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振的事情依舊是還有很多疑點，不過因爲徐高楓的出現，我倒是摸清楚了一些事情。只是這裡面還有很多細節沒有理清楚，當然，這些細節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弄清楚的。
現在錢恙是鐵了心要篡位，老高頭是鐵了心要保護好自己的位置。師父的打算，我不清楚。
每每想起來“血洗同流”這四個字，我就是覺得腦仁疼。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師祖會給我這個麻煩，不，主要是爲什麼要選擇我！我明明是一個好學生的！
等到大堂的那扇門打開，我見到了肖久林前輩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估計現在腦子已經炸開了，一時間是接收不了這麼多消息？
陳平森站起身來，走到肖久林前輩面前低聲詢問道：師伯，你沒事吧？
肖久林前輩擡起頭看了看陳平森，拍著他肩膀問道：你師父的事情，可以放下了吧？
這句話問得很有技術，看得出來陳平森的表情有些複雜，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是在暗示我什麼？
我明白你師父的死和我師祖有點關係，但是現在你還是不要表現得太直接了，畢竟我們還要做這麼多年的朋友不是？
現在的事情簡直坑爹，我也不太喜歡用坑爹這個詞語，可是現在的事情……算了，不多說，反正讓人很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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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巫，你師父叫你進去。鳳凰，等會我送你回你師父那兒。順便我也要和你師父商量一些事情，現在的問題越來越麻煩了。更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肖久林前輩說這話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遇到了一個完全不能處理的麻煩。
能讓肖久林前輩都覺得頭疼，看來不是簡單的事情了。我急忙走了進去，見到師弟和阿念兩個人面前都是一大堆文件，兩個人擡頭看了我一眼，都很疲憊。
師父恐怕是最累的那個人，只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坐，把陳平森也叫進來吧。
我往外衝著陳平森揮了揮手示意他進來，他點頭答應了一聲好。又是和肖久林前輩說了幾句，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師父看了看我們這四個小輩，沉默許久。我只是給師父又倒了一杯茶，語氣平靜地說道：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就好，不用著急。師父您現在是如何打算的？
“沒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想保住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可是錢恙不會答應。”師父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透露出的是說不出的疲憊。
我皺了皺眉頭，師弟搶先開口道：錢恙如果只是想要同流的位置，這倒還好辦。可是現在看來，錢恙的目的不光如此。我們在古振那些日子，錢恙的爪牙已經蔓延同流各個地方，並且是有想要吸引其他散人的想法……我擔心，錢恙是想把所有圈子裡的人聚集在一起？
師弟這句話估計自己都是不太確定，但是如今的情況又的確如此，這讓師弟很是爲難啊。我深吸一口氣，知道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對，但是你又說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師父有些疲憊地皺了皺眉頭，看來這裡面的事情足夠讓他們頭痛了。阿念明白地站起身來，走到師父身後給他捶肩，還不忘安慰道：白前輩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些事情自然是攔不到你們的。白前輩你看，你手下還有兩個厲害的徒弟，還有陳品森這把好手，沒什麼事情過不去的。
我突然開始覺得阿念這察言觀色的水平還是很厲害的，至少現在看來，她的確是幫了我們不少忙。不管是在古振幫忙處理那些不懂的文字，現在又是陪著師弟一起處理從古振帶回來的資料。也是辛苦她了。
師父聽著阿唸的話倒是強行笑了笑，估計是師父想要支開阿念，便是說自己有些餓了，問阿念能不能幫他煮一碗湯麪吃。
阿念這個小姑娘也沒什麼心眼，自然是不會想太多。答應了一聲好，便是去廚房忙碌了。留下我們四個人在屋子
裡，有些話自然是可以直說了。
“白前輩有什麼計劃，可以直說。”沒想到這一次開口的人是陳平森，他語氣平靜，完全不是之前這裡面的事情和我沒有太多關係的模樣。
我沒有想到發生這多事情後，陳平森居然還會選擇留在這裡，要知道，按照陳平森以前的性子，估計現在早就是撒手不幹了。誰管你同流這些事情，反正同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應該會這麼想。
然而，現在陳平森居然選擇留下來。這已經是一件讓我們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而且看陳平森的樣子，是打算跟著我們同甘共苦了？
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從他口中自己說出來，我是不會相信的。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這些事情本來和你是沒有太多關係的，若是你繼續留著，你是真的走不了了。”師父看著陳平森，語氣嚴肅地說道。
陳平森“哦”了一聲，回答道：我就沒打算要走。穆神看問題從來沒有錯過，既然他都說了，錢恙的目標是整個圈子，我又能跑到哪兒去？
你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好像說起來是沒有任何紕漏的。如果錢恙的目標真的是整個圈子，我們又能跑到哪兒去？
“我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們現在的形勢，錢恙趁著我們去古振的時間，挖走了我們大部分的人員。每個人都是有慾望的，如同四能剛纔所說的那樣。我做的不過是曾經幫他們解決了燃眉之急，他們自然是沒有要真心報答我的意思，在他們眼中這是完全沒必要的。而錢恙就不同了，錢恙許諾他們的是不一樣的地位以及可以期盼的將來，自然，他們願意選擇錢恙。而老高頭如今領頭的位置搖搖欲墜，就算是請回了自己的心腹，同樣實力不能與錢恙對抗。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與老高頭合作。你們怎麼看？”師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想來已經是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
