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呢,哭什么哭,真丑。”
我哭的稀里嘩啦,他卻扯了扯嘴角,臉色白的跟死人一樣,笑起來的時候還跟以前一樣討人厭。
剛才要不是我沖進去,他早死了。那是逗我玩嗎?
“你不是想死嗎?去?。∥页蟛怀?,反正你都看不到了?!蔽野阉匕迳弦蝗?,狼狽地抹了把眼淚。
這個混球,我都快委屈死了,他還有功夫嫌我丑。
我這么丑,還不是為他哭的?
周子希不說話,直愣愣地躺在地板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直勾勾的,好像丟了魂一樣。
我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該跟他發火,還是好好安慰他。
正好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號碼我不認識。
想了想,我還是接了:“喂?”
我吸了吸鼻子,那邊立刻就聽出來了,問道:“你怎么了?哭了?”
我一聽聲音是莊衡,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他不是喜歡孟然么,那就去追呀。
閑的一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沒事,有點感冒,準備休息。”我隨口敷衍了一句,“有事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要他還有點腦子,就該主動掛電話。
誰料莊衡看起來善解人意,實際上就是個榆木腦袋。
他笑呵呵地說:“想請你吃飯,你過來好不好?我位子都訂好了。”
手機聽筒的聲音很大,周子希躺在我身邊,肯定聽到了。
我正猶豫著怎么拒絕莊衡,冷不丁手機被他拿過去。
周子希神色一寒,冷冰冰地說:“你他女馬誰呀?以后離我老婆遠點。”說完掛掉電話,直接關機。
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他這是吃醋了嗎?
我心里甜的像喝了一壺蜂蜜一樣,可是又不想表現出來,怕他嘲笑我。
“哼,你不是嫌我丑嗎?反正也沒人看上我,你怕什么?”我故意激他。
他一把將手機扔沙發底下,拽住我手腕將我拉到地板上,伸出胳膊讓我躺上去。
“你不知道,”他一邊撫摸我頭發,一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現在瞎眼男人多了去了,搞不好他那只瞎貓就碰到你這只死耗子?!?
我心里滋生的那一點感動,就跟氣球似的,被他戳了一下,“噗”一聲,氣漏沒了。
“不損我兩句你會死???”我沒好氣地在他胸口捶了兩拳,被他一把抓在手里,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
我心里忽的一癢,羞怯地蜷了蜷手指頭。
不得不說,他實在太知道怎么去撩人,有時候冷硬的不像話,可要是溫柔起來,又膩的人渾身發軟。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蔽依浜咭宦?,不自在地扭過腦袋,臉上有點發熱。
“那這樣呢?”他說著忽然將我往旁邊一推,翻身壓在我身上,將我雙手舉過頭頂壓在地板上,一張俊臉瞬間放大。
我就感覺一陣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下意識閉上眼睛。
預想中的溫熱觸感卻沒有到來,等了好幾秒鐘,我偷偷睜開眼,就看到他跨坐在我大腿上,一本正經地望著我,嘴角噙著莫名的微笑。
看到我睜眼,他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戲謔道:“是不是以為我要吻你?”
我腦子里“嗡”的一下,登時臉頰發燙,惱羞成怒道:“誰以為了?你別自作多情,快滾蛋!”
“那你一臉期待的表情干什么?”他說著還湊過來,仔細盯著我的臉頰打量。
我就覺得天雷滾滾,從沒像現在這樣丟人,慌忙伸手要推他。
他也不躲,我的手掌推過去,他順勢朝后倒去,趁機抓住我兩條胳膊,直接將我拉起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地板上,換我反過來跨坐在他腰上。
這個姿勢簡直說不出來的羞恥,我身上一下熱起來,連罵他的話都說不出來,手掌撐著他的胸口就要爬起來。
他卻胳膊一抬,環住我脖子往下一壓,緊接著我的嘴巴重重磕在他唇上。
我疼的眉頭狠狠一抽,他在我唇上“吧唧”一口,隨即松開,立即倒打一耙:“張楚楚,你吃我豆腐,臭不要臉?!?
我:“……”
到底誰才是那個臭不要臉的?!
啊啊啊啊我快要炸了!
“你……”
“你快給開鎖公司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換鎖?!?
