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馨並不在意自己被傅斯年無視,她扭頭微笑著看著傅斯年走出傅氏大門。
在這之前,她已經從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傅先生開花時心不在焉,臉色不善。
傅先生的一舉一動在傅氏向來被人關注著。
能讓傅斯年失去分寸的也就只有許安知!
徐寧馨就知道,自己的計策不會沒有得逞!
—鯽—
傅斯年哪裡也沒去,他上了車,將著司機和韓數趕下去,一個人在車裡狠狠地抽起煙來。
車廂裡頓時充滿濃濃的香菸味,他一根接著一根抽,腦海裡都是許安知在電話裡的話。
“傅斯年,我們分開吧!”
分開?她說要分開?許安知,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煙抽到後頭,傅斯年問司機拿了鑰匙,腳下一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從知道許安知走後,傅斯年的臉色一直是冷沉著,韓數不由地擔心,可不要出事!
在傅斯年身後離去後,又有一輛從傅氏旁邊的路上跟了上去。
—
傅家
傅夫人回來後,心神不寧的,許安知真被她氣走了,傅斯年肯定要跟她慪氣。
她越想越怕,再想想許安知都有她的孫子,把人趕走有些不厚道。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再找人家得多不容易,再說她的孫子這麼可愛,就這麼走了,想著就難受。
傅夫人想來想去,先給傅斯年打了電話。
傅斯年的電話打不通,更準確地說,她打過去,傅斯年將她的電話給掛掉。
許安知真走了!傅斯年惱她了!
“都怪你。”傅斯年的電話打不通,傅夫人把怒火發泄在傅景行身上。
傅景行覺得無辜,不同意許安知入傅家的門,她不是也有份!
“人走了也好,再挑一個就是。”傅景行淡淡地說道。
許安知在斯年的心裡佔有的份量太重,且出身性子都不好。
若是以前,傅夫人一定贊成,可現在倒不情願再讓傅斯年找其他的人。
說來也怪,她之前極其地反對許安知和傅斯年一起,又是金錢又是威脅,這會許安知帶著小一走了,她倒是心軟下來。
傅景行看出傅夫人的變化,沒有多說。
—
徐自安一家在傅家住了好一段時間,這住久了,傅夫人感覺到不對勁。
平日裡,他們兩夫妻住,自在得很,夫妻間的打鬧也很多。徐自安他們在,傅夫人有時候和傅景行腦別捏時,別人瞧著很不舒服。雖然寧瑜在旁偷笑,說他們夫妻倆感情好。
傅景行一開始就不同意徐自安夫婦住進傅家,他們兩個住進後,第二天徐寧馨跟著進來。
許他們住進傅家,他是順著傅夫人,而不是對徐自安或者寧瑜有著深厚的同學情誼。
和徐自安曾是最好的朋友,在遇到寧瑜後,他們的感情疏離很多。徐自安拼命地討好寧瑜,而傅景行一眼就看出寧瑜非心思單純的女人,也勸過徐自安,徐自安仍然是一頭栽了進去。
現在,傅夫人開始厭煩起徐自安夫婦,傅景行覺得有必要和他們攤牌。
晚飯的時候,徐自安夫婦難得在傅家用餐,他們到景城後受到不少的宴會邀請,大都在外面吃飯。
“自安,你們在傅家住了挺久的時間。”傅景行也不同他們拐彎抹角。
徐自安和寧瑜正吃著飯,相互恩愛地夾著菜,聽到傅景行的話兩個人都是一愣,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是很久了。”徐自安老實,順著傅景行的話,回道。
寧瑜卻是一笑,對著傅景行和傅夫人說道,“我們剛想同你們說搬出傅家的事!”
“哦。”傅景行笑笑,真是湊巧!
