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微微皺了皺眉頭,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但是很快又是把眉頭舒展開,就像是剛纔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這一個表情,已經(jīng)足夠可以說明歐陽老頭是在瞞著我什麼事情。
“歐陽前輩,莫不是準(zhǔn)備借用這次行動,從同流的保險櫃裡順點什麼出來?”我還沒來得急開口說話,便是聽見師弟在我身邊突然問了這句話道。
師弟你不要這麼耿直好不好!有些事情你明白懶在肚子裡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歐陽老頭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接著便是放聲大笑。他拍了拍師弟的肩膀,又看了看沉默的我和滿臉黑線的師父,自顧自地說道:白庸啊白庸,你上個徒弟明明挺聰明的,怎麼第二個徒弟找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啊?哈哈哈!
不知道該如何說師弟了,只能說師弟的確有些萌萌噠。
“我把藥名說給你們,你自己去找就行。至於你能不能找出來,就關(guān)係到何巫的絕咒能不能除去。我這個怪老頭只能幫你們到這一步,接下去的,就看你們自己走了?!睔W陽老頭笑著說道。
說罷,鳳凰便是拿出一個小本和筆開始在上面寫著什麼。歐陽老頭念著,鳳凰就寫。不出一會,就是半張白紙的藥品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鳳凰雙手將那張白紙遞給了師父,還不忘說道一句:多謝白庸前輩了。
師父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便是將白紙放到了身上。見到時間差不多,師父看著師弟說道:進去之後,保住你師兄的安全。
師弟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一聲“是”。
說完這話,師父帶著我和師弟便是往同流樓裡走。沒走兩步,我便是聽見一個人大聲地叫道:同流的叛徒!肯定是你引來了唐新安!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便是有不少的人一起附和。師弟顯然是想要去爭論,卻是被我一下拉住了胳膊,對他搖搖頭示意不用如此。要和這些人爭論這些無聊的問題,大概是得說個三天三夜,還有可能是三天三夜都說不清楚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這些事情已經(jīng)看得這麼輕鬆,大概就是傳說中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大風(fēng)大浪?
師父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要說我唯一的感受那便是嘲諷。明明外面有更多比我們師徒三人厲害的人,最後扛著這些事情的還是我們自己。在我們之前已經(jīng)有兩個小隊的人進入都沒有或者出來,就這一句話,已經(jīng)足夠讓太多的人放棄進去的想法。
唐新安雖然是點名要我去,這裡面又會是多少旁人說不清楚的陰謀?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同流樓是獨立的建築,一共有二十多層,對外宣傳各種各樣的都有。什麼裝修公司還有電燈泡維修公司,反正那些名字我見多了。
一走進建築裡,發(fā)現(xiàn)各種電力設(shè)備都是完善的大堂很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還有不少屍將的殘肢散落在地。見到有人倒在地上,師父便是用最快的速度
跑過去查看他們的情況,可是每一次都是無奈的搖頭,沒有救了。
而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存在。要說唯一有問題的,大概大概每隔五米就是一具屍將。每具屍將臉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只是在他們見到我們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舉起手要朝著我們衝來!
師父下意識就是拿出拂塵準(zhǔn)備出手,沒想到那些屍將只是跑了兩步就是停下來腳步。就好像是控制他們的人並不準(zhǔn)備讓他們繼續(xù)往前,見到他們就這麼直接退了回去,倒是讓我們越來越緊張了。
看來是來對了人,唐新安纔不會放棄進攻。師父和師弟一前一後地走著,把我留在中間。屍將就是守衛(wèi),他們死死地盯著我們,就好像是預(yù)防我們隨時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老高頭的辦公室在第八層,我們直接上去是沒問題的吧?”師弟詢問道。
師父沒有接話,只是用一種十分擔(dān)心的眼神看了看電梯。沉默許久,倒是我搶先說道:走樓梯吧,順便可以看看唐新安到底在這裡下了多少心血。如何?
