讓他沒事把自己綁去了北鷹。
可沒想到。
轉眼間,是生死兩相隔。
也就是在這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無論在什么立場,封權和季龍淳都是對立的,北鷹和西夏還在打仗呢。
她居然會在想怎么去折騰季龍淳,其實在她的心里,他已經是如同家人一樣的存在了吧?
眼里,是滿滿的酸澀。
……
裝飾的金碧輝煌大廳中。
封權已經醒了,也洗了澡一身干燥坐在最顯眼的位置,冷慕云就跟在他的左邊,茶杰和藍蟹,則是坐在離兩人隔了一個位置的不同單人沙發上。
“那個,我已經把薇薇姐帶過來了哦。”看他們都在失神,安雅不得不出聲提醒。
“薇薇。”封權叫了她之后,就沒再開口。
蕭薇薇扯出一個微笑來,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握住了他的手。安雅也乖巧的到冷慕云旁邊靠著,不過因為地方有限,她是直接很開心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他的選擇,我不過問。”見人全了,藍蟹最先開口。
只是,他這話說完以后,視線中的傷痛明顯的周圍人都能夠看清,安雅原本想說點什么,但是看這氣氛她似乎不適合說話,于是又安靜了下去,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久到傭人過來詢問,要不要夜宵的時候,才把這份沉默打破。
“下去弄吧,清淡點。”茶杰也很少好脾氣的跟這些傭人說話。
“是,大少爺。”
“藍蟹,你跟菊毅通個電話吧。”傭人走了之后,他重新看向身前的這幾人,最終視線定格在藍蟹的身上,“他們打這個電話,不合適。”
“好,我知道了。”
少了藍蟹,接下來的幾人應該是比較好交談,可是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只有安雅一直提溜轉著眼珠,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