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這么一出,才發現兩人之間的間隙其實多的很,當下有些后悔。封權輕笑了一聲,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計較下去。
“我是知道那種意思,你……”
“我知道。”
她垂下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以他的高度,能夠看到懷里的她所有的動作,也自然能夠看清楚,她現在欲言又止猶豫的表情,她瞞著他一些事,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封權只覺心內燃起無名火,她和季龍淳之間有什么,一定是在瞞著他。
蕭薇薇突然抬起頭來,異常堅定的看著封權。
“我有事要告訴你。”
那一刻,在她的眼睛里,他似乎看到了像是鉆石一樣,璀璨的光芒,足以讓他都為之一顫的光,視線漸深邃下去,被墨染遮掩的瞳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
“嗯?”拉長的尾音,很誘.人。
“他跟我說會讓我看到他很多血腥的手段,不要以為你比他高尚到哪里去,他跟我說要相信他,我和他是同一類人,一樣……憎恨著你。”蕭薇薇說到這兒,明顯有些尷尬,“他,他恨你。”
這不是第一個人,也不是她第一次告訴他,季龍淳在憎恨他。
“那又如何?”
她眨了眨眼,完全沒有沒有想到,他會那么淡定,可是,隨著他這么一說,她也突然領悟了一些,任憑他們怎么針對他,其實都是在利用她不想他出事的心情而已,如果她完全不在乎呢?
那不就行了?
只有她不愛他不在乎他,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想著,她的臉上又煥發出神采奕奕的光來,抱著他的脖子,側著頭狠狠親了他一下:“感謝總統大人指點迷津。”
“嗯?”
這么久了,一直都是他的話讓她似懂非懂,總算是有一次是她勝利,蕭薇薇并未開腔解釋,只是朝著他吐了吐舌.頭。看她這突然高興的樣子,他也沒再追問什么。
……
另一邊。
在季堯找了冷慕云后,安雅不放心還是跟了過去,只是任憑她用出三寸不爛之舌,也完全沒有辦法說服門口的警衛放她進去,好在沒過多久,書房的門就被里面的人打開,兩人結伴出了門。
她如小狐貍似的眼睛一亮,大步到兩人身側,伸手緊緊抓著季堯:“你,是不是談完事了?可以跟我走了吧?”
“小雅。”冷慕云不動聲色的拉開了她的手臂,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
“唔,嘿嘿。”她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的動作的確是太曖.昧,小眼珠輕轉了一下,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側,“我哥哥生病了,你不要吃醋喔,我是想說服他去醫院而已嘛。”
冷慕云轉過頭去看身側的男人,他的臉色的確不好,近了看甚是能發覺有些消瘦,之前他還不明,他為什么會在身上披著一條厚厚的緞子,看起來像是古代人一樣,原來是因為他生病,又或者是受傷?
對方察覺到他的視線,一雙清明的眸子,略帶玩味的看著他,雙眉如劍般斜飛像龍半騰,竟然是有一種滬指一出的殺.戮之氣,冷厲的直刺著他。
如同鷹眼的眸里閃著不明的光,在最深處,冷慕云隱約看見他深深的鄙夷,還有一絲笑而不語的狂妄。
這個季堯,之前的癡情模樣難不成是裝的?
這視線,騙不了人。
“你們兩個,為什么深情款款的看著對方?誒,不過,哥你要是真的喜歡冷慕云的話,我可以割愛把他讓給你。”
“我喜歡的是誰,你不知道?”
這就尷尬了,安雅嘿嘿一笑狠狠打了他一下:“我就當你開玩笑啦,我跟冷慕云都有夫妻之實了,要是在之前的時代,他要是不娶我,是會被砍頭的。”
夫妻之實?
那雙鷹眼里帶著強烈的冷光,雖少但卻很明顯,只是顯然是針對冷慕云的,畢竟安雅什么都感覺不到。
冷慕云心中警鈴大響,直到現在他才發覺自己是輕敵了,又或者他從未了解過季堯,只想快些找個借口去找封權,好商量一下對策。
這個季堯,先是裝瘋賣傻讓他們對他失望,隨后又是高調的表現出與三人決裂的氣勢來,最后從他這里帶走自己的兄弟,并且用一種弱者的姿態完成了對談,現如今他達成了所有的目的,所以對他的恨意和氣勢不用再掩飾了?
這鐵骨錚錚的人,若是真鐵了心要玩陰謀,還真是容易打了人一個措手不及。
“喂,我說你們怎么又對視上了?好了不要鬧了啦,哥你跟我走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她拉著他快步往前,回頭對著冷慕云做了個鬼臉,讓他等著自己。
看著她與他結伴而去,冷慕云沉默了半響,自己若是沒有跟安雅發生什么,恐怕和季堯之間的關系,還能有所緩解,可現在……卻是注定只能斗下去了。
一步錯當真步步錯。
直到離開了有一點距離,安雅才松開自己的手,叉著腰憤憤的盯著季堯看:“跟我去醫院,或者是被我綁著去醫院,你選一個。”
“小妹,你起碼等哥把人都送出去,再說這件事吧?好嗎?”他半彎腰手落她發頂,輕聲的哄著。
“不行不行,要去醫院。”她板起了小臉來,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季堯俯下身眼看著他離她越來越近,安雅的小臉一下有些蠟白,向后倒退了一步,很本能的抬起雙手抱胸:“你,你干嘛。”
“親一下,我就現在跟你去。”
她那么溫柔可愛萌萌噠的老哥,怎么一瞬間變成個腹黑貨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喜歡她的事,不是她忘了就沒事的,畢竟他們會是兄妹,她會忍不住關心他,而他會需要除了這份關心以外的更多。
可是,她愛的人是冷慕云,不是他啊。
“不,不要。”
“那就乖乖聽話。”
“這個也不要。”安雅張開雙手,就是不讓他離開。
季堯故伎重演要俯下身親她,這一次她的睫毛雖都在抖,卻是沒有讓開,只是很狡猾的用悲傷的語調可憐兮兮的開腔:“你要是親了我,我就不是你妹妹了,你是死是活就跟我沒關系,你看著辦。”
“小機靈。”他的頭偏了偏親了下她的臉頰。
明明是和之前一樣的動作,她卻又是羞又是尷尬的,一直在向后躲,臉也在發燙著,當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他看。
他抬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發絲,季安雅你對我非常的殘忍,你知道嗎?明明不愛我卻又在關心我,給了我希望又給我失望,多么調皮的你啊,真是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