既然是計劃,我不相信唐新安還會給自己留點什麼。這些都不是可怕的,我擔(dān)心的是巴僧。
師父說了一句好,便是走在最前面找路。一路上只有我們?nèi)齻€人的腳步聲,聽得我覺得渾身壓抑。師弟顯然是第一次解除這樣的事情,渾身上下估計他也不太自在。
樓梯上都是屍將,幾乎是每層樓都有兩個屍將把手??粗羞@麼多屍將,我便是明白唐新安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謀財害命的事情。等我們到了八樓的時候,從安全出口進入,老遠就是見到了巴僧。
他在樓道里閒得無聊地走來走去,見到我們這邊有動靜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最重要的是,他見到師父還不忘舉起手打了一個招呼道:白庸,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下面那些屍將解決了,畢竟我可是交代了唐新安,你們?nèi)齻€人可不能碰的。
師父的臉色有些難看,想來更多的原因多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巴僧。然而巴僧並沒有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他只是繼續(xù)自言自語,自己就是往我們面前走。大概,今天師父的表情都是一直黑著臉。
“沒想到最後我們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看來你這幾年的生活過得不錯,不是嗎?”師父看著巴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拂塵隨意一掃,繼而便是一聲怒吼道:退下!
巴僧停下了腳步,我也清楚地看見從拂塵底下跑出來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顯然它是被師父的拂塵給嚇到,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巴僧的肩膀前。
天眼雖然師父幫我開了,但是我對一些東西的注意力還是沒有之前那麼敏銳。師弟看了看那個小鬼,又是湊近在我的耳邊說道:爲(wèi)什麼我感覺他的小鬼和高一淳身邊的那個很相似?
很相似?師弟你別鬧了,你是沒見過這個小鬼殺人的時候。
巴僧拍
了拍肩膀上的小鬼,就像是在安慰它的情緒。繼而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我,隨機笑著說道:說實話,我本來以爲(wèi)你不敢來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膽子站在這裡,是我小看你了。
小看我了?不要命的人很多,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你想怎樣?”師父握緊了拂塵,將我整個人擋在自己的身後??吹贸鰜韼煾脯F(xiàn)在很緊張,另外一方面,我同樣是知道了巴僧到底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就連師父都是如此緊張,更別說其他人面對巴僧是什麼狀態(tài)了。
“我想怎樣?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明明自己知道,又何必要來問我?”巴僧歪著頭看著師父回答道?!澳阌袃蓚€徒弟,我現(xiàn)在只是想要毀了你其中一個徒弟。我要親眼看著你絕望,然後毀掉你第二個徒弟。白庸,你應(yīng)該是知道要找到一個徒弟是多麼困難的事情,而你當(dāng)初就這麼說殺就殺了。你讓我很憤怒。”
巴僧的語氣從最開始的隨意漸漸變得憤怒,就好像是以前的事情又一次被提出來的時候,巴僧除了憤怒這個情感便是沒了其他的。越是這樣,我對當(dāng)初在西南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感到好奇。
“你徒弟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如果我不解決他,還會有其他人解決。你如果真的想要追根尋源報仇,你就不應(yīng)該找我了?!睅煾咐^續(xù)解釋道?!澳阕隽耸颤N事情你自己清楚,如果你還是放不下,那我是真的不知道該給你說什麼爲(wèi)好。我們曾經(jīng)是以命相交的生死之交,你看看我們?nèi)缃竦臓顟B(tài),不覺得嘲諷嗎?”
我站在師父的身後聽著這些話,打心底是覺得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別和我說那些沒用的,現(xiàn)在我只要何巫單獨跟我進去。你不讓,那我就動手,就這麼簡單?!卑蜕@然不願意在和師父爭論太多,更是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師父正準(zhǔn)備反駁,卻是被我拉住了。我知道,既然都已經(jīng)做好了進入這棟樓的準(zhǔn)備,自然而然是要做好單獨應(yīng)付這一切的心態(tài)。我拉住了師父,輕聲對他說道:你們?nèi)フ覛W陽老頭要的東西,這裡交給我就行。東西還沒到他的手上,巴僧不會對我做什麼,放心吧。
“你……”師父還想要說什麼,最後卻是被我攔下了。
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就是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自信。
我走出師父的身後,朝著巴僧靠近。巴僧滿意一笑,帶著我就是往辦公室裡走。當(dāng)然,他還不忘留下小鬼盯著師父和師弟。
我沒有任何計劃,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巴僧帶著我走到老高頭的辦公室,推門進入的時候,卻是見到老高頭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落地窗外的風(fēng)景。
而唐新安,正站在一邊悠閒地喝茶,這裡面我完全沒有看出又任何挾持的成分。更多的,倒是給我一種他們?nèi)窃S久未見的老朋友,現(xiàn)在是屬於久別重逢的茶話會時間。
想來,辦公桌上那三杯泡好茶水的茶杯是我想法最好的證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