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宅的蘇辰很生氣,將著外套一脫扔在沙發上。
在許婉眼裡,蘇辰是溫和的男人,很少把情緒帶回來,更很少動怒發火。
“怎麼了?爸爸。”蘇沫先出聲問道。
蘇辰擡起頭冷瞥了許婉一眼,淡漠著聲音,說道,“婉婉,如果你想把我趕出許氏,可以提前和我說,讓我好下臺。”
許婉根本聽不懂蘇辰的意思,她將許氏交給他管理後,很少過問許氏的事,在家裡安心地做個家庭主婦。
“什麼把你趕出許氏。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許婉解釋道讎。
“哼!”蘇辰冷哼一聲,“這些年我爲許氏做牛做馬,所有的心血都搭在裡面,現在你們要來架空我的權力!婉婉,你這是對我有多不滿!
”
“架空你的權力?”許婉反問道。突然想到,許氏雖然是她創建的,但是最大的股東不是自己,而是顧恆。
顧恆有能力聚集其他股東,奪走蘇辰手中的權力。
“顧恆來了許氏!”
許婉問道,她這會不知道顧恆的股份成了籌碼和傅斯年交易。
蘇辰沒有回答許婉的問題,他氣惱地又道,“對,許氏是你們姓許的,我再拼命做也沒有用。”
許婉越發聽不懂蘇辰的話,“阿辰,我從來沒有把你和沫沫當作外人。”
蘇辰輕屑地笑,對許婉的不認可。
“爸爸,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惹你生氣?”蘇沫也沒聽懂蘇辰的意思。
不過,她比許婉更瞭解蘇辰,“是姐姐惹你生氣了?”
見蘇辰冷笑笑不回答,蘇沫驚訝道,“真的是姐姐啊!”
“安知怎麼了?”許婉跟著問道。
蘇辰動怒,和安知有關?
“她好得很!”蘇辰冷嘲道,想到自己被許安知當猴子耍了一道,胸膛裡更悶。
許安知明明沒有和傅斯年分開,在他面前裝可憐,誘導他說心底話。真當他好算計?由著她牽著鼻子。
“她有傅斯年撐著,能不好嗎?”
傅斯年給許安知撐腰,他想動,動不了。這是蘇辰最惱火的,雖然自己手中的權力沒有被奪走,但是許安知進入許氏,遲早會奪走許氏。
“傅斯年?”許婉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自言道。
安知、顧恆、傅斯年,這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傅大哥不是不要她了嗎?”蘇沫著急地問出聲,她緊張地又說道,“安知姐姐纔跟顧恆開方間,傅大哥怎麼會要她!”
蘇沫一急,說出的話也不那麼地得體。
說許安知的話,蘇辰聽著不覺得怎樣,到許婉心裡,許婉不樂意起。
不管怎麼說,許安知都是她的女兒,自己可以罵許安知,但是聽別人對許安知的詆譭,她很不悅。
許婉想著,沉下臉,沒接過蘇沫的話。
“安知很是厲害,今天帶著傅斯年過來。她要進入許氏的管理層。”
“憑什麼!”蘇沫惱怒地脫口而出。
她和蘇辰一時憤怒都忘記了,許安知姓許,進入許氏的管理沒有什麼不妥。
“安知學習學習許氏的運作,也是應該的。”
在蘇辰和蘇沫憤怒時,許婉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她的話,足夠蘇辰和蘇沫愣在原地。
“媽媽,你這麼說對爸爸太不公平了。”蘇沫先跳出來,指責許婉的偏袒。
“姐姐靠著傅大哥,想霸佔許氏,讓爸爸往哪兒呆。”
許婉沉默,許安知姓許,這許氏是當初用顧家補償繪心的錢建的,給了安知也好。
蘇辰比蘇沫聰慧,看出許婉在這事上偏著許安知。
“沫沫。”蘇辰斥責蘇沫道,“許氏是姓許的,給了安知是應該的。”
他淡淡地說道,壓制著心底的怒火,這拼了五六年的時間,爬到如今的位置,不過是爲別人做嫁衣。
“阿辰,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婉聽出蘇辰話裡的不滿,淡淡地解釋道。
她說完,沒有其他具體的話勸說蘇辰,自己心裡是這個意思,所以找不到什麼話解釋。
“不必解釋,我懂你的意思!”蘇辰站起身,淡淡地說道。
“嗯。”許婉應著,伸手去牽蘇辰,“你看,菜都涼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蘇辰推開許婉的手,淡著聲音說道,“我沒有什麼胃口。”
回來的時候,他發怒是想許婉動氣,替他出頭。
這下,他是白演了,自己是她的丈夫,也不及她的女兒親,哪怕在伺候她五年,給她管理許氏多年,也不可能撈到半點的好處。
“家裡有點悶,我出去走走。”說著,蘇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走出了
許宅。
許婉知道蘇辰生氣,她想追上前拉住離去的丈夫,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就由著他離開。
蘇沫看蘇辰離開,再想到許婉對許安知的在意,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
“媽媽,我和爸爸待你再好,都不如安知姐姐。”
蘇沫說完這話,跑上樓回房。
客廳裡頓時冷清下來,許婉聽著蘇沫氣沖沖地離去的腳步聲,再看看被關上的大門,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這個家開始變了!