還沒等我想好怎么反擊,他直接打斷我的話,推開我站起來,屁顛屁顛地進了衛生間。
我瞬間懵逼,呆了好幾秒,才想起來手機被他扔到沙發底下去了。
我撅著屁股把手機掏出來,上網搜了個開鎖公司的電話,讓他們快過來換鎖。等到換完鎖,天已經快黑了。
整個中午都沒吃飯,我餓得前胸貼后背。
周子希一個人窩在盥洗室里,淅瀝叮咚不知道在鼓搗什么,要不是聽到屋里的聲音,我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又去尋死了。
“晚上想吃點什么?”送走開鎖公司的人,我拿著一大串嶄新的鑰匙進了盥洗室。
周子希穿的西裝革履的,正對著鏡子捯飭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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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幅樣子,我心里就閃過“臥槽”兩個大字。
平時他不修邊幅的時候帥的隨性,現在打上發蠟,將額前的頭發全部弄到頭頂,又系上領帶,整個人透出一股禁欲的味道。
我狼狽地吞咽了口口水,忽然想干點臭不要臉的事。
不過我忍住了。
“這是鑰匙,你拿著。”我瞥開臉,將鑰匙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取了兩把下來,一把掛在他的鑰匙扣上,把原來那把扔進垃圾桶,另一把則遞到我眼前:“拿著?!?
我一時間愣住,呆呆地看著他,有點不敢置信。
把家里的鑰匙給一個女人,這意味著什么,周子希不會不清楚。
“你確定要給我?”我忍不住問道。
希望他點頭,可又害怕他點頭。
如果他今天給了,過幾天后悔,又找我要回去怎么辦?
“怎么,不敢接?”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誰說我不敢了?不就一把鑰匙?!蔽易煊驳鼗亓艘痪?,連忙將鑰匙拽過來,心臟“砰砰砰”亂跳,就好像進行了什么儀式一樣。
將鑰匙塞進口袋,我就覺得鑰匙緊貼著的那塊皮膚,異常的灼熱。
“就是,一把鑰匙而已,你要是不拿著,往后誰給我打掃衛生?誰給我洗衣服做飯刷馬桶?”他沖我挑了挑眉梢,張口就是一句欠扁的話。
我用力吸了口氣,把心底的火氣壓下去,靠在門邊望著他風騷地擺弄他的造型,酸溜溜地道:“打扮成這樣,要去勾搭哪家美女?”
“勾搭什么美女?”周子希動作一頓,神情忽然變得沉痛,聲音聽起來都沒什么勁,“一個丑八怪?!?
“丑八怪你還見?”我蹙眉望著他,有些不解。
周子希這人挑剔的很,他這么仔細地拾掇了半天,去見個丑八怪,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問道。
“嗯。”他點了點頭,“大事?!?
“不去不行嗎?”
“必須去?!?
看他嚴肅的神情,我就覺得心里被刺了一下,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
上次娛樂城資金鏈斷裂,也沒聽他說后來怎么解決的。
現在忽然去見一個丑女,該不會他找來的金主吧?難道他要出賣自己?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再看周子希緊蹙的眉頭,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小心翼翼道:“是因為娛樂城的事嗎?”
我仔細盯著他,就見他手指一頓,臉上肌肉迅速抽搐了一下。
我登時心底一寒,完了,被我猜中了。
將發型固定好,他穿上外套,邊走邊招呼我:“你也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茫然道:“我去合適嗎?”
“合適?!彼贸鲂巫优e在手里,審視了我幾秒鐘,“就說你是我老婆,免得那個丑八怪對我動歪心思?!?
我想了想,也對,她要是知道周子希有老婆,動作肯定會收斂一點。
“你等等,我馬上就好?!蔽摇安洹币幌裸@進臥室,想找一套上得了臺面的衣服。
“別找了,快走,帶你去店里弄?!彼钡睾傲艘宦暋?
我心想也是,必須去店里打扮的光鮮亮麗,亮瞎那個丑女人的眼。
周子希抓著我的手進了電梯,我偷偷轉過頭,仰頭望著他俊美的側臉,心里升起一股崇高的使命感。
咬了咬牙,給自己打氣道,怕什么,我是原配!干死那些小三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