“我們和景行很多年沒有見,所以就想住在傅家,多聊聊。”寧瑜看著抿著嘴的傅景行,說道,“也虧了景行,寧馨才能進到傅氏,找到這麼好的工作。”
“寧馨去了傅氏?”傅夫人之前不知道徐寧馨去傅氏工作的事情。
“是呀。”寧瑜接著解釋道,“寧馨沒有多少工作經歷,給傅氏和顧氏幾大公司都投了簡歷,景行看過寧馨的簡歷覺得她能力不錯,就幫了寧馨。”
“寧馨是個要強的孩子,她說,景行已經幫了自己,我們再住在傅家不妥。”
話一說,傅夫人也順著回了句,“寧馨確實是個孝順的孩子。”
徐寧馨的笑容很好,令人一眼瞧不到心底去。所以,傅夫人寧願選擇驕縱的徐沁,在傅斯年對徐沁無感後,也從未去撮合過他和徐寧馨。
徐寧馨,這女孩子,讓她捉摸不透。比起許安知,更讓傅夫人不安。
“是啊,我這身子不好,平日的醫藥費開銷很大,寧
馨大學的時候就兼職想多賺錢爲我治病。”說著時,寧瑜咳了幾聲,平常人咳嗽會臉色發紅,而寧瑜還是面色蒼白。
一看,就知道她血氣不足,一直病著。
徐自安心疼起自己的妻子,連著撫著寧瑜的後背。
“都怪我。”他輕柔地說了聲。
寧瑜笑著對他搖搖頭,而對面的傅景行眼底沒有多出憐惜,淡淡地看著他們。
當初徐自安爲了娶寧瑜,是付出了很多,包括徐老爺子不再給他一分錢。
這些年,單靠徐自安的一點教授工資,在國外養著生病的寧瑜和徐寧馨,日子應該不會好過。傅景行心裡想著,他們再慘,與他沒有關係。
傅夫人也是看著,沒有多嘴說話。
對寧瑜,處得時間越長,傅夫人越發地不喜歡。她這人交朋友憑感覺,對許安知不喜歡是因爲聽到很多的流言蜚語,再加上傅斯年對許安知的寵溺,她也就不喜歡。
“我們現在就搬出去。”
見傅夫人和傅景行沒有說話,寧瑜出聲說道,她跟著咳了幾聲。
“那個景行,”徐自安看自己的妻子咳得厲害,想說這麼晚了,明天再走。
而且,在寧瑜說離開傅家事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寧馨在外頭給他們夫妻找了房子。
回到國內後,他們經濟很拮據,徐老爺子那裡根本不歡迎自己,本來想住在徐二少那邊,可是自己的弟妹是個成精的女人,說出來的話聽得人滿身的不舒服。之後徐寧馨提出來景城,他們跟了過來,藉著和傅景行的同學關係,想住在傅家。
這一住忘了時間,或者說他們暫時沒想離開傅家。
離開了傅家,在外頭找房子,三個人一起住房子少說得九十來平方,在物價上漲的景城,這是筆不小的費用。
“可以。”在徐自安說完這話前,傅景行先一步接了過來。
傅景行看到徐自安和寧瑜眼裡劃過的驚詫,他嘴角微微勾起,亦是笑了一笑。
在商場混跡過年,怎麼會看不清楚一個人的心?
他容他們在傅家,幫徐寧馨進傅家,完全是因爲傅夫人,不想她不高興。
早受不了他們住在傅家,他早早地卸下傅家董事長的位置,把傅氏給了傅斯年,就是爲了陪老婆,過二人世界。
怎麼會喜歡徐自家一家插進來,破壞他的生活!
寧瑜一愣,眼底含著薄怒瞪向傅景行,而傅景行不以爲然,朝她笑笑。
“那我們吃完飯就走。”寧瑜忍下惱意,轉向對傅夫人說道,“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傅夫人也沒有順著寧瑜的話,說道,“好。東西多得話讓管家幫你整理下。”
說著,傅夫人又對著傭人說道,“天黑了,外面沒車,到時候安排司機送徐先生他們離開!”
這下,徐自安和寧瑜怔住了。
寧瑜把寶押在傅夫人身上,想她開口會留自己。
他們以爲傅夫人好說話,泛有同情心,會留他們住下的。
可哪裡知道,傅夫人同傅景行站在一條戰線。他們是忘了,傅夫人沒什麼心計,有時候被傅景行耍得團團轉,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絲毫不含糊,也不是一個隨意任別人拿捏的人。
“那好。”寧瑜只得把怒意壓到肚子裡去,她不得不強迫自己露出微笑。
被人趕走了,還得笑著說“謝謝”,她真的活得窩囊。
傅景行料徐自安和寧瑜不會輕易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