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腦袋,看著師父無奈地說道:反正我都開了,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吃兩個罐頭。
說完這話,我就是舉著罐頭湊到了師父面前。師父也沒有要接的動作,就是死盯著那罐頭,就好像是在思考這東西到底要不要接過。
我也懶得多想太多,見到師父沒動作自己就是準(zhǔn)備烤著湊合吃了。師父氣不過,估計還處于我是一個敗家徒弟的情緒之中,自己就是跑到老高頭身邊坐下休息。只是等到午餐肉的香味在烤熟后徹底發(fā)出的時候,師父終于繃不住了。
他又一次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拿起一個罐頭道:弄好吃點啊。
誒,之前不是還說我敗家嗎?現(xiàn)在又要我弄好吃點,你什么意思嘛!
雖然我很不滿,但是不管怎么說,師父就是你的師父。我接過了那罐頭,看著師父只有答應(yīng)了一句道:好的。
就是這么沒骨氣怎么了,你們不要嫌棄我啊,有本事你們設(shè)身處地來換位思考一下是你們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怎么做啊。
我感覺我很委屈,十分委屈。
那頓飯吃得還算是豪華了,沒人都有熱水喝,還有烤好的午餐肉吃。雖然主食依舊是壓縮餅干,但是配餐能吃就行了。
那一頓飯我們?nèi)虥]有交流,每個人都是埋頭吃著自己的東西。也不知道上一次我生活這么慘是什么時候,反正現(xiàn)在就覺得有吃的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酒足飯飽后,老高頭倒是首先開口問道:我的東西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還給我?
嗯,很直接,很老高頭。就在我放下了碗筷準(zhǔn)備和老高頭好好嘮叨一下這里面的問題時,師父倒是搶先回答道:什么東西?罐頭一人就一個,你別想著還要再吃一個。
對于師父的插科打諢,我簡直就是佩服。這很明顯是在說其他事情,師父就這么輕松地扯到了罐頭上。好在這個時候我和師弟都是崩住了,兩個人都沒有笑出聲,反而是用一種平靜的眼光看著老高頭。
“真的一人只有一個,高頭你要是喜歡,回去我再讓師兄給你烤著吃唄。”師弟看著老高頭,一臉純真地說道。
那個時候突然明白,為什么師父會收穆神做徒弟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個時候怎么能少了我?我抬起頭看了看老高頭,同樣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老高頭,我真沒騙你。我就帶了四個罐頭,現(xiàn)在都烤來吃了,你要是還想吃的話,是真沒了。你看你看,穆神碗里還有一口午餐肉,要不然……師弟你最后一口午餐肉給老高頭?
“我沒問題的!”師弟回答道。
師弟說完這話,就是將手里的午餐肉遞了過去,臉上還是一副“要多關(guān)心老老弱病殘”的即視感。
估計現(xiàn)在老高頭是想要掀桌子走人了,要不是腿斷了,估計他已經(jīng)站起身來要搞事情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想我找到了我們師門的傳家寶:插科打諢。
本來以為這些事情就這么簡單的解決,其實我是想太多了。老高頭揮手將午餐肉罐頭給打飛,更是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我說的是陰牌!那個東西就在你的包里!難不成你還要和我裝什么都不知道嗎!
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這么明顯的事情,要是不知道了那就沒意思了。師弟有些心疼自己的午餐肉,師父臉上
的表情同樣一秒鐘變得特別嚴肅。我攔住了師父,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著急。
“師父,你和師弟出去走走?我和老高頭單獨聊聊如何?”我看著師父問道。
師父明白地點頭,離開之前還不忘叮囑我一句:不要亂來。
為了安撫一下師弟受傷的內(nèi)心,我把自己沒吃幾口的午餐肉給了師弟。師弟接過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老高頭一眼,眼神里很明顯是想說些什么,只是最后都是咽回了肚子里。
我明白師弟的想法,當(dāng)然,我肯定是保證不會要了老高頭的性命,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而且從不亂來的那種。
等著師父師弟都離開了,我在老高頭的面前坐下,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就這么想要陰牌?這可是你當(dāng)初坑了我的東西,我又憑什么給你呢?
老高頭很明白這個東西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拿得回來的,然而他臉上寫滿了一副我早就有準(zhǔn)備的表情。他看著我,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自己的陣營?要知道,白陣里叫得出名號的人只有你師父,只要你師父隨便遭遇什么不測,白陣可就徹底消失了。
嗯,這的確是一種很威脅人的語氣。換句話說就是我?guī)煾甘前钻嚨目赴炎樱绻規(guī)煾赋鍪铝耍@個陣營可以說是完全就散了。
“你的意思,是你會殺了白陣里所有的人?”我看著老高頭,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老高頭直勾勾地看著我的雙眼,語氣平靜。
雖然我弄不清楚現(xiàn)在同流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我可以確定的師父很明顯是處于弱勢,而且?guī)煾干磉叺牟簧偃苏诼话纬?