—
看著一桌沒有動過的菜,許婉想起了許安知,她打電話過去,可是那邊沒有人接。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打許安知的電話變得很難打。
母女倆隔閡已經越來越深,哪怕這個電話許婉打過去,不是因爲許安知進入許氏的事生氣,許安知也不會再接。
上次醫院裡,許婉和蘇辰一家三口的畫面讓許安知明白,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已經比不上她的丈夫和繼女。
—
許安知進入許氏,處處受到蘇辰的牽制。
她之前讓傅斯年直接給她弄到許氏的財務部分,她要著手查許氏的賬目,這比做任何一個部門的主管都來得有用。
不過蘇辰的手在許氏伸得很深,之前顧恆和傅斯年不管許氏的事,將著許氏由許婉管理,而許婉又將許氏交給蘇辰,許氏的大權算在蘇辰手
中。
許安知要接管財務部門,查他的賬目,他自然早做了準備。
許安知不急,解決蘇辰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趕不走蘇辰離開許氏,她最後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讓他在許氏半個子都撈不到。
—
許安知忙著瞭解整個許氏的運作以及財務部門的工作事宜,這一忙,忙到最後忘記了晚上傅斯年約了自己。
直到傅斯年的電話打過來,許安知纔想起這事。
“在哪?”
“許氏。”許安知是真的忘了,她回了“許氏”後聽到電話那邊的氣氛不對勁。
“許安知,我在這裡等了你半個小時!”傅斯年咬著牙不悅地說道。
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又下降了。
“十分鐘,我要看到你。”傅斯年冷聲說道,“不然後果自負。”
傅斯年生氣了,許安知哪裡再忙碌下去,將著手頭的工作暫且放下,立即去傅斯年約她的地方。
早上出門的時候,傅斯年約她一塊吃飯,她開始是拒絕的。
“在外面,我們不能太親密。”
許安知一說完,傅斯年冷下來。
得保持距離,許安知這話說了一個星期。
“顧恆的事,我們不用管了。”傅斯年淡淡地說道。
一週時間過去,顧恆守在機場,連著半個相似許繪心的人影都沒有等到。
照這樣看,許繪心不會回來。
“可是,姐姐還沒有回來。”許安知低聲說道。
“她不會回來,關我們什麼事!”傅斯年不悅道,許繪心不回來,他和許安知就得一輩子保持距離。
“我們和顧恆的協議到現在結束。”傅斯年繼續說道。
傅斯年這麼說,許安知只得順著他點頭。
她反抗也沒有用,傅斯年決定好的事,不會隨她。
—
許安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傅斯年說的酒店。這家酒店不屬於傅氏也不是顧家,而是外省慕家在景城開的。
酒店最出名的是,頂樓的全景情侶房。
夜景很美,是出了名的情趣酒店。
許安知急匆匆地趕到酒店,傅斯年在二樓的旋轉餐廳訂了位置。
她跑到酒店大堂時,穩了穩呼吸,都急了一身的汗,生怕沒有在規定時間趕到,又受到傅斯年的冷眼。要知道他瞪過來瞧她一眼,她的心跳
極速加快。
“我的寶貝,你今天穿得真漂亮。”
身後傳來男人情意綿綿的聲音,聽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沒有轉身去看,只是經過旋轉大門,透過大門的玻璃,看到身後的男女。
謝少一臉吟笑地摟著懷裡嬌小的女人,女人的半張臉躲在謝少的懷裡。
“今晚,你得好好地伺候我!”
“一定讓謝少滿意。”傳來的聲音很耳熟,許安知怔了下,轉過身子,看到蘇沫的面容從謝少的懷裡擡了出來。
目光相對,許安知愣在當場,蘇沫嬌羞的面容頓時白了下。
氣憤、尷尬、委屈各種情緒瞬間交織在蘇沫的胸膛裡,是許安知害得她,她纔會淪爲謝少的玩物。
“呦,是安知呀。”謝少看到許安知,雙目發亮。可是雙目再亮,也沒有用,他已經
不敢打許安知的主意。
“是來和傅先生約會的嗎?”
