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櫻劍的事情解決后, 常夏也總算能暫時安心了下來,沒錯,暫時!
雖然很高興司能來到這里并且那么及時的救了她, 可是當常夏問起為什么他也過來的時候他丫的司竟然跟她玩沉默!
不說就算了, 可是司竟然進了真選組當起了警察!
常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不把茶水往司身上潑啊!
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和真選組的關系, 還偏偏進了那里當警察, 進哪不好偏去那,去見回組都比真選組好啊!
這個并沒有看不起真選組的意思,畢竟在常夏心中, 真選組的都是親人啊!可是司這么做讓常夏很不能理解啊!
常夏就差對著近藤和土方大喊“請嚴密組內制度”了!
然而這并沒有卵用……
雖然常夏的內心是崩潰的,但她還是很理智的問起了一些該問的問題。
“你到底怎么進去的?”
“局長看中了我的才華和能力。”
放……什么厥詞!
“那你的名字呢?就叫司?他們不懷疑嗎?”
“我當然是取了新名字才進去的。”
“這是詐騙啊!”
“我原本就是有名字的, 只是不經常用所以都快忘記了。”
這樣啊。常夏的眼神溫柔了起來:“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我以后多叫叫你的名字, 你就不會孤單啦!”
“哦,我沒用那個名字, 隨便編了一個。”
“那還不是詐騙!”常夏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所以你到底是以什么名字進去的,我在他們面前也好不露餡啊!”
“司啊。我叫司。”
“哈?”
“沖田總司。”
“滾!”
后來司還是沒有告訴常夏他的名字。
“我想讓你自己想起來。”
什么嘛!
常夏有些傲嬌的瞥了司一眼,不再說話了。
銀時在紅櫻之戰中負傷很重,所以到新八家養傷去了, 神樂和常夏無聊得很, 干脆也住到新八家去了, 反正他家很大的。
桂也從原本的攘夷激進派變成了穩健派, 而河下暮則表示自己要去各地繼續旅行。
“旅行?”常夏不解, 問道。
“咳。”河下暮尷尬的假咳了一聲,“其實是去找那個家伙啦!我總能找到方法阻止他的。如果我做不到的話, ”暮回頭看著被志村妙嚴厲要求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銀時一眼,笑著說,“有那個家伙在,我很放心的。”
同河下暮匆匆一面之后,她就離開江戶了。
一天常夏在陪著銀時,漫無目的的隨便聊著各種東西。
“那個家伙,走了吧。”銀時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來這么一句。
但常夏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家伙”是誰。
“嗯。前兩天就走了,沒跟你們打招呼,說不喜歡離別的場景。”
“哼!”銀時枕著手臂瞇著眼睛,嘴角輕笑,說道,“什么離別的場景啊,我們又不會哭得稀里嘩啦的她怕什么!”
“不過,沒見到她,你們真的不遺憾嗎?”
“那個家伙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沒準哪一天,我從宿醉里醒過來,在家門口就看到她了。她還是一頭紅發,表情永遠都是一副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笑瞇瞇的就能和我們打招呼了。”
“真有暮的風格啊!”常夏輕笑。
“暮?”銀時輕輕念著她的名字,“從家伙從以前開始就超級喜歡自己的名字呢,總是得意洋洋的和我們說這是松陽老師為她取得名字。對自己的紅發更是寶貝得不得了。”
銀時像在懷念一個老朋友一樣,斷斷續續的同常夏說起了以前的事,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常夏聽的有些亂,銀時自己也說的迷糊了,不知什么時候進入了夢鄉。
夢里都是一群小孩,在一家私塾里打打鬧鬧,紅發的女孩漂亮又傲氣,某一天被紫黑發的男孩一把燒著了頭發。夢里的練劍場里,所有人都在很努力的練劍,只有他和紅發的姑娘常常會偷跑出去玩,被溫柔的老師抓到后,嚴厲的懲罰。夢里硝煙四起的戰火里,那一抹紅發不知曾經給過多少人希望,夢里四張歡快的笑臉和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前進的身影,如此熟悉又遙遠。
突然眼前一片血紅,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中,他手上握著劍,劍上不停的滴著血。
一個激靈,銀時從夢里驚醒,張開眼睛,陽光撒到身上,暖洋洋的驅走了夢里的寒冷,耳邊傳來笑聲,銀時偏頭看去,身邊神樂躺在定春身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呵呵笑著,新八坐在一邊看著書,常夏和阿妙則笑瞇瞇的不知在說什么。
常夏突然偏過頭來看銀時,笑著說:“你醒了?”