只是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師父依舊是在堅持。這又是為了什么?老實說,師父在站隊這個問題上就沒出過問題,現(xiàn)在為什么非要選擇弱勢的一邊……為了什么?
“我看得出來你會給我一個不錯的建議,比如跟著你混。可是想起來之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對你是真的沒什么信心啊。當(dāng)初為了這塊陰牌,你是把我毀成什么樣了?也是有意思,我都是沒打算要回這個圈子,你們又死死咬著我不放。要我說,你們做事還真的夠混賬的。”我死死地盯著老高頭,語氣越來越尖銳地問道。
這些話應(yīng)該說是我想對巴僧說的,只是機會沒有了。在我還想把這句話甩給巴僧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身后的人給打暈了。
想來,老高頭也算是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人,然而他要任何和我解釋,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我思考了許久這里面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然而就算是最后,我依舊是摸不清楚還有其他什么可能。
老高頭一聲冷笑,看著我反問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們誰都說不清楚以后會發(fā)生什么。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也好,現(xiàn)在是你占上風(fēng),也許明天,就是我占上風(fēng)。
是,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我就是聽不進去。
“我們已經(jīng)談崩了。”我看著老高頭,知道接下去已經(jīng)沒有更多可以說的事情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門外的人叫白庸,他是我?guī)煾福墙o我第二次性命的人。換句話說,就是他不管做什么,就算是身邊危機四伏,我依舊是會站在他的身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既然如此,那我就用我的性命給他擋箭。我這條命都是他的,他想怎么
用就怎么用,我絕對沒有怨言。巴僧說我是不叫的狗,咬人可是最疼的。老高頭,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了。我可是打算好了要回同流的人。還有,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你就別想拿著陰牌。你也好,巴僧也好,還是你們身后的人也好。”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說出了這些話,更不知道門外的師父和師弟又是聽到了多少消息。只是話音剛落,我便是見到師父推門而入。
我站直了身子回頭看了看師父,他朝著我笑了笑,說了一句:餅干有些干,我回來拿點熱水喝。
我將師父的水杯遞給了他,順便給師父說道:我和老高頭談好了。
老高頭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佩服和鄙夷都是存在,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反正現(xiàn)在就是一種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算了,也懶得多說。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外面的人,他們很快就會來接我們。回去過后,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順便,同流還有你的辦公桌,你需要嗎?”師父用試探性的語氣詢問道。
“當(dāng)然要。廣告文案做久了有些無聊,換點生活也挺好的。再說了,有人要謀財害命,師弟蠢萌的樣子我實在是放不下心,還是自己辦事比較好。說不定我的命還比師父你的性命值錢不是?”我看著師父笑著問道。
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是不可能的了,我的身上可是有鑰匙的人,現(xiàn)在黑陣又多少人盯著我,這可是未知數(shù)。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去后的日子可不是好過。”師父滿意一笑,臉上的表情高興得很,然而這種高興的表情中卻是還有一絲擔(dān)憂。
是啊,畢竟是玩命的事情。
“上天給了我這個天賦,那我就要對得起它。師父你不是這么教育我的?”我看著師父反問道。
“我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要說來這個地方?jīng)]多久,然而卻感覺過了一年。老高頭也沒有繼續(xù)念叨他的陰牌,但是我明白他決定是在用另外的方式想要用我的身上謀取這個東西。
為了保證陰牌的安排,我取下了脖子上的五銖錢,然而是在脖子上掛上了兩塊陰牌。五銖錢我戴在手腕上,偶爾咸陽王依舊會來吵鬧我,大多都是他轉(zhuǎn)世的事情。
我一般答應(yīng)著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工作室是我和高睿辛苦這么多年的結(jié)果,也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吧。
回到市里,先在師父那兒洗個澡睡了一天一夜,等我醒來的時候師父和師弟都不在,估計是已經(jīng)回同流處理事情去了。我也是休息了一會,就是跑回工作室了。
工作室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開門營業(yè),我的手機幾乎是被客戶的電話給打爆了。我開門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地方空蕩的很。
辦公室只有我打字的聲音,忙過頭的時候,我習(xí)慣是拿著文件跑到了高睿的辦公室,開門叫道:高睿,你看張老板的廣告……
我推開門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想著自己還沒有從那個環(huán)境里反應(yīng)過來,有些可笑了。
我將文件放到了高睿的辦公室桌上,無奈地敲打著辦公桌,只覺得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了。如同幾年前,新媒體說崛起就崛起。那個時候,高睿激動地拉著我,說我們生意要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