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夏目的叫聲,來不及再細(xì)想自己的事,時雨常夏拔腿就跑了出去。
多軌透和田沼要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夏目眼見瞞不住了,只好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
剛說完,聽到聲響的夏目又一臉嚴(yán)肅的追著聲音跑了出去。
田沼要也跟著跑出去,聽到天花板上傳來聲音,同夏目一起爬上天花板查看。
覺得有些不適,田沼要伸手按住了左眼。
時雨常夏能夠聽到他們細(xì)微的說話聲,以及突如其來“蹬蹬”的腳步聲。
多軌透一臉擔(dān)心,隨后一咬牙上前拉住二人的腿便將他們拽了下來。
時雨常夏眼疾手快,立馬關(guān)上了門。
一群人有些垂頭喪氣的圍坐在倉庫前的池塘旁,此刻已是日落西山,夕陽的余輝映在池塘中煞是好看,若是沒有妖怪的事情纏身,那一定是個美麗的傍晚。
田沼要揉著后腦勺,輕輕念叨著“好疼”。
“行了,不要灰心啊。我們有妖怪先生幫忙,一定能打敗那個和服妖怪的,對吧,妖怪先生?”時雨常夏笑瞇瞇的看著扶到了夏目肩上的眼睛空洞的小妖怪。
“我為什么要幫你!你自己明明就能做到!”小妖怪不滿的看了時雨常夏一眼。
“妖怪,現(xiàn)在在夏目同學(xué)肩上嗎?”多軌透看著夏目空蕩蕩的肩上,遲疑著問。
剛想說些什么,突然有聲音從圍墻上傳來:“哦呀哦呀,時隔許久從這個家里感覺到了奇怪的妖氣,原來是封印被打破了。”
時雨常夏抬頭看到圍墻上出現(xiàn)了一個矮小的小妖怪,老人一般的打扮,他身旁又冒出一個黑影一般的妖怪:“還以為是慎一郎又回來開始干些奇怪的事才來看看。”
“白癡,慎一郎不是早就過世了嗎?好像人是無法輕易復(fù)活的。”老人打扮的小妖怪邊說邊在圍墻上坐了下來。
“哦,是這樣啊,真無聊啊。”黑影妖怪說這話的時候,深情有些落寞。
大概是看出了時雨常夏和夏目都在往圍墻上看,多軌透意識到了圍墻上有著什么東西。有些茫然的看著圍墻:“什么東西?”
“呀呀,但是慎一郎在這里啊!”黑影妖怪開心的說。
“錯啦,她是被稱為孫女的家伙,是那個在慎一郎葬禮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家伙。”伏在夏目肩上的小妖怪突然開口說道。
“哦,沒錯,真無聊啊。”
難道妖怪都是辨認(rèn)不出男女嗎?那小妖怪說的那個人也許真的不是自己。
時雨常夏歪著頭看向夏目肩上的小妖怪,又看了看圍墻上的妖怪,想著小妖怪是不是也將自己同誰弄錯了呢?
就在時雨常夏想著這些的時候,夏目突然被肩上的小妖怪襲擊了。
小妖怪伸出小小的拳頭砸著夏目的臉:“別隨便亂說啊,我和那家伙可是連眼睛都沒有對上過,慎一郎那種家伙只不過是我的玩具罷了。”
夏目伸手將小妖怪從自己肩上拉下來,田沼則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夏目。
圍墻上的妖怪被夏目能看見神怪之物的能力引起了興趣,便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在時雨常夏強大的演技下,妖怪并沒有看出她也能看到妖怪。
夏目也有些奇怪的看了時雨常夏一眼,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微笑,夏目沒有問什么,站起身便要去找和服妖怪是身體。
那個和服妖怪好像叫做狩座,雙腳和左手都已經(jīng)被它拿回來了,右手折斷后已經(jīng)腐爛掉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頭沒有拿回去了。而它的頭,據(jù)圍墻上的妖怪說,在后院。
夏目同多軌田沼立馬起身便要去后院。
“哦呀,那不是常夏嗎?”圍墻上一個小妖怪突然出聲道。
又認(rèn)識我?雖然時雨常夏并不想停下,想跟以前一樣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但是她實在太在意了,在意自己的記憶,在意小妖怪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所以,時雨常夏停下了。轉(zhuǎn)頭看著圍墻上的兩個小妖怪,燦爛的夕陽照在她臉上,有風(fēng)拂過衣袂,帶起長發(fā)飛舞:“你們,認(rèn)識我嗎?”
“呀呀,眼睛對上了,對上了!”像黑影的小妖怪跳著說。
“她是常夏啊,本來就能和我們對上眼睛的。”老人打扮的小妖怪撐著下巴,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多軌透和田沼要聽不見也看不見,但是夏目能清楚的聽到妖怪們的對話,不解的看著時雨常夏,緩了一緩,對時雨常夏說道:“時雨,我們先過去。”
時雨常夏轉(zhuǎn)過頭,看到夏目正以一種極其溫柔的笑容看著她。
一瞬間,那些煩惱似乎都煙消云散了。時雨常夏點頭應(yīng)道:“嗯,我馬上就來。”
夏目走后,圍墻上的妖怪也從圍墻上下來,飄到時雨常夏面前。老人打扮的小妖怪上上下下打量了時雨常夏一番:“你似乎沒怎么變,但好像又變了。”
時雨常夏苦笑一番:“你確定是我嗎?那個與你們,與慎一郎相遇的人,真的是我嗎?”