神樂新八阿妙紛紛回頭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銀時不禁閉上了眼睛想要再睡一覺,這一次,一定是個好夢吧!
因為司莫名其妙就進了真選組,所以常夏和真選組的接觸不知怎么的就多了起來,這個直接關系到萬事屋和真選組的聯系也多了起來。
妖刀紅櫻的事情鬧得挺大,直覺敏銳的土方似乎也將注意力漸漸放到了銀時身上。
知道銀時是攘夷時期活躍的“白夜叉”,也是幕府要逮捕的人物,雖然常夏并不能理解為什么真選組會為了幕府做事,但常夏相信,有近藤大哥和土方總悟在,總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時間過得很快,和萬事屋一起的熱熱鬧鬧的生活也過得非常快,這其中,萬事屋還曾經和真選組一起去捉過獨角仙,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有時候常夏不免害怕自己會被土方和總悟看出端倪來,不過后來經司提醒再仔細想想,就算被發現也沒有什么關系,因為自己到這里來,本來就是希望能夠解決這些事情的。
而在熱鬧又驚險不斷的生活中,常夏很高興身邊又多了一個長期的伙伴,機器人小玉。被登勢婆婆收留在店內。
從很久以前開始,常夏就曾經想過,登勢婆婆還真是一個好人啊,收留了當時據說是奄奄一息的銀時給了他一處容身之地,雖然總是大聲嚷嚷著讓銀時交房租,但卻也沒有哪一次是真正要趕他們出去的。除此之外,還收留了曾經是小偷的凱瑟琳以及現在這個機器人。
都說人不可貌相,大概登勢婆婆同現在這個年老的面龐不同,有著一顆年輕善良的心靈吧!
原本常夏以為,生活就會這樣一直無厘頭卻開心的生活下去,直到那個人的出現,提醒著常夏來到這里的目的。
某一天司告訴常夏,真選組來了一個女人,是沖田總悟的姐姐,沖田三葉。
常夏險些握不住自己手中的茶盞,甚至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常夏,你并沒有聽錯,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的。”
暗自深呼吸了幾下,常夏看著司,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避,從決定到這里來的時候起,我就做好了面對的準備。原本我是想不放心他們,想要看看他們,跟所有人做個更加正式的告別,可是現在看到他們生活得很開心,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要再讓他們回憶起那個記憶。只是下一次離別的時候,不管是以什么樣的身份,我都希望自己是能夠笑著他他們所有人告別的,我不想,再一次留下遺憾。”
看著這么認真的常夏,司突然就笑了起來,摸了摸常夏的頭發:“果然啊,我很喜歡你!”
“你……你突然的說些什么呢!”常夏紅著臉輕輕拍開了司的手,轉過臉不再看他。
在醫院門口徘徊了很久,常夏一直沒敢進去。
司告訴常夏三葉姐姐生病住院了的時候,常夏的心就沉到了水底。
她的身體,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常夏聽說,三葉已經有了未婚夫,不是土方,他們終究還是沒有走到一起嗎?
心臟突然疼了起來,常夏狠狠揪著自己的衣服,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個月夜,和總悟在院子里看到的一切。
羞紅了臉的三葉,故意裝作冷酷無情的土方,偷偷落淚卻強顏歡笑的三葉,戳中了常夏心中某個無比柔軟的角落。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還在昨天。
三葉她,可曾獲得幸福?
徘徊再久,該見的人,常夏不會逃避。
輕輕推開房門,常夏看到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女人。
依舊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麗的臉龐,只是頭發變短了,身上似乎多了什么沉淀的東西。
只是當三葉轉頭笑著看向常夏的時候,她又覺得她其實并沒有變。
“小夏?”
從她口中,念出了那個曾經屬于她的名字,承載了無數歡笑回憶的名字。
常夏多想,撲倒那個人懷里,大哭一場,仿佛自己只是一個久未歸家的孩子,在姐姐的懷里肆意的撒嬌。
常夏沒有說話,慢慢走近。
直到這時,三葉才笑著說:“啊啦,抱歉我認錯人了。只是你們,長得太像了。”
長得像嗎?
常夏知道,這兩張面孔,太像了。
三葉能輕而易舉的認出,那么近藤勛和土方他們呢?能被她蒙混過去嗎?
“對不起我竟然認錯了人。”三葉輕輕笑起來,溫婉的樣子一如多年前在武州的鄉下。“那個姑娘給我的感覺和你真的很像呢!”
“是嗎?”常夏輕輕開口,笑著說,“那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三葉不再微笑,至少眼睛不再微笑:“她啊……”
隨后,輕輕說道:“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