“就算是我們和老高頭合作，真的不會被老高頭反咬一口嗎？”師弟很是直接地問道。“老高頭很瞭解我們，我們同樣很瞭解老高頭。更是因爲有這樣的相互瞭解，所以纔是最容易出問題的。”
“怎麼說？”師父反問師弟道。
相互瞭解纔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這一點我倒是有些贊成師弟的說法，相互瞭解，更是摸得清楚對方的心思，這樣的情況下出問題是很正常的。更是因爲有這樣的情況，所以纔不能和老高頭合作。
師弟的心思我倒是摸得清楚，只是我們如今的確處於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好像除了和老高頭合作，是沒有另外選擇的。
“老高頭和師父您認識這麼多年，自然摸得清楚你們對方都在想什麼。這一點我倒是不用擔心，你們倆遇到事情的時候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處理，你們自己心裡都是有數的。對方的行事方式，對於你們來說都不是秘密。這就很危險了。”師弟雖然沒有把話說明，但是這裡面是什麼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
我明白地點了點頭，這裡面是什麼意思我不用多想。師父皺著眉頭捉摸著這話裡的意思，正在努力從裡面謀取得一些思路。只是這思路好像不能這麼輕鬆找到？
陳平森很淡定，淡定到在這裡面好像都有些問題了。師父最後淡定地點了點頭，表示這裡面的情況他已經琢磨清楚了。這樣就輕鬆很多了！
“但我們如果不和老高頭合作，這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錢恙不會讓我們遊離於第三方，自然是會讓我們選擇出一個陣營。這樣的事情你們有想清楚嗎？”陳平森沉默許久後，倒是不慌不忙地開口道。
這句話說得很不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我點頭表示贊同，陳平森的設想很切合實際。錢恙雖然之前是想弄死我們，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我們是一股力量。
“這意思，是我們必須要在老高頭和錢恙之間選擇一個咯？”師父長出一口氣，顯然這樣的事情對於師父來說是
不想做出選擇的。
雖然我們都不想選擇，但是事實便是如此。我們這羣小輩沒有說話的機會，更是不想把一些話直接地說出口，所以還是選擇了沉默。我們三個人齊刷刷地看著師父，等待著他的選擇。
師父手裡把玩著一個手把件，看得出來現在師父的情緒也不算太好。有些說不出的緊張，更是在思考這裡面要如何應付。我們也不鬧騰，只是讓師父安靜地選擇就好。
顯然，師父思考一些事情讓我們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從我們的角度出發，又會是另外一番情況。師弟的意識很明確，那就是我們應該和錢恙的這條線上。
我們心知肚明師父不會這樣選擇，更是心知肚明師父會和老高頭合作。
“你們心裡有數了，還問我做什麼？”師父停止了把玩手把件，看了我們三笑著說道。“你們雖然心裡是有些想法，但是你們又是要裝作聽我的安排。這樣就讓你們很是尷尬啊，明明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死心塌地要跟著我行動。不必如此，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你們可以……”
師父話音未落，師弟便是直接站身來，看著師父語氣平靜地說道：如果師父今天是來給我們說道理什麼的，我相信師父是說不過我們這羣人的。我們這羣人沒啥特別厲害的，就特別流氓。
師父自然是明白我們的所作所爲，更是明白這些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麼重要。我們三個人統一裝傻，自然是要把選擇的權力留給師父。我們這羣人沒啥優點，就任性。
我們不說話，師父自然是明白這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有些時候師父也不會把話說得太明顯，我們這幾個人心知肚明就好。
“既然前輩都知道我們的想法，又何必要浪費心思呢？”陳平森隨意一笑，語氣輕鬆地說道。“前輩明白我們的心思，我們明白前輩的心思。不就是選擇的事情，選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讓何巫殺出一條血路，我們走上去就好咯。”
嗯，說得很有道理……等等，不是爲什麼是我殺出一條血路！
雖然我對這個問題表示十分不理解，但是我還是很配合地說道：行，我殺出一條血路，我們一起走，行了吧？
師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難得笑了笑，我們這羣人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不少。等到見到大家都輕鬆了不少後，我纔是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去聯繫老高頭，說一下我們的想法。你們看怎麼樣？
師父點點頭，說了一句好。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說道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麼需要糾結的了。
我隨便洗漱就是休息，師父吃碗麪後也就是洗洗睡了。其實那碗麪師父也沒吃幾口，更多都是被陳平森解決了。
我遇見了在廚房洗碗的師弟，師弟見到我，沉默許久纔是問道：師兄，你覺得我們的勝率有多大。
“我不知道，說不清楚……盡力而爲就好。”我看著師弟笑了笑，語氣隨意地說道。
師弟顯然是有心事，看來現在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壓力有點大了？
我本來打算安慰安慰師弟，畢竟現在的事情的確有些無法控制，至少還不會處於我們什麼都不能做的狀態。
然而是我小看師弟了，我萬萬沒想到，師弟說的是：我最近夢到了一個夢，總是夢到它，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即將發生的事情了。
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我是知道的，只是這樣的夢做多了，應該就不是好事情了吧？我笑了笑，幫著師弟擦碗，順便問道：直說吧。
“我夢到只有你一個人站在同流樓大門口，只有你一個人。四周很安靜，更多的情況就好像沒有人的存在。我就是一個靈魂，到處飄蕩，看到你的時候，你一身白衣，可惜渾身是血……”
師弟說到這裡的時候，便是說不下去了。而我在一邊安靜地聽著，就好像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