黑影妖怪有些迷茫的看著時雨常夏:“不是你,還會是誰啊?”
“若那個人是我,我的年紀(jì)也該和慎一郎一般大了,但現(xiàn)在我明明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啊,怎么可能與慎一郎相遇?”
老人打扮的妖怪若有所思的看著時雨常夏,隨后說:“但那個人,真的是你。”
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時雨常夏不確定,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突然聽到屋內(nèi)傳來極大的聲響,似乎在喊著夏目的名字,時雨常夏急忙跑進了屋子,甚至來不及細(xì)想自己的事。
一進屋子,便看到多軌和田沼正焦急的滿屋子找夏目。
“出什么事了?”
“夏目……夏目不見了。”多軌透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不見了?”時雨常夏皺眉,怎么會突然就不見了?
“難道是被妖怪捉住了?”田沼要猜測著,“看不見的家伙要怎么找才好?”
“時雨,你不是能看到妖怪嗎?和夏目一樣。”田沼要突然轉(zhuǎn)頭,對時雨常夏說道,“拜托你了,問問那些妖怪吧。”
這是今天以來田沼要第一次正視時雨常夏。
時雨常夏看了看四周:“周圍都沒有妖怪,在我肩上的小妖怪不知情。”
“對了,有陣……”多軌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陣就是能看到進入其中的妖怪樣子的東西嗎?”田沼要想起初遇時,多軌透正是因為被進入陣中的妖怪詛咒,一直以來都不愿意再想起那段往事。
“嗯,如果使用那個的話,或許就能借助和夏目談話的妖怪先生的力量。”
“好,既然這樣,那多軌你去找那個陣,田沼你和我分頭去屋子里找找夏目。”
“好。”
時雨常夏去了后院找,她想如果夏目真的是被妖怪抓走的話,妖怪一定是要拿回自己的腦袋,而它的腦袋在后院。
空洞眼睛的妖怪一直伏在時雨常夏肩上,在時雨常夏進入后院時,它突然指著墻角一處喊道:“在那里!”
時雨常夏看到墻角處,夏目正躺在那里,和服妖怪正用一只手拿著腦袋。
“不要讓它把腦袋安上!”
一聽這話,時雨常夏立馬發(fā)揮出自己奔跑的實力,沖刺一般跑到了叫做狩座的和服妖怪身邊,抬腳就往它手上的腦袋踢去。等反應(yīng)過來時,時雨常夏就看到那個腦袋卡在了后院的庭燈里。
和服妖怪上前,用一只左手拉著自己的腦袋,只是腦袋卡得太巧,只剩一只手的和服妖怪沒法將腦袋拿出來。
距離狩座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時雨常夏這才注意到已是月上中天。
拿不出腦袋,狩座只好再想別的辦法。
“原本只想要吸取那個男孩的強大妖力,現(xiàn)在看來我要借助他的胳膊了。”和服妖怪突然發(fā)出低沉的聲音,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大斧頭,掄著大斧頭就要往夏目身上砍。
時雨常夏心中著急,不管不顧跑到躺著的夏目身邊,斧頭就在她面前落下。
她害怕的閉上眼睛,下意識抬起胳膊。
斧頭遲遲沒有落下,時雨常夏睜開眼,看到狩座已退了很遠(yuǎn)。
“沒想到你也有著強大的妖力啊。”狩座拎著大斧頭慢慢逼近,“那就把你的妖力也一起吸收了吧。”
感到左手腕上傳來陣陣灼熱感,時雨常夏抬手一看,手腕上是契約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
剛才,是契約保護了她嗎?
正在此時,夏目醒了過來,躲過了狩座的大斧頭。
“時雨?你沒事吧!”看到時雨常夏張開雙手以保護的姿勢站在他面前,夏目不禁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事,你放心。”
就在和服妖怪正準(zhǔn)備進行下一輪攻擊時,屋頂上有個白饅頭叫著跑了過來:“不許對我的點心……動手!”
隨后,時雨常夏震驚的看著那個白饅頭一樣的貓咪老師在一陣煙霧后化作了一個全身白毛的大生物,忽的跳了下來。
“這是……貓咪老師?”時雨常夏興奮的叫了起來,“哇,這樣好酷哦!”
像白馬的大生物停在了圍墻上,對著時雨常夏“哼”了一聲,隨即躍到空中同狩座纏斗起來。
卻像撞到了什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夏目緊張的喊道:“貓咪老師!”
“這個家是怎么回事,到處都張著不完整的結(jié)界。”變身后也變帥了的貓咪老師從地上爬起,說道。
大概是叫慎一郎的家伙邊看邊學(xué)做出來的吧。
“所以說半吊子又有天分的家伙真是……”雖然這么說了,但貓咪老師還是一躍而上繼續(xù)和狩座打斗起來。
多軌和田沼也跑了過來,夏目大聲提醒著“危險”!
突然狩座向時雨常夏和夏目沖過來,夏目側(cè)身擋在了時雨常夏面前,被狩座撞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