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說不出是怎樣一種紛繁復雜的情緒,心有余悸的恐慌,還是莫可名狀的期待?
他與一個多星期前并無任何變化,只是穿了休閑衣裝,不算拘謹。
“我說過,需要利用你的時候,我不會客氣。”邵丘揚挑了下眉眼,單肘架在我門壁上,‘咚’得很有儀式感。
昨天下午學校里開了會,陶藝琳與華菱藝校正式簽訂了合作協議,本人更是以資深顧問的身份在本校掛名任教。
當然,她本身的演藝公司所需的相應推廣宣傳費將至此由作為校董的齊氏集團按協議分擔。
所以這幾天里。我在學校偶爾也遇陶藝琳。她半點尷尬也沒有,每每熱情地向我打招呼,都讓我倍感無地自容。
我想也許在她這樣聰明的女人眼里,我不過只是個逢場作戲的小丑罷了。在她與邵丘揚之間的‘相愛相殺’里,我連個塵埃都算不上。
“你已經站在這里發了一分鐘的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么?”
“啊?!”我回過神來,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就這樣子大大方方地把邵丘揚給請了進來!我明明,就可以拒絕的好不好!
“只有涼開水。”我倒了一杯,遞給他:“邵先生找我有事?我……抱歉,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整日在校園里與陶老師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跟她沒有關系。”邵丘揚端著我的碎花玻璃杯,皺著眉,厭棄地看了一眼:“我要你為我做另一件事,當然,報酬你開。”
我下意識地撫了撫肚子,心里亂亂的。然后正色看著邵丘揚的雙眼:“邵先生,我最感謝你幫我擺脫了我前夫這個無底洞。現在他躺在醫院里,什么時候清醒都是個未知數,我很欣慰也很輕松。
我再也不用為了他而強迫自己去做那些事,可以好好地當一個舞蹈老師。
我知道您很有錢,但您的錢不好賺。所以我可以拒絕么?”
“是么?沒有石東,你就可以活得再無壓力了?”邵丘揚點了一支煙,我下意識就上手搶了下來。
他詫異,我搖搖頭:“這是我家,我不喜歡。”
“ok,anyway,我希望你在齊楚身邊,幫我查看他的日常動向。”
我端著水呢,差點一口噴出去:“邵先生您沒搞錯吧!你讓我當商諜?”
“我知道你不像,你也不像伎女,但不是一樣做的很好么?”
我:“……”
我說我拒絕,首先,我沒有義務必須幫你。其次,齊楚是我的校董,你要我潛在他身邊?那也要他足夠相信我才行啊!這個任務難度于情于理都比坐臺大多了。
“我需要齊家青樊灣的那塊地。但是現在競爭者不計其數,齊大先生態度曖昧。而齊楚表面上給了我一定的偏頗允諾,另一面卻又與陶家人走得這么近。看起來像是一副超然脫俗的藝術商人嘴臉,誰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盤?”三言兩語的幾句話,邵丘揚就把這一片利害關系給我這個頭腦簡單的門外漢說明白了。
“我與齊楚做了七八年的同學,到現在都摸不清他的路子。”
我很奇怪。不對呀,齊楚不是陶藝琳的同學么?輪年紀,他們兩個可都要比你大三四歲吧。
“跳級不行么?”
我不做聲了。為了與自己的女神站得更近,殺人都行,別說跳級了。
“可我……還是不能答應。”我說我沒有這個天賦,更何況齊楚一向對我很不錯,你叫我背叛他也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你生母趙紅玉,在什么地方打工?”
“你——”我臉上一紅。
“齊楚的確對你很不錯,授人魚不如授人漁,比起直接把你前夫打成半癱送醫院。他給了你那個貪得無厭的生母,一份很不錯的工作。
但你想一想,偌大一個琴行,樣樣價值不菲。就你那個眼里只有錢的媽,會不會受人蠱惑,做點忘恩負義的事?”
“邵丘揚,你——”我氣急敗壞地跳起來:“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你要多少錢,我求求你,我給你錢還不行么?”
男人站起身,把我瑟瑟發抖的肩膀輕輕扳過去:“我就喜歡用睡習慣了的女人來做事,不用調教。”
就在這時,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催命一樣響個不停。
接聽的瞬間,我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