這個景城都在傳許安知拋棄傅斯年,跟顧恆好上,謝少沒有信這事。
那天在自助餐廳,傅斯年對許安知的維護寵溺,謝少看得清清楚楚,一個男人若是不愛這女人,絕不會用那樣溫柔的語氣同她說話。一定是
將她放到心尖的位置,捨不得她受半點的委屈。
而且,謝少是風流花心,對電腦的知識懂得不少。
那張照片哪裡是許安知和顧恆相擁在一起,分明是傅斯年和許安知的。
許安知淡看了怨恨盯著自己的蘇沫,沒回謝少的問題,轉身上了二樓。
被許安知撞見自己和謝少在一起,蘇沫心裡忐忑極了,沒了心思和謝少***。
—
“小一那?”看到傅斯年一個人坐在餐廳裡等著自己,許安知問道。
她以爲傅斯年帶小一過來。
傅斯年瞥了她一眼,“我們約會,要帶小一嗎?”
“小一一個人在家吃什麼?”許安知擔心起小一,傅斯年不悅。
約個會,她能不掃興!
因爲是情侶酒店,吃的東西也是情侶套餐。許安知不明白,好好地傅斯年怎麼帶自己到這裡來吃?
“吃!”傅斯年將著自己碗裡喜歡吃的菜夾到她的碗裡。
許安知夾起來送到嘴裡,嘴角處不經意地劃出笑意。
當侍從將紅酒端上來,許安知亮了雙眼,
“紅酒!”
她酒量很差勁,可是很貪杯。
傅斯年看著她饞嘴的模樣,一笑,“不許喝多。”
今天就許她喝一點酒。
“恩恩。”許安知連連點頭,可是一喝酒,她哪裡記著什麼一杯一口,總之要喝得高興。
喝高興的下場,是她醉了。
用完餐後,許安知朝著二樓下去,因爲喝酒,她臉上又燙又紅,走起路來也不穩。
傅斯年扶住她,將著她帶入電梯。
“嗯?不是去一樓嗎?傅斯年你酒喝多了,上下都不認識!”
傅斯年不喜歡她喝酒,他在場才允許她喝一點,而且今天又是個特殊的日子。
“我認識。”傅斯年摟緊她,淡淡地說道,瞧著她發紅的面容和白皙的脖子處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眸子不由地暗沉下去。“我們回房!”
回房?許安知不解地看著他,“不是回家嗎?”
“我要回家,我想小一了。”許安知不樂意地說道。
“我開了房間。”
“呵呵。”許安知爬在傅斯年懷裡,笑著出聲,“你想騙我賞牀!”
電梯裡不止許安知和傅斯年兩個人,還有其他來住店的情侶,聽著許安知的醉話,紛紛朝傅斯年他們看去。
傅斯年在他們眼裡頓時成了騙色的男人,甚至電梯裡有人問了許安知,“小姐,你認識他嗎?”
許安知擡起頭,笑著看了眼傅斯年,認真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是誰,我不認識。”
她故意說道,酒喝下去,腦子都不靈活了。
傅斯年聽得她的回答,沉下臉色,再看其他人注視的眼神,頓覺得自己真想是個騙色的色鬼。
不過,有比他長得這麼帥得色鬼嗎?
“小姐,需要我們幫你報警嗎?”不怕死的路人接著問道。
許安知朝著他笑笑,完全無視傅斯年滿身的怒意,回道,“需要,報警抓他。”
“把這個壞蛋給抓了。”
傅斯年冷眼瞧著那人真聽了許安知的話,從兜裡拿出手機。
“傅斯年,警察要來抓你了。”許安知幸災樂禍地說道。
傅斯年現在生氣對喝醉了的許安知沒有半點作用,他不怕警察,擔心地是折騰了半天的成果要被這隻醉貓搞砸了。
早知道,一點酒都不給她喝。
“傅斯年?”電梯裡聽到熟悉名字,連著仔細地看著傅斯年。
“打什麼電話,這男人是傅斯年。”要幫許安知報警的男人被自己的女朋友攔住。
傅斯年在女人眼裡受歡迎得很,不少的女人將著雜誌上的他剪下來,收集起來。
“斯年,我還要喝酒,你幫我拿酒去。”許安知摟著傅斯年的脖子撒嬌道。
傅斯年看著她一臉的醉態,聽著嬌柔的聲音,全身一陣陣地酥麻,真是個愛玩火的小東西。