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看這個？”

紀南風擡頭看著他手中的書：“還好，也沒多喜歡。”

“嗯。”

他同她一樣坐在軟墊上，拉開藍色的窗簾，從這裡眺望出去，還能看到市中心燈火通明的景象。

雖說是過年，可外面卻沒有聽見煙花爆竹聲，的確少了一點氛圍。

紀南風倒希望安靜一點，別擾了她的閒暇時光。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過年一起去玩煙花嗎？”

段長清放下那本厚厚的書，目光停留在窗外。

“嗯......有點幼稚。”

她倒直接，段長清聞言，也只是笑了笑，有些事情，時間一過就回不去了。

紀南風也將書收起來，陪他看著窗外。

“你想考哪個大學？”

想起他那時無所謂的語氣，她忍不住問道。

段長清顯得很輕鬆：“我想去有你的地方。”

她頓住，抓在窗沿上的手指微微發抖，紀南風低著頭，聲音有點低沉：“你不要這樣......”

“爲什麼？我想，我應該擁有這個權利。”

他的堅持讓她心虛，但更多的是抱歉。

“以你的成績，可以考上比k大更好的學校，至於我，是不可能的了。”

“你應該知道，我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

段長清目光灼熱地看著她越低越下的腦袋，他是什麼意思，她不會不懂的，她只是在強裝不懂，因爲，在她心裡有一個人，足夠讓她拒絕他。

“還有一個學期，我們就要畢業了，所以，我只能把我所能做的都給你，希望在沒有我的任何地方，你都要比在我存在的地方更快樂。”

他緩緩地袒露著自己的心思，在他的眼神裡，紀南風找不到任何虛僞，或許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最真的樣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眼眶內有些溼潤，她能感受到眼裡的溫度在急劇上升，最終滾落到書本陳舊的封面上，讓平滑的表面褶皺了一片。

“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渡過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少。

夜裡，看著窗外遲來的煙火，紀南風的心窩處一陣溫熱，我會聽你的，變得更快樂。

過年的餘韻猶在，這是紀南風第一次出門，空蕩蕩的街道因爲掛上了一個個紅紅的燈籠而變得喜慶許多。

夜市要比早市熱鬧得多，夏雨久拉著她到處瞎逛，勢必要吃遍整條街才甘心。

天氣竟然很好，不像往年那麼冷，加上街上人多，讓紀南風整個人從頭頂一直暖和到腳趾。

小販們在街邊擺著幾個泡沫箱子，裡面盛滿了水，許多漂亮的金魚在水裡擺動著尾巴，他們一邊收錢，一邊將小小的捕網遞給客人。

小孩子在大人的陪同下彎著身子在水中揮舞著捕網，卻怎麼也撈不到，一些撈到的人，在一旁滿足地歡笑著。

紀南風一直盯著那片區域，問到：“你想玩那個嗎？”

夏雨久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她撇撇嘴：“感覺有點像在騙人。”

她的眼神充滿希冀，整